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9: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不需要啦,其实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余黛不在意的摆摆手,“休息休息,估计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了。”
说着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在蓝磬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覆上他的额头,手底的冰凉的触感在这炎热的夏季让她很舒服。
只是也凉的太厉害了,比他之前的体温还要低许多。
“你到底怎么了啊?”
收回手,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他,视线在落到他左脚的时候凝滞。
蓝磬凌今天的装束是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乍听起来十分严谨,甚至带着几分死板,然而事实上却是十分的帅气。
衬衣雪白无暇,西裤平整的没有一丝褶子,皮鞋锃光瓦亮,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点不完美的地方。
然而现在,他的衬衣有些凌乱——这她能够理解,可左脚上穿着的皮鞋在冒烟是什么回事?
虽然皮鞋的外表是一点都没有变啦,还是那样闪闪发光,可平白无故的冒烟,这就太不正常了。
而且那烟,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你的脚受伤了?”猛然想起之前他的左手受伤的时候也冒了烟,余黛有些讶然的问。
“一点小事。”
语气平淡的给了解释,蓝磬凌便动作优雅的站起身,还弯腰拉了余黛一把,从容的没有一点异样。
余黛攀着他的手臂慢慢站起,眼睛紧盯着他,她总觉得,他事实上并没有表现的这样自然,反而好像压抑着什么。
他脸色异样的苍白、细碎的刘海因着汗水更多的贴在额头,手臂的肌肉紧缩着——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在承受着某种她不知道的痛苦。
余黛一瞬有些恼火,这个鬼怎么回事嘛,就算他喊疼她也不会笑话他,有必要这样死撑着硬抗么。
她反手扶着他,在蓝磬凌讶异的眼光中道:“别硬撑了,形象没有身体重要。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好,我扶你去休息。看在你之前关心我的份上,我把我的床让给你睡一天。”
说着她就迈开步子,准备扶着他去卧室,然而蓝磬凌站着纹丝不动。
余黛皱眉看他,却对上他深沉的眸子。
余黛一愣,为他眼底划过的一抹冷意。
哪里触到他的逆鳞了?她茫然的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简直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个鬼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
正暗自吐槽着蓝磬凌的性格,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下一瞬,就坐到了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蓝磬凌则卧躺在长形沙发上,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
她客厅的沙发是简单的套装,中间是长形沙发,两头则是单人沙发。
蓝磬凌身高长出长形沙发一大截,他很自然地将脚搭在另一头的单人沙发上。
余黛想斥责他会弄脏沙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蓝磬凌道:“我要休息。”
见他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余黛把斥责的话忍了回去。
蓝磬凌双手叠放在腹前,闭上眼,一秒变成了雕塑般的存在。
余黛发现茶几上的灵位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过她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担心。
客厅里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安静,她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不由自主的就将视线移到蓝磬凌脸上,他们距离很近,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脑袋。
天气很好,即便有窗帘的阻隔,客厅的视线也相当明亮,她可以很清晰的将他的面容收入眼底。
其实……他真的不像鬼,至少和她想象中的鬼不一样。
除去没有呼吸、体温过低、会特殊的能力之外,他和人真的没什么区别。
她能真切的触碰到他,他的动作、表情乃至情绪都是那样的鲜活……
余黛觉得,她现在面对鬼的恐惧已经一点儿也没有了。至少在蓝磬凌这只鬼面前是没有的。
没多久,余黛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两天,她先后经历朋友背叛和与鬼相遇、脑袋被撞,算的上身心俱疲,一放松下来,瞌睡就怎么也挡不住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长沙发上的蓝磬凌睁开了眼。
坐起来,他动了动左脚,几乎已经没了什么疼痛感,又撸起袖子看了看左臂,上面烧伤的痕迹还在,不过比之前要小了大半。
蓝磬凌没在意,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放下袖子。
小心地将余黛抱起、放置在长沙发上,手一抬,他手臂上便出现了西装外套,他将外套轻盖在她的身上。
余黛睡得很熟,没有被惊醒。
看着她的睡颜,蓝磬凌眼中一片沉静,仿若千年古潭,只是古潭的水面,不再是无痕无波,而是荡着轻微的涟漪。
其实,在进她卧室,受伤的那一刻,他是起了杀心的。
那一刻,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存心引她去卧室,想用卧室里的法宝杀死他。
但在她不顾危险的伸手扶他的时候,那杀意又一点点褪去了。
或许,只是碰巧,她并不知道她的卧室里有东西会对他造成伤害。
事实上,之前将她送回她房间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受到了那屋子里的危险。
只是由于春宵过后,他体内的能量产生了很大的异动,以至于他压根没有时间去多想,最后还是用鬼术送她进的屋。
他强烈要求要住进卧室,也未尝没有存打探的心思。
却不成想,那法宝的威力在他的预料之外。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之上的自作自受了吧?
白皙修长的手指虚虚地描绘着余黛姣好的轮廓,蓝磬凌眸光深深。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带了些邪魅的意味,轻笑,默然启唇——这样更好,做我的女人,太简单了,只怕活不久呢。
余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醒来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手机,因为她发现她睡得地方不对劲——她怎么会在长沙发上?之前明明是蓝磬凌……
环顾客厅,哪里还有蓝磬凌的影子?
她跳下沙发,跑到卧室去,卧室也没有见到他。
难道是隐起来了?话说早晨他就是忽然现身的呢。
余黛试探了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切,真不礼貌,离开也不知道说一声。”余黛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