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慕容真知？也就是大雍的女皇？”
    我忍不住问她。
    “看到了，她是我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穆笑笑说道，“她和我印象中的女皇完全不一样了，一副很失魂落魄的，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嗯，她说了很多，像忏悔一样，说着她和北堂澜的故事，说着她的后悔，哭得一塌糊涂。”
    穆笑笑说道，“实在没有想到，那么残酷的人，竟然也是个痴情人。”
    “这世间，无论是什么人，都是跳不过情的折磨的。”
    我说道。
    “嗯。”
    “她喝下孟婆汤走了？”
    “没有。”
    “难道她为了保留记忆跳下忘川河了？”
    我大惊。
    “也不是，她就在那边。”
    穆笑笑指着河边。
    我看到河那边硬生生的多出了一棵白色的小树。
    “那是女皇变成的树？”
    “是的，她不愿意喝孟婆汤忘却对北堂澜的记忆，也不愿意落入忘川河去痛苦沉沦，就求阎王爷把她变成了一棵树，守候在那边，一直等着北堂澜的到来。对了，阎罗王说了，这棵树，就叫奈河树。”
    穆笑笑说道。
    我有点诧然，没有想到，女皇居然会做这种选择。
    “变成树的她，也不会好受的，因为每天路过这里的亡魂，多多少少都会带一些阴气给她，忘川河上的阴风，也会吹向她，实际上比在忘川河里沉沦更加的痛苦，而且，永世都只能是一棵树了，不得投胎，而且也不得说话。”
    穆笑笑说道，“换了我，不大愿意做这个选择。”
    “我去看看她。”
    我走到那棵还是小树的奈何树旁，伸手摸了摸那白色冰冷的树叶，“女皇呀，你何必这样子呢？”
    奈何树微微的摇了摇树枝，表示在听我说话。
    “北堂澜也很想念你，是他让我来找你的，看看你的消息。他说了，无论你投胎成什么，他都愿意用毕生来守护你，来爱你。但是，你现在变成了一棵树了，你让他怎样找你呀？他身上流淌着吸血鬼的血脉，至少能活三四百年的，难道你就在这里等他三四百年？”
    我说道。
    树叶做点头状。
    “听说在这里每天都会感受很多痛苦的，你能支撑多久？”
    树叶做出了一字型的样子。
    估计是说能支撑一辈子吧。
    “你要不要我回去告诉他，你在这里等他？”
    我又问。
    树叶做摇头状。
    “不告诉他？”
    树叶又点点头。
    “好，我知道你担心他为了来找你而自寻短见，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的。”
    我只好说。
    树叶点点头。
    “那你好好的保重。”
    我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干。”
    这个时候，一片树叶落在我的掌心里。
    “你是不是想要我把这片树叶交给北堂澜？”
    我问。
    树又点点头。
    “好，我会交给他的，说这是你给他的信物，说你会一直在陪伴着他的，让他过得幸福开心点。”
    我说道。
    树叶沙沙的点头，带着一种节奏性，看起来挺愉悦我这样子说的。
    我再次摸了摸它，和夜宝贝来到了阎王殿前的那条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