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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萱看着余黛，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歉意。
    “你出生在凌晨，一出生就生的白白嫩嫩，十分好看，也看起来非常健康。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你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体温也越来越低，直到第三天凌晨，你的呼吸彻底没了，周身甚至遍布一层淡淡的寒霜。”
    余黛瞪大眼，完全没想到她刚出生的时候，竟然还出现过这样诡异的情况，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些武侠小说。
    “我中毒了吗？”
    凤萱摇摇头：“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妈妈身体不好、生了你之后就在昏睡，我也担心她知道你的情况会受不了，就没有说给她听。虽然你没了呼吸，我却不觉得那代表你已死去，我觉得你肯定可以醒来。”
    “然而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你一直没醒，不仅没醒，身上的温度还越来越低，最后寒霜变成了冰。”
    “那个时候，你除了出生的第一天吃了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进食，而一个成年人，也不能够这么多天不吃东西。我开始不坚定，觉得我的想法是错的，或许，你的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
    “于是，我将我的血换给了你。”凤萱眼神放空，似乎陷在当时的回忆中，“换到一半的时候，你的温度就开始上升，越来越热，而且，身体开始排斥我的血，我便停下来。”
    “之后七天，你的体温一直过热，不过不像冷的时候那么极致。再往后，你的身体就和一般孩子差不多，最大的差别，就是我的血引起的各种不适应。”
    “你的气息，会无意识的吸引各种鬼物靠近，而且每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生病，到你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到了极限。而我也早认识到我错在哪里，只有阴阳树的果实才能救你。恰好，我知道有一个人有阴阳树的果实。”
    凤萱看一眼蓝磬凌道，又看向余黛：“那时候的事，你已经记起，我就不说了。”
    余黛听明白了一些，但依然有些不解。
    “外婆，那也不能说是你害了我啊。你是为了我着想，而且，也就是外婆了，要是别人看到我断了气、身上还裹了冰啊什么的，不说把我葬了，也肯定会把我当怪物的。”
    说不定还会被某些奇怪的科研机构拿去做研究，看人的身体周围怎么会结冰什么的……
    想到自己差点被切片研究，余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非常真诚的看向凤萱：“外婆，真的非常谢谢你。”
    凤萱缓缓垂下眼，轻叹口气：“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原本的身体有多么难得……若不是被我毁了，你极有可能成为这近千年来，第一个成仙的人。”
    “咳……”余黛被自己口水呛到。
    成仙？即便她现在也是修炼者，也见过鬼见过妖，但对于成仙一说，依然觉得是天方夜谭。
    就像当初的修仙者们，为了成仙，还特意和凡界分开，留在这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谁真的成仙。
    她毫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没事，我对成仙真不感兴趣。外婆，你真的不用自责，我一点也不怪你。哎，其实也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是那什么奇怪的体质就好了，也不会让外婆白白损了长生之体。”
    凤萱苦笑：“与你何干，是我自己太蠢。”要不然，也不会损了身体还害了黛黛。
    要不是张羽恰好在凡界、还恰好带了阴阳树、又恰好培育出了阴阳果，差一点，她就真的把自己的外孙女给害死了。
    不过说起来，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要不是当初为了龙主，她联合其余几人用四大法宝开启两界之门，张羽也没有机会进到凡界，而若张羽没到凡界，黛黛也就真的无药可救。
    看着余黛和蓝磬凌紧握的双手，凤萱不由感叹，这两个孩子，实在是有缘分。
    她看向蓝渊：“你现在知道了吧。黛黛原本生来是最适合修仙的‘炼体’，却因我的愚蠢毁了，不仅如此，还害的她从小饱受痛苦、常常被各路厉鬼盯上……她不欠我。”
    蓝渊自从听了凤萱的话，一直都沉着脸，结果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又泛出了笑容。
    余黛用余光扫到，都觉得诡异不已。
    蓝渊听了凤萱的话，也没有不高兴，而是抬了抬下巴，笑道：“你在凡界的时候也没有成亲对不对？你没有女儿。她也不是你亲外孙女，对不对？”
    凤萱哪想得到蓝渊的关注点这么奇葩，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气。
    “你给我闭嘴！”凤萱狠狠瞪蓝渊一眼，又带着点不安的看向余黛。
    余黛摇头：“不可能的呀，外婆是凤女，我也是凤女啊。要不是亲外孙女，这怎么可能？”
    她虽然这么肯定，却也忍不住在心底问小金，小金期期艾艾道：【这、这其实也是有可能的……小主子，你忘记啦，你身上的血是老主子的啊。】
    蓝渊哼道：“有什么不可能，什么脑袋，没听到她说她给你换过血吗？”
    凤萱暗暗伸手拧蓝渊的胳膊，蓝渊本还想说点什么，乖乖闭嘴。
    余黛：“……”
    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又隐隐觉得好像这样才说得通。
    如果她妈妈也是外婆亲生的，那么最有可能成为凤女的应该是她妈妈，而不是她自己……
    “外婆，真的吗？”
    蓝磬凌感觉到余黛的情绪波动，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余黛偏头，朝他笑笑，无言的告诉他自己没事。
    “原本你妈妈已经不在，我准备将这件事永远埋在心里，现在……”她忍不住又瞪一眼蓝渊，看向余黛的时候神情立刻温柔下来，“是真的。不过，在我心里，是不是亲生的，都一样。”
    “我也是，你就是我外婆，以前是，以后也是。”余黛定定道。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起笑了。
    有些东西变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那些曾付出过的情谊，那些真心相待，不会仅仅因为没有血缘就变质。
    “外婆，你知道我妈妈的身世吗？”余黛忍不住好奇。
    凤萱摇头：“我捡到你妈妈的时候，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表明她的身份。”
    余黛便不再多问，她虽有些好奇，但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那种追根究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