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石头砸锅
苦婆婆老两口对于小小黑非常忌惮,所以绑住了小小黑的四肢,还将它挂在稍稍远离我和二狗子的窗根下面。
只是这间破茅草屋空间非常狭小,再加上中央那口烧得发烫的大锅占据了一半的空间,所以我和小小黑之间的距离并不算特别远。
苦婆婆看我全身被绑着往侧边扑倒,先是一愣,随后注意到窗根下面的小小黑,顿时显得惊慌失措,拎着尖刀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更加快速度向我追来。
虽然我已经尽力,但这一下去因为二狗子夹在中间被重重绊倒,离小小黑还有一拳的距离,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眼看着苦婆婆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虽然身上没穿衣服,但依然是汗如雨下。
关键时刻,或许是被我压的,也或许是药劲儿过了,二狗子“哎呦”一声醒了过来。
我闻声来不及回头,大声喊道:“从良,翻身!”
二狗子刚刚醒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我说的翻了个身,将压在他身上的我又向前送出一小段距离。
距离虽短,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借此已经来到了小小黑的身旁,毫不犹豫的对着小小黑身上肉多并且非要害的位置张口就咬了下去。
对不住了小小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不这么做,咱们三个今天都要惨死在这个破地方。
小小黑吃痛醒来,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但根本就躲不开。
带有三分甜味儿七分腥味儿的血液流进了我的口中,让我知道我这一口已经咬伤了小小黑,于是用力吸一口黑狗血,并不下咽,全身用力翻转半圈,对着已经赶到我旁边,正举起尖刀要捅下的苦婆婆,猛吸一口气,张嘴喷出口中含着的黑狗血。
霎时间,血雾飞散,腥气弥漫。
苦婆婆没有料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下口会这么狠,只顾着追我,并没有来得及躲避,竟是被我喷了个正着。
黑狗血染红苦婆婆身前各处,所落之处“滋滋”灼烧声不绝于耳,丝丝白烟升腾而起,与充斥满屋的水雾混杂得不分彼此。
苦婆婆高举起的尖刀没有落下,便脱手坠地。她痛苦的发出连声喊叫,转身就跑到了苦公公的旁边,抓起苦公公就冲出了房门,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二狗子虽然有时候有些憨,但是并不傻,这么一会儿已经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忙趁着苦婆婆老两口逃出屋子的机会,扭动着身子艰难的抓起了地上那把尖刀,将之立在背后。
“北哥,快!”
我艰难凑到他旁边,将身上绑着的绳子凑过去,用力上下来回蹭。
小小黑在一旁无法动一下,舔不到自己的伤口,可怜巴巴的从喉咙中挤出欲哭无泪的呜咽声,更让我心生愧疚。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小黑,但我并不后悔刚刚的行为,毕竟受伤和死亡相比,前者更容易被接受。
我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磨断了身上捆着的绳子,翻身从地上坐起,抄起尖刀,陆续解救下二狗子和小小黑。
二狗子重获自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墙角捡起衣服穿上,并将我的衣服丢了过来。
我抱着小小黑的脖子向它道歉,跟它解释刚刚的利害关系。小小黑很通情达理,并不憎恨于我,只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我的手背。
“从良,你快去外面看看,把咱俩的那些家伙事给找回来。对了,苦婆婆他们两个恐怕还没走远,你小心点。”我因为咬破了舌头,说话有些大舌头,但好在吐字还算清晰。
二狗子应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我快速穿好衣服,检查了一下小小黑的伤势,确定我那一口只是给它咬了个皮外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没过多长时间,二狗子拎着我俩的东西从外面走了回来,边走边骂着脏话。
“都找到了?”我起身问道。
二狗子点头道:“就在咱俩被弄昏倒的地方,一样不少。”他说着,扭头看向屋子中央的那口大锅道:“北哥,咱们把这个破锅给砸了吧,省得他们再祸害别人。算他们跑得快,要是让我抓到,弄死他俩。”
我看了眼那口大锅,虽然鼻中闻到的尽是诱人的肉香,但想到那里面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条人命,便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恼怒,于是立刻同意了二狗子的建议。
锅很大,被烧得滚烫,里面又装得满满的沸腾的水,想要将之毁掉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和二狗子到屋外找了几根比较粗壮的木棍,让小小黑暂时到屋外等着我们,随后我俩用木棍当撬棍,支在锅的下面,斜着撬动大铁锅。
随着锅口倾斜,里面的汤水带着一些碎骨头流了出来,淌在铁锅外面“滋滋”冒出白烟,室内的温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水雾也越来越浓,使这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如蒸笼一般。
随着里面流出来的水越来越多,锅下面燃烧着的火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彻底被浇熄。
我俩累得不行,但最多只能让大锅倾斜一定的角度,无法真的将之掀翻。
我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感觉有些脑缺氧,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二狗子气喘吁吁的问:“北……北哥,你怎么停了,我……我自己搞不定啊。”
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去外面找几块大石头过来,砸它!”
二狗子冲我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主意。”
我俩跑出茅草屋,房前屋后的找了好一会,终于算是找了几块大石头回来。随后我俩连番举起石头砸那口大锅,并且只对准一个地方砸。如此砸了好一会,随着“咔嚓”一声碎裂声,已经严重变形的铁锅终于破了一个大洞。
滚烫且略微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惊得我和二狗子暂时退出茅草屋躲避。
再进入的时候,锅内汤汁已经流尽,只剩下满锅底的白骨。
“走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长出一口恶气。
二狗子点了点头,与我转身正要出去。可就在这时,我俩隐隐约约听到有呼救的声音。
我俩互视一眼,齐齐回头,将视线落在那口大铁锅的下面。呼救声,就是从那个位置的地下传出来的。
“好像还有人。”二狗子瞪大眼珠子,有些惊讶。
我点头道:“赶紧找,肯定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