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话，都是第一句话需要极大的勇气，一旦说出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了，更多的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有的话酝酿得太久，已经没了当初那种沛然欢喜的悸动，而成了一种怯懦卑微的自怨自艾，压抑着原本的自我，直到永远迷失。
    而一旦说出来，执念消散，剩下的是坦然，或许还会担心回应是否如愿，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林晚风不得不说，现在的苏洱攻气十足，她要被掰弯了。
    司凛却陡然愣住了，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眼中现出些惊恐之色，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坦然接受，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被表白者应该具有的情绪，有的只是不耐烦和惊恐。
    林晚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抽死他。
    苏洱看得更真切，情绪肯定也更激烈，只是表情却很淡然。
    “答不答应，给我个准确的回答。”
    司凛也冷静下来，讪讪地笑道：“苏姐，你开什么玩笑呢？”
    “你觉得这是玩笑么？”苏洱不喜欢司凛这个样子，神情也渐渐冷了下来，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虚与委蛇，把她当普通女人一样对待，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的公事，在司凛眼中，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甚至，即便拥有令无数男人都疯狂的身材样貌，他也依旧不会多看她一眼。
    其实这是早已经明白的事实，真当有一天直面这个事实，苏洱还是会难受，只不过比想象中更严重而已。
    司凛还在笑着，像是戴了一张完美的面具，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拒绝的话也说得滴水不漏，“苏洱，你很漂亮，也很性感，而且我虽然爱玩，但并没有对身边人下手的习惯，况且，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最爱沾花惹草，我们两的性格不合。”
    苏洱哦了一声，淡淡道：“你就直说，答不答应，少废话。”
    冷艳的苏洱攻气十足，非常的果断。
    司凛摇头，“对不起。”
    “那你走吧。”苏洱也没有挽留，她找司凛出来说这件事，只是为了告诉他她喜欢他罢了，虽然也想过将他留着，可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强烈的执念，或许是那个女人回来了的缘故。
    司凛觉得奇怪，不知为何，心中还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也没有再逗留，暗道苏洱是不是在耍他，可一直走出去好远，也没有再被叫住，回头看到苏洱还站在原地，身形高挑窈窕，不知为何，这样一看，竟感觉有些萧索瑟瑟，说不出的悲伤。
    司凛用力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洱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绕圈，最后在花棚下坐着，呆呆地看着头顶，透过树叶的间隙，有阳光洒下来，明媚灿烂，她的心情却阴暗无比。
    风穿堂而过，花廊里的叶子簌簌作响，紫藤花打着旋儿落下来，苏洱看着，没有动，突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接住了下落的花瓣，幽幽道：“都说紫藤花的花语是为爱而生，不知为何有些悲伤呢。”
    苏洱看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