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狗皮膏药甩不掉
二叔严肃极了,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赢家和我李家联姻后,我李家务必要大张旗鼓的继任宗主之位,所以你务必要回来。”
“二叔,我知道你的用意了,我会回去的。”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只是帮着牵线搭桥,在赵贞身边多多陪伴她。
可二叔的意图很明显,李赢两家联姻是我一手促成。
本身就会威望大增,到时继任宗主。
不仅宗家内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外人的人更不会轻看了李家。
我再是任性,也不能枉顾了家族利益。
锅里的虾仁馄饨已经煮好,我装了两碗端进客厅里。
“小汪、赢公子,吃馄饨了。”我招呼他们两个吃馄饨。
一碗是压了铜钱的鬼饭。
一碗是常人吃的普通的馄饨。
宫小汪犹豫了一下,选了那碗普通馄饨。
也不怕烫,拿了勺子就吃。
我在一旁都看呆了,他身上只初见活人的端倪。
怎么就能吃活人的吃食了?
赢挥浮手指撑着太阳穴,碧眼凝着电视屏幕,“我不吃,看着你们吃就够了。”
“鬼饭也不吃吗?”我问赢挥浮。
宫小汪喝了一口汤,竖起了大拇指,“妈妈做的最好吃了,你不吃可是要后悔的,还没有人能抗拒妈妈做的好吃的。”
“不是不吃,是不能吃。”赢挥浮摸了摸他的头。
宫小汪一脸茫然,“不能吃?”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也不多解释,闭上了双眼恢复了挺尸的状态。
在他身上缠着的死气,让人心情格外的压抑。
突然,宫小汪干呕了一声。
脸色一下变得格外憔悴,双手抵住了茶几桌面。
从他的嘴里,狠狠的吐出了刚才吃进去的几个馄饨。
并且都是完整的馄饨,没有一点咀嚼的痕迹。
我见他这样,急忙去拍他的背,“怎么了?小汪。”
“妈妈……我……”他想要说什么,却是吐出了一大滩血。
正自闭目的赢挥浮,瞬间清醒了过来。
手指摁在宫小汪的脉搏上,眼神变得格外的冷,“快把肚子里剩下的都吐出来,不然要出大事了。”
“我……”宫小汪有气无力的。
赢挥浮二话不说,一掌拍在了宫小汪的脊背上,“在还没有完全变成人之前,不要再尝试吃活人的食物。”
“可是我想吃!”宫小汪狠狠的一吐,吐出了带血的馄饨。
赢挥浮看到带血的馄饨,才推了一下宫小汪的额角,“还吃呢,不要命了?你这样要担心死你妈妈吗?”
“妈妈,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宫小汪诚恳的认错,反倒让人更心疼他。
我搂住他的头颅,轻声道:“没什么,下次别这样就好了。”
“在你塑造人身的过程中,人性会逐渐加强。会越来越渴望人喜好的东西,应当学会克制。”他把那碗做成了鬼饭的馄饨,放在了宫小汪面前。
我摸了摸宫小汪的头,问他:“还吃吗?”
“吃!妈妈做的馄饨最好吃了,我会注意克制的。”他拿起勺子,慢慢的吃起那碗鬼饭。
之后,去厨房又盛了一碗。
送去给客房的言清,言清还没清醒过来。
眼耳口鼻中,流出的血还未干透。
我用湿巾帮他把血迹擦干净,手腕却被他握住了,“做饭了?”
“煮了点馄饨,你……在阴间跟楚江起冲突了?”我看他气息有些虚弱,便感觉到此去阴间。
他怕是和鬼起了争斗,受了些内伤。
言清起身,默默的吃起馄饨,“楚江貌似受了你的气,丢了一条黑龙脊链。又中了石头蛊,就朝我乱发脾气。”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他把我劫回去的。”我嘴上虽然嘴硬,心里还是隐隐担忧楚江会因此迁怒芸芸众生。
到时候继续征兵,弄的民怨四起。
言清尝了几颗之后,就用餐巾擦了擦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这是从小楼家老爷子训练处的结果,言清无论吃什么都是浅尝辄止。
如果多吃的话,就要被竹板打手心。
只因适当的辟谷,可以清心寡欲。
对修道是有好处的,却是强行泯灭了人性。
“那后来怎么样了?他答应不再继续征兵了吗?”我继续问言清道。
言清嘴角一扬,笑得有几分邪恶,“他若不答应,我怎么可能从阴间回来?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后来被我打服了。”
“你……要小心点,楚江的真正身份可能和他们有关。”我提醒着言清。
言清根本就不把我的提醒当成一回事,直接去了外面,感觉是急着要回天师府,“就算和他们有关,也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一条狗可以拿到青雷符的总纲吗?你给他的总纲是……”有问题的吧?
我特别想问言清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敢给他们有问题的总纲。
言清回过头,打断了我的话,“楚江手里有青雷符的总纲?”
“啊?是……是……”我感觉聊到了敏感话题,并不方便在赢挥浮面前说起。
便瞄了一眼赢挥浮,试图提醒言清。
天罡五雷符的事情十分重大,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大概是因为有赢挥浮在,有很多话不方便直说。
言清看到赢挥浮之后,气息变得有些冰冷,“你怎么又来了?昨夜过来骚扰她,本来想教训你一顿的,可你不等我醒来就跑了。”
“我离开不是因为怕你,才走的。”赢挥浮面对言清,眼睛都不睁开。
听他们这么说,昨天言清醒来之前就感觉到赢挥浮来了?
今日刚一见赢挥浮,就将他认出来了。
言清冷蔑,“那是为了什么?”
“是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赢挥浮睁开一只眼睛,瞥着言清。
言清蹙眉:“那你今天又过来是什么意思?你还真是狗皮膏药甩不掉,言欢到了海市,你也跟来。”
“是言欢请我来的,不信你问她。”赢挥浮实在太狡猾了,直接甩过给我。
睁开的那只眼睛,又闭上了。
我实在无奈,只能对言清说出一半的实情,“言清,他是我宗家长辈要请的客人,并不是任意闯入的不速之客。”
“这么说来,是我唐突了你的客人咯。”他眼睛一眯,自嘲的笑了。
我和他相处了十几年,是不是撒谎他是能看出来的。
如此态度,定是看出了端倪。
他打开别墅的大门,正要离去。
我急忙追上去,语气略带恳求,“你先别走,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