第189章 林中深处破山庙
按照之前那些纸人的站位,因为有两个怪婴提前向我发起偷袭,此时就在我身旁不远处和小葫芦在战斗着,所以那些怪婴构成的包围圈并不完整,是应该存在一个缺口的。
可让人恼火的是,那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大涛此时竟然补在了缺口的位置,断了我们的出路。
眼看着那些怪婴越来越缩小包围圈,我心知再不尽快动身逃脱,将再没有机会。于是我忙冲到小葫芦那边,用桃木剑驱赶走那两只小怪婴,一把将小葫芦从地上抓起,用力将之丢给了欧阳爱。
欧阳爱稳稳接住小葫芦,随后快速抽出竹笛送到嘴边,鼓起粉腮吹了起来。
我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动静,一边抽出一双甲马,重新贴在自己的双脚脚踝上。
“小爱,来不及了!快过来,到我背上来。”
虽然麻阳子曾告诫过我和二狗子,我们的道行有限,使用甲马术相当于透支身体潜能,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提升自己的速度,还不能够驼物,否则身体会严重吃不消。但当前形势如此危机,我自知自己的本事不足以解决当前的危机,我更做不到撇下欧阳爱和小葫芦独自逃走,所以只能豁出去拼一把。
欧阳爱快速收起竹笛,不显丝毫扭捏之态的来到我身后,快速趴到了我的背上。
虽然我俩之间隔着小葫芦,但她依然是大部分身子贴在了我的背上,柔若无骨的身体让我瞬间心生旖旎,忽然生出想就这么一直背着她的想法。
我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旁,快速念完甲马咒之后,深吸一口气,而后双腿猛蹬地面,向着之前那个神秘人逃走的方向冲了出去。
碎草和泥土、碎沙在我的身后漫天飞扬而起,呼啸的风声取代了一切吵杂,寒冷的夜风更如刀子一样刮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只几个大步,我就来到了挡路的大涛面前不到三米的位置。
它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瞬间把速度提升到这么快,还与之前一样张牙舞爪的向着我蹦跳,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我将全身的力量瞬间集中在双腿上,大喊一声“抱紧了”,同时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身体高高跃起,并在腾空的瞬间将双腿蜷缩到胸口,堪堪从大涛的头顶跃了过去。
落地的瞬间,我很明显感觉双腿承受冲击力艰难,于是忙侧身将欧阳爱和小葫芦抱进怀中,顺势就地连翻出好几个跟头,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缓冲掉了身上的冲击力。
待停下来之后,我忙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快速将欧阳爱和小葫芦再次背起,看也不看一眼后面那些该死且恶心东西,继续一路向前,向着那个神秘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我不知道追出去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因为我跑动的速度太快,眼睛要一直盯着前方有没有障碍物,所以注意力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根本就无暇思考任何问题。
忽然,我感到脚下一绊,重心前移,带着欧阳爱和小葫芦向前摔飞了出去。
这一次太突然,我在摔出去的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连续翻滚出数米,重重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下来。
不知是因为甲马术透支身体的原因,还是这一下撞得太重,我浑身剧痛,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疼得不停吸着冷气,好一会都没能起来。
欧阳爱应是摔得不重,没一会就抱着小葫芦来到了我的旁边,焦急的一边询问我的状况,一边想要将我扶起。
我冲她摆了摆手,又缓了好一会,才忍着浑身剧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怎么样了?”欧阳爱已经急得红了眼圈,满面焦急的看着我,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关心我,真的在替我着急。
她应是摔得也不轻,额头上和脸上都有擦痕,头发上和衣服上挂着碎草和泥土,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不知道她是伤了内脏还只是破了嘴唇。
“还活着。”我强忍着浑身剧痛,很难看的咧嘴笑了笑。
能这样被一个女孩子关心,我感觉心里面暖暖的,那全身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重了。
欧阳爱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怔,随后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只是不停的哭。
我尴尬的张开双臂,看着怀中这个真正关心我的女孩子,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将双手放到她的背上。
可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双臂,欧阳爱竟然抬起了头,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看着我笑着说:“真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此时该做怎样的表情,一时间脑中混乱,身子僵硬,跟个雕塑一样。
难以想象,我也有被女孩子这样抱住的一天啊!
“嗷呜!”
小葫芦忽然的一声嚎叫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我瞬间恢复了冷静,想到我们当前的处境,忙忍痛扶着欧阳爱一同站起身,快步来到小葫芦的旁边,想看看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发出那样的叫声。
此时小葫芦正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全身紧绷着半趴在地上,喉咙间挤出“呜呜”低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皱起眉头,顺着他眼睛所看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怔。
在那层层草木之间,在山林深处,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建筑物,看起来有点像一座大房子。
“手电还在吗?”我低声向欧阳爱问道。
欧阳爱摇头道:“路上掉了。”
好在这晚的月光很亮,虽然微弱,但还是能够让我们勉强看清前方一小段距离的景物。
“小爱,你抱住小葫芦,不要让它发出声音,咱们过去看看。”
欧阳爱点了点头,弯腰将小葫芦从地上抱进怀中,竖起食指在唇前冲小葫芦“嘘”了一声。
小葫芦知道欧阳爱的意思,眨着大眼睛看了看欧阳爱,又看了看我,然后将脸埋进了欧阳爱的胸前,看得我忽然有些嫉妒。
他娘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估计我这时候脸肯定很红,不敢看欧阳爱,于是手持桃木剑在前面带路,努力保持道心清净,不时提醒欧阳爱在后面紧紧跟着我。
随着与那建筑物越来越近,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已经看出来,那个建筑物,竟然是一座破落的山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