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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熟悉的语调！
    余黛僵着身子扭过头，瞪着漂亮的眼睛，面上十分惊喜：“蓝磬凌，你恢复了？”
    “恩。”蓝磬凌撑着手臂，垂眸看着她，“不仅恢复了，还多了些原本遗忘的记忆……好妹妹，你也应该知道吧？”
    余黛一听那妹妹两个字就觉得心里一跳，装傻，皱眉道：“你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别叫我妹妹——说知道你有几个好妹妹？”
    说着故作生气，伸手推他。
    推不动。
    蓝磬凌嘴角微勾，右手已经抚向余黛的后腰处，在脊椎骨尾端的地方轻轻摩挲。
    “确实也不适合叫妹妹了。那么，叫夫人、太太还是老婆？你更喜欢哪种？”
    他手上的温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冰凉，只是和余黛的体温相比，还是稍低一些，余黛不由僵住。
    她在回忆里的那段时间里，早就想过陷入回忆的原因。
    她记得昏迷前她闻到了隐隐的香味，以及后腰处不正常的灼热感，所以早就有了猜想，现在蓝磬凌又做出这样暗示的举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忽的想到自己什么也没穿，身体僵得更狠，惹得蓝磬凌轻笑。
    红着脸瞪他一眼，余黛使了小法诀将衣服穿上，并且在蓝磬凌拉住她之前，离开温泉池边，去了她之前修炼的大厅。
    蓝磬凌随后出现，也穿上了衣服。
    温泉池边的暧昧氛围就彻底消散了，余黛觉得这样很好，两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她很想知道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蓝磬凌挨着她坐下，紧紧揽着她的腰，第一句话就控诉她：“你可把我骗的好惨。”
    “讲点道理好吗？虽然你是拿那不知名的果子救了我，可又不是我要你去偷的，而且，我吃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果子能救我，我很冤枉。”见蓝磬凌神情微变，她语气又软了几分，“当然，还是要多谢你。”
    “哼。”蓝磬凌冷哼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偷阴阳果给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是什么？”余黛皱眉想了想，想不出来，“你就直说吧，我那时候毕竟小，有些事情忘了也是很正常的。”
    看她还这样振振有词，蓝磬凌一阵憋闷，抬手掐一下她的脸颊，被她瞪一眼才收回手。
    过了一会儿，他才颇有些别扭道：“你走的时候没有和我道别，连口信都没有留。”
    “你给我吃了果子之后，我就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外婆家，而且……等我完全好了之后，这段记忆我都不记得了。”
    她说的时候一直看着蓝磬凌，发现随着她的话，他眼底闪过一抹懊恼，还不自觉地抿起了唇。
    想到小蓝磬凌的性格，余黛忍不住挽着他的手臂，笑道：“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站在花园哭了好多次？”
    “怎、怎么可能？”蓝磬凌眉头一挑，气势十足，“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哭？我就是有些生气而已，过几天就忘了。”
    要不是从第三方视角看过小蓝磬凌偷哭的景象，余黛大概会被他这样子哄过去。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甚至眉眼都柔和下来，只是温柔的看着他笑。
    蓝磬凌却是被他看得不自然，硬生生扭过头去。
    然后就看见了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各家修炼心法和功法，他视力极好，不用走近也能看清楚画卷上的字，只稍稍看了些许，眼底就难掩惊讶。
    他没多看，想到之前余黛穿衣和溜走的速度，心里很有些欣慰，也忘了前一秒的尴尬。
    “你已经迈入修炼之门了？修为怎么样？”
    “刚入门，不过很多法诀和修炼方法都在我脑子里，只是限于自身法力，厉害的法诀暂时还不能使出来。”余黛非常坦然，神采飞扬，充满自信，“外婆为我创造了很好的条件，我相信我肯定能一日千里！”
    “恩。”蓝磬凌揉揉她的发顶，清冷的面上露出些许微笑，“也不用急。”
    余黛点头，问出早就想问的话：“不说我了。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磬凌怔了怔：“变成怎样？有很大的变化吗？”
    “虽然外貌一点没变，可我完全感觉不到你身上的鬼气了！”
    “哦。”蓝磬凌平淡道，“因为我不是鬼了。”
    余黛：“……也没有人气。”
    “我也不是人。”
    非人非鬼？
    余黛皱了皱眉，直直看着蓝磬凌：“到底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瞬，蓝磬凌开口，却不是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又说到小时候的事：“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愿意将阴阳果给你外婆吗？”
    余黛心底一抽，甚至有些不敢看蓝磬凌，垂眸：“知道，她是为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还会活着……”
    “笨蛋。”蓝磬凌屈起手指敲她一下，“你以为逆天改命那么容易？事实上，我妈给我占卜的结果是魂飞魄散——我后来成为鬼，已经是给我改了命。”
    “可是阴阳果不是被我吃了吗？”
    蓝磬凌看她一眼：“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外婆为了补偿，用阴阳树的树干、龙血、你的血、她的修为，做了一个我的灵位——你知道的，正是那灵位救了要魂飞魄散的我。”
    余黛呆住。
    蓝磬凌轻笑：“就算我妈把阴阳果留着，我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也还是变成鬼。所以说起来，我们双方，并没有亏欠。”
    “这和你变成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关系？”
    “阴阳果一旦被摘，阴阳树也会逐渐枯萎，也因此，灵位即便聚了我的魂魄，也只能支撑五年，一个月前，到了五年之期。别怕，我不是在这吗？我用了秘法，重塑身体。鬼身魂飞魄散，自己却以现在这种状态继续存在。”
    他挑起余黛的下巴：“非人非鬼，你怕吗？”
    “鬼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也不是弱弱的我了。只是……你的修为？”
    “都在。”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他特意伸出手，伸长了指甲。
    指甲依然锋利尖锐，不过不再是暗红色，反而是银白，更像真正的刀剑了。
    余黛却没有完全放下心，她总觉得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密法有没有副作用？”
    “变傻了一个月算不算？”蓝磬凌挑眉。
    余黛旁敲侧击问了好多，也没得到正面回答，她也就不问了。
    反正只要一直跟着他，总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转而说了自己的决定：“我想去找杜紫灵他们。”
    “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