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乌云遮月
我虽然很想解开身上的束缚,可是还是有些拉不下脸面的,“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个屁。”他直接爆粗口,一下镇住了我。
身上的衬衣扣子,被他一颗一颗的解去。
他盯了一眼我穿的粉绿色的波点衣,脸色微微有些红。
手指已经缓缓的将链条从我的身上解开,大概是链条上的阴煞之气太霸道了。
才没多一会儿,他的指尖就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身上的铁链已经别解下来一半,他却还在咬着牙一点点的将其他位置的铁链从我肌肤上松懈下来。
我靠在墙上,握住他的手臂,“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本少爷就快完成了,你这个女人不要插嘴干扰我。”他如此用心的帮我,却还是一口一个本少爷的自称。
好容易解开了我身上全部,束缚着的铁链。
他手指上全都是被阴煞之气割开的伤口,流着鲜红的血液。
然后体力不支,扑倒在我的怀中。
我搂着他小小的身子,低声说道:“让你休息一下再解开铁链,非是不停,累倒了吧?”
心中充满了感动,他这样的善良可爱。
怎么就摊上了上祈那个抛弃妻子的没良心的爹,要是赵贞是清醒的,一定会为这样的儿子感觉到欣慰。
“你的腰受过伤?阿姨,是谁干的?”他的脸靠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傲娇的语气中还有几分的阴沉。
我悄然把衣服套上,随口道:“阴间楚江阎官干的。”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他这么个小不点,居然信誓旦旦的说要给我报仇。
我没放在心上,一颗一颗的给自己系上纽扣。
突然,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们两个在干嘛?哦~是在做羞羞的事情吧!!”
“做个毛线羞羞的事情,你这个疯丫头。要是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肯定会找个缝把自己装进去。”我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从地上起身。
直接在赵贞的眉心,狠狠的弹了一下。
她吃痛之下,眼泪汪汪,“言欢,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这几天在家里呆着有没有乖?”我领着赵贞下楼,楼下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窗外面,艳阳高照。
鸟叫花开,是一片繁荣的景致。
赵贞在饭桌前坐下,无视了面前的刀叉,抓着盘子里的煎蛋就往嘴里塞,“我可听话了,那个小屁孩让我吃饭我就吃饭。”
“那洗澡呢?我记得你最讨厌洗澡。”我问赵贞。
赵贞鼓起了腮帮子,脸红道:“我不要洗澡!!那个臭小鬼就把我绑了,把我扔进浴缸里。言欢,你快帮我好好揍他。”
“还说呢,洗澡的时候大吵大闹,差点没把自己淹死。”银发小鬼跟了下来,嘴里嘬着自己手上的手指。
我吃了几口早餐,抓了银发小鬼的手指头看,“得上点墓土,才好的快。”
“呸,本少爷才不会用那种又脏又臭的秽物治疗伤口。”他却宁可手一直伤着,也不要用墓土帮助伤口快速愈合。
我松开了他的手指头,瞥了一眼他,“那跟我回海市,你总愿意吧?我在海市有意海柳棺,特别能养魂。”
“回去可以,不过最近外面的路上好像不是很安全。”银发小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也恰好提醒了我。
最近阴间在征兵,交通事故特别多。
贸然的出去,恐怕不安全。
一不小心就成了车下亡魂,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了。
吃过了早饭之后,我电话联系了言清。
“好,我这就去接你。”
他答应的十分爽快。
一旁的裘叔却不同意,“少爷,你忘了吗?今晚还要行十分重要的事,夫人交代过绝不可以耽搁。”
“妈妈交代的事,我不会耽误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言清在电话里的声音甚是冷漠,似乎疲于应付蓝莹让他做的事。
我低声问道:“你晚上有什么事要忙吗?”
“我今晚要去阴间跟相柳谈判他私自征兵,破坏阴阳两界平衡的事情。”他十分爽快的就把今晚的行程告诉我了。
我听完以后,觉得他放下这件事来接我有些不妥,“那会不会耽误……”
“不会,反正江城和海事来回太过奔波。我今天先去你那边,然后去一趟阴间。第二天,我再送你回来。”他似乎已经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两件事相互不耽误。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只要不耽误你的事就好。”
“那是蓝莹的事,不是我的事。”言清冷冰凉薄道,似乎很厌恶做这些事。
傍晚,言清过来。
一起用了晚饭之后,他将身体留在别墅内。
灵魂进入冥途,去跟相柳谈判。
我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在他灵体出窍办事的时候。
在厨房,煮着参汤。
参汤煮好以后,用保温壶温着。
守护在言清的身体旁边,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灵体出窍对于修道者来说,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了。
一旦身体受到伤害,出去的魂魄就会变成古魂野鬼,无处安身立命。
如果是在天师府,肯定是有无数门人弟子替他守护。
眼下,却只能由我来守着他。
今晚乌云遮月,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我在纸上练习着画符,突然之间。
周围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变得格外的阴冷。
手臂上的汗毛,一下下竖起来。
怎么?
言清的仇人这么多,他刚出窍没多久就有仇家找上门来了?
我警觉的四下里观察,寻找闯入宅中的鬼魅,“是谁?知不知道这座宅子,是谁的产业。”
房里的灯泡,闪烁了几下。
让房间里变得忽明忽暗,此刻灯光明显比刚才要暗淡。
“我知道这是宫少的宅子,也知道他在阴间的地位,但我不怕他。”一个略带阴霾的少年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我一侧目,房间里多了一口垂直而立的棺材。
棺材的盖子被人缓缓的拂开,里面斜靠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一袭黑色的敛服,更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我一瞧这双眼睛,就认出他来了,“你是赢……赢家的那个……死……?那个……你不是出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