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就这么跟你姐说话的?
“徐驰江?”
安淮点头,“嗯。”
安以溪狐疑地朝他身后看了看,“哪儿呢?”
安淮白眼一翻,“人当然不在这里,我一个人能进来就不错了,还给你扛一个进来?”
他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看着安以溪。
“我当然知道人不在陆宅,我是问你,把人放哪儿了?”
安淮努了下嘴巴,“跟我来。”
说着他就要再次翻窗出去,却被安以溪喊住,“等一下。”
“我换件衣服。”安以溪说道。
安淮的目光下意识落到她身上,愣了愣。
安以溪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吊带裙,柔软的面料包裹着她玲珑娇小的身材,肌肤雪白细腻,曲线毕露。
“看什么看,给我把眼睛闭上!”安以溪吼了一声,手掌搭在安淮眼睛处。
少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脏咚,咚,咚,不受掌控地跳动。
安以溪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一身运动衣,方便行动。
看到安淮从窗户翻了出去,她撇撇嘴,打开房门走出去,顺便将屋子里的灯关了。
因为不能让人发现安淮半夜溜进来,所以一出小院,两人的动作放轻了许多。
安淮在前面给安以溪带路,安以溪紧跟在他身后,看着少年轻车熟路的模样和灵活的身手,安以溪不禁怀疑,安淮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他对这种登堂入室的事情,特别熟练呢。
她这么想着,突然发现前面的安淮脚步变快了。
安以溪眉头一皱,提速跟上。
最后,两人终于在没有惊动陆宅安保的情况下,顺利出来了。
安以溪落后安淮几十米的距离,她来到安淮所站的地方时,少年正斜靠身后的红色砖墙,斜眸朝她看过来,哼了一声。
“不赖嘛,居然跟上来了。”
安以溪微喘了口气,平复呼吸。
然后大步走到少年面前,伸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小子,就这么跟你姐说话的?”
安淮吃痛,弯下了腰,“姐、姐、姐!”
“噗嗤……”一声轻笑从树上传来,伴随着戏谑的声音:“哎呀呀,终于有人能治治小淮的傲娇气了。”
安以溪眉头一皱,只见老狐从树上翻身下来,动作利落。
随之一起落地的,还有一个大麻布口袋,重重地落到地面上,响起一声闷哼。
麻布口袋在地上蠕动着,里面的东西像是要挣扎着出来。
“喏,老板,你要的人在这儿。”老狐朝麻袋踹了一脚,看似轻轻的一角,里面的人哼了一声后就没有动静了。
安以溪眉头一皱,“不会踹晕了吧?”她还没开始问话呢。
老狐蹲下身,在麻袋上拍了拍,声音透着狠劲儿:“敢装死就把你丢湖里去。”
麻袋里的人又动了动。
安以溪:“……”
她在老狐身边蹲下来,模仿他刚才狠辣的语气:“徐驰江是吧?说,你跟安氏集团的何彦诚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帮他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嗷!”
“不知道你会跑去找何彦诚?”老狐一脚踹在了麻袋上,“要是不老实交代,就先断了你两条腿!再砍掉双手,肚子破开,把你的肠子一根根的扯出来……”
安以溪神色复杂的看着老狐脸上那阴森森的表情,咽了口唾沫。这人还真是……血腥啊。
麻袋里的男人也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求饶:“别、别杀我。”
安以溪稳了稳心神,逼问道:“安氏老爷子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安老爷子是心脏病发作死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当时只是参与了救治,可老爷子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没气儿了。”
麻袋里的徐驰江说完这些话就闭上了嘴巴,心里的震惊和恐惧让他一动也不敢动,竖起了耳朵等着外面这些绑匪的反应。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冲着安老爷子的事情来的,他当然很清楚安老爷子是怎么死的。只是……不能说!
说出去,他今晚恐怕性命不保。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
可他却不知道,安以溪几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不说实话,会死的更惨。
“嗷——”
一声凄厉的痛呼从麻袋里传出来,老狐一只脚踩在麻袋上,用力碾压。
那股狠劲儿,安以溪自愧不如。
“看来你不想留着这条狗命送你儿子出国,我就帮你收了吧。”老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杀意。
“别、我说……”徐驰江最终撑不过,松了口。
审问一直到持续到凌晨,三个月前安老爷子之死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让老狐和小淮把人带走之后,安以溪在原地站了很久。
四下虫鸣阵阵,她此刻心情沉重,犹如不远处的一汪漆黑潭水。
半晌之后,她抬手在眼底抹了一把,擦去眼泪,双眸射出寒厉的恨意。
“何彦诚。”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缓缓念出,除了恨,不再含有任何情感。
害死外公,侵吞公司,野心勃勃,狼心狗肺。
这样的男人,不配做她安以溪的父亲!
……
清早,安以溪神色如常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林嫂端着早餐迎面而来,看到她时,疑惑道:“少夫人,昨晚您没休息好吗?眼睛怎么这么红。”
安以溪神色一滞,转而扬起甜美乖巧的笑容,“林嫂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眼妆!喏,是红色的眼影。”
林嫂纯朴一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尚,快来吃早饭吧。”
“嗯!”安以溪笑容渐渐收敛,走到餐桌旁,默默地吃起了早餐。
“赵伯,寿宴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么定下来了,您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及时跟我说就行。”
安以溪把寿宴流程的完整资料交到赵管家手里。
看她这样子,似乎是要离开。
赵管家迟疑道:“少夫人,您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去办?”
“是啊。”安以溪垂眸。
在老夫人的寿宴之前,她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重要到,不亲眼看着何彦诚在外公墓前跪地认错,她就没有心思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