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传说中的上古神兽饕餮？
    蓝磬凌的话一说完，旁边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老五。
    老五……五——相传，饕餮是龙第五子，这么看，倒还真……有些可能。
    老五见蓝磬凌一猜就中，也不意外，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没错。我是饕餮。”
    “没想到当初我们乱猜的竟然是真的。”贺茂晴光想起之前讨论‘仙界’的制作时猜测的话，很有些感叹。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原来真叫他给说中了呢？
    蓝磬凌更在意别的事：“他也是饕餮？”
    “当然，我们本是一体。你既然已经猜出来我的身份，就应该想得到这一点。”老五一点也不准备瞒着什么，“要不是蓝渊趁本尊受伤之际联合他人出手，本尊岂会落入他手，沦为制器的材料？他担心本尊留有意识会产生怨恨，就想抹去本尊的神识，他失败了。”
    其实蓝渊也不算完全失败，毕竟在当时，蓝渊还有其余围剿饕餮的人都以为饕餮的灵魂已经被清除。
    饕餮事实上也是很惨，灵魂破碎，甚至微弱到完全被人忽视的地步。
    而饕餮灵魂消失对‘仙界’的影响也很大，为了保证法器完好，当时简直风魔的蓝渊决定以身祭器，让自己成为器灵。
    他没想到，饕餮破碎的灵魂中最强大的一部分还留在‘仙界’之上，并在最虚弱的时候被那部分灵魂制住，从此受控于饕餮。
    老五和附身在蓝渊身体里的那部分灵魂相比，天然要弱一些。
    “他想做什么？”蓝磬凌继续问。
    老五扯开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含着恶意的成分。
    “他想做的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夺回他原有的一切。弱肉强食，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个理。”
    老五的话刚说完，另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就横插进来。
    “说的不错，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当初本尊输了，本尊不认也认，现在，该是本尊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一切的时候了。”
    众人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半空中，他张开手臂，仰头看着天空，朝天空大吼了一声。
    然后众人惊讶的发现，天空中那一层层黑压压的云，慢慢的消散，露出了天空原本的样子——星星闪烁，月亮散发着银辉。
    这不是是多少年来，这块死亡之地头一次沐浴自然的光芒。
    接着，无数道银白的光芒，好似从天空射下，一束束全部涌向半空中的饕餮，他用手臂划着凌空画着奇怪的图案。
    “还发呆？我劝你们赶紧躲起来。他要开启聚灵阵了。”
    “这什么聚灵阵？”白溪一脸懵。
    聚灵阵几乎是每个修仙者都知道的法术，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谁用过这样牛的布阵方法。
    老五道：“吸收整个死亡之地的灵气，包括一切有法力的人、妖、鬼。”
    照这种说法，死亡之地只要还活着的人，都会死。
    而且这个阵法遍布整个死亡之地，就算老五说躲，可又能躲到哪里？
    众人正想着这个问题，就发现整个死亡之地忽的迸发出很多道白色的光束，若有人在半空往下看，就会发现，那些光束，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正是饕餮之前用手臂画出的那种。
    蓝磬凌他们站的地方周围，就围了好几道白色的光速，刚好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唔……”几乎于此同时，所有人身体一僵，闷哼出声。
    他们惊讶地瞪大眼，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刚才那一瞬开始，就变得沉重无比，好像被无形的胶带胶住，连动动手都变得非常艰难。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法力，正在一点点消失。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惊恐了。
    蓝磬凌和众人差不多，只是大概因为体质原因，一开始受制并不那么严重，身体还能动，法力流失的速度也很慢。
    唯一轻松自如的只有老五。
    他盯着容橙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看向半空中的饕餮，没有任何动作。
    “你和他虽然原本都是饕餮的灵魂中的一部分，但现在你们已经各有独立的思想。”蓝磬凌看着老五，“若若你所说，他想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他肯定会消除你的意识。”
    只有独立统一的人格才能算的上真正的完整。
    老五斜他一眼，笑得古怪：“所以？你觉得我会和你们合作，去对付他？你是觉得我傻？别白费心思了，我再看不惯他，对他的观感，也比对你们的观感要好一些。别忘了我们当初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你不准备帮忙，那就让我出来！】一直安安静静地容橙终于忍不住了，在老五的脑海里大喊。
    【你出来有屁用？】老五嗤笑，【你出来只会和其余人一样，被吸光法力、灵气，最后变成干尸。我暂时不准备换身体，你就老实呆着吧。】
    容橙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原本以为饕餮之前说的话的意思，是会出手帮忙，才会乖乖的将身体的主动权让给老五，可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气得不行的容橙在老五脑海里大吵大闹，忠心主题只有一个，要么帮忙，要么就让他出来。
    老五被吵的心烦，最后屏蔽了容橙的声音。
    还没有清净几秒，脑袋里就传来了钝钝的疼痛。
    这是容橙在强硬的和他抢身体使用权的信号，这种行为，对身体的负面影响特别大。
    【你疯了？你不想活了？】
    【要是大家都出事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老五哥哥，你让我出来好不好？】
    【你出来又没用，你又打不赢他，又破不了阵法。】
    【那……那我至少可以和大家一起面对。】这样看着大家遇险，却安逸的躲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老五恨不得把这个脑袋有坑的小孩给揍一顿。
    他无奈的说出自己的打算：【稍安勿躁，再等等我会出手的。】
    【真的？】容橙不太相信。
    老五无视这种质疑。
    半空中的饕餮终于停下动作，身体一转，面向黑水潭的方向。
    嘭！
    黑水潭的潭水中间忽的出现一个空隙，那空隙中升起一个圆台。
    蓝磬凌立刻朝那边走了两步，略有点艰难的开口：“余……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