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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小灵位是非常厉害的法宝，但在两位制器宗师面前，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它的制造者的情况下，被迫打开空间，也是没法的事。
    蓝渊担心凤萱的身体，不想她为别的事浪费法力，亲自动手将蓝磬凌的身体和他破碎的灵魂从空间里取出来。
    除此之外，空间里还有不少其余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小灵位的裂缝，对它的功能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蓝渊将蓝磬凌的身体直接丢到床上，灵魂则用特殊的透明法器装好。
    看清那身体是一个年轻的长得很帅的男人，蓝渊有些不高兴。
    “这是谁？”他问凤萱，“你在凡界认识的人？”
    “他小时候我见过他。”凤萱简单的回了一句，她的注意力现在都在小灵位空间拿出来的东西上。
    她拿起一张照片，盯着照片上的人移不开视线。
    那是一张余黛的照片。
    照片中的余黛，盘腿坐在最初租的那间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盘子吃水果，眼睛却直直的看着电视机的方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即便让余黛自己来看，她都会觉得眼生，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这张照片是蓝磬凌什么时候照的。
    照片不止一张，还有很多很多，照片中的主人翁基本上都是余黛，她各种表情的都有，大多是生活照，而且看上去有点像是偷拍的。
    这个孩子，和黛黛……
    旁边一个特别的方形木盒里有些轻微的动静，虽然木盒将其中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凤萱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熟悉气息。
    她伸手将木盒拿过来，竟然发现了里面巫心幻城的小蛇。
    之前巫心曾差点偷喝过小瓶中的灵药，自那之后，蓝磬凌就将它关了起来。
    “巫心怎么会在他手里？”凤萱低呼一声，飞快将木盒关上，扭头看向盛放蓝磬凌灵魂的透明法器。
    这法器看起来非常像一个水晶球，但是比水晶球要大，差不多有篮球大小。
    此时那篮球中，浮现着三道虚虚的幻影，然而说是幻影，其实根本就不怎么看得出影像，只能大概看成模糊的光。
    她皱起眉：“他的灵魂竟然碎了？若要彻底修复，恐怕有点困难。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蓝渊磨光微动，垂眸看了一眼蓝磬凌凝滞的灵魂，不在意道。
    “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可看看他的记忆。他现在这样子，查看记忆，最简单不过。”
    凤萱立刻摇头：“不行。不说这事不地道，就算要看，也不能是这种时候，他现在正虚弱，一旦被人侵入记忆，想要完全恢复，那就更困难了。”
    蓝渊不置可否，没有应话。
    他见凤萱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便伸出手，一张照片便朝他手中飞去。
    他一看那照片，立刻觉得有几分眼熟：“这是你说过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谁？也是你认识的？”
    他眸光微沉。
    将凤萱接回仙界已经有好几年，可前面那些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深刻的觉得凡界的生活对凤萱的影响有多大。
    其实细想起来，对他来说，他只是睡了一觉，但对凤萱来说，他们中间却是有几百年未见。
    几百年……
    “恩……”凤萱迟疑。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外孙女，以为凡界的事都之恩能够成过往云烟，所以她在蓝渊面前刻意的回避了一些事。
    只是，现在似乎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想到这，凤萱就点头，道：“这是我外孙女。”
    噔……
    蓝渊手一僵，手中的照片瞬间往下落，与此同时，他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又冷冽的气势，使得那张照片飞快的旋转起来，打在水晶杯一样的法器上，发出一道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让蓝渊立刻回神，伸手捞起那张照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知不是不小心松了手而已。
    “这么说，你有女儿？”
    “恩，她已经去世了。”
    咚！咚！
    凤萱还准备说什么，被巫心所在的木盒中的轻响吸引了注意力。
    女儿的事以后找个更合适的时机说最好，现在有别的事比较紧急。
    她道：“我外孙女叫余黛，她是这一任凤女，照现在的情况看，她很可能来了仙界。而巫心也在这。我估计，是‘仙界’要出什么问题了。”
    蓝渊原本非常在意凤萱的女儿的话题，但听说那女儿已经去世，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影响凤萱的心情，即便心里压抑，也顺着凤萱的话转了思绪。
    他点头，很随意道：“恩，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凤萱微怔，想了想，苦笑：“看我现在的记性，是呀，快到时候了。师父果然是师父，‘仙界’刚启动时就预估到了这一天，时间都那么的准。”
    蓝渊愣住，直直看向凤萱，看得凤萱都有些不自在，才道：“你好像很久没有唤我师父了。”
    凤萱微有些窘迫，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出去看看。”
    她想要去找黛黛，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黛黛没有被妖王自爆影响。
    “不行。”蓝渊果断拒绝，“如果你是担心你外孙女余黛，我会出去帮你找。”
    凤萱还想说什么，蓝渊就用不能商量的语气道：“我可以修复这个灵魂，也可以去找余黛，但前提是，你要好好保护身体。”
    凤萱自知自身身体如何，蓝渊做事效率肯定会高很多，之前夸口说她来救蓝磬凌，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知道蓝渊不会真的让她出手。
    也不逞强，她点头应下。
    忽的想到什么，指着床上的蓝磬凌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蓝渊其实之前已经将蓝磬凌的灵魂检查了一边，虽然没有入侵他的记忆，但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蓝家人？不过蓝家的血脉似乎已经非常稀薄。”
    又一沉吟：“似乎还有张家的传承？”
    凤萱点头：“不错，他是蓝家传人，名叫蓝磬凌，母亲是张羽。”
    蓝渊拿起小灵位看了看，恩了一声：“怪不得，我以前听说过，张羽带着阴阳树消失了，原来是去了凡界。”
    “既是蓝家人，我会好好修复他。”蓝渊说着，对凤萱道，“我可能要闭关几天。你注意身体……不要逼我提前出关。”
    若是提前出关，蓝磬凌会怎样，谁也不能保证。
    凤萱表情微微无奈：“我知道，我不会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