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抬眸，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扔回给唐秀秀，声音更冷，“比起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你，可是饱受嘲讽。”
    “你！”唐秀秀咬牙，声线有点尖锐，可又不免悻悻，她贪图一时美艳，选择了小熊的设计，然而林晚风的幽兰，效果如此明显，现在已经成为今年秋冬时装展上最引人瞩目的话题之一，不用想，外面那些记者们肯定都像闻着味的苍蝇，追着唐如风和林晚风跑。
    而更妙的是，林晚风的设计走的是成衣，而非高定下厂，她再是痛恨林晚风，也想要入手一件，哪怕不穿，收藏起来看看也好，哪怕价格昂贵。
    “呵，做成衣，要求极为严格的制作工艺，怎么可能实现成本控制和标准量化？再多的人想要买，也出不了货。”
    小熊自己拿着手机刷，几乎所有的浏览器和媒体平台的热搜头条都是唐如风和林晚风的设计，还有人说要花上一年的工资把这条裙子给屯着，很显然，单单渐变染色的工艺就很花费人力物力财力了，更不用说还有手工点缝、刺绣和混纺，成本居高不下，以成衣下厂，稍有不注意就会毁掉一件成衣。
    订单数量越是多，工程量就越大，差错率自然会随之提高。
    小熊刷着关于林晚风的帖子，重点看的是两个设计。
    这一季的成衣，不仅有林晚风，还有吴悠徐尧leaf等等，工作室与合作的工作室的作品都有不少，当然也包括她的向日葵，可是没有一件的关注度能比得上林晚风，虽然这是leaf在内的成员力捧林晚风的一个结果，因为首秀和压轴都给了林晚风，自然是最引人瞩目的，但，如此高度，没有唐如风的鼎力相助，也是不可能的。
    小熊咬牙，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竟然一直还留了一手，还故意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该死！”
    小熊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林晚风平静而显得淡漠的表情，更加确定林晚风是早有准备。
    她死死地捏着手机，好死不死，正好滑到蔷薇的模特展示图上。
    唐如风穿着那件禁欲气息十足的衬衫，迷离厚重的颜色，暗金的流光，凌厉迅猛的虎，安静又桀骜的蔷薇，用刺绣和云纹的组合，将两种迥异的风格糅合在一起，在小熊眼前泼洒开来，她觉得头晕目眩，只想将它撕成碎片。
    又一个手机报废！
    唐秀秀再难抑制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不用再看了，不论是细节还是版图，你也无法企及，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鸿沟未必没有人能通过，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小熊只觉得自己坠入冰窖，浑身的血都冻结了，淤积在胸口心尖，呼吸都变得困难狠厉起来。
    她仍死死地捏着手机，碎片扎破了手掌，流出了血一滴一滴落在报废的长裙上，仍不自知。
    小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控制住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拼命让低哑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唐秀秀，你以为你就能幸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