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投奔李叔
借助微光,宁若白小心翼翼的向大老鼠所在的地方挪去,此处常年不见阳光,薄薄的一层绿色显然是青苔所致,大老鼠行走的痕迹像是画了朵朵梅花。
宁若白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折返书桌之前。
尽管笔记撕去了几页,但依然有笔迹可寻。
他将手机的光亮倾斜在笔迹的最上一页上,还好纸张不厚,才能让上一页的痕迹留在这里。
“余至钻研秘踪之地二十载,然时局动荡,唯有暂缓此事。四角莲开,天地人和。”
最后的几个字,特别是天地人和四个字,写的歪歪扭扭,本来是漂亮的小楷,但是“人和”两个字却是连笔在一起,就好像当初写字之人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样。
宁若白眉头紧皱,猛然翻到扉页,蓝黑色钢笔字迹已经氤氲,但是“宁重”这两个字还是勉强可以辨识的。
四角莲开,天地人和。
这是什么意思,宁若白本能的摸了摸脖子,这才记起自己的那枚老银四角莲还在那死耗子手中。
“小老鼠,偷油吃,偷不着。”就在此时,在这座小小的密室中,突然有孩子的声音传出,时近时远,诡异非常。
宁若白的头发都要炸了起来,这个地方恐怕得有上百年没有人来过了,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偏偏就在此时,手机淡淡的传出“滴答”声音。
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马上没电了。
没有了光亮,就相当于没有了最后一丝靠山。
宁若白斜眼望去,恰好看到在左方的模型架上,那只大老鼠两眼泛光,正死盯着自己。
不管了!宁若白顾不得头皮发麻,蹭的站起身来,狂吼一声,那大老鼠吓了一跳,瞬间消失不见,四角莲清脆落地,宁若白弯身捡起,却是一个踉跄,差点绊倒。
视线有限,宁若白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个小箱子,其上的某个标志发出细微的光芒。
他娘的不能白来!
宁若白抱着箱子,还好箱子并不是很重,他快速的跳入下水道中,耳旁阴风阵阵,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衬衣和牛仔裤已经完全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敢有任何的停歇,他按照自己的记忆,直接跑到了别墅之中。
这个地方邪门,他早就知道,但是邪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这个少年可以承受的住的,草草的将自己东西塞到运动包中,他记得当初将小箱子放入运动包的时候,大体看了几眼,如今再三确认,这个标志就是四角莲,和自己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别墅是不能呆了,他根据民国监狱的路线图,耗了一个多小时才跑到公路上,赶到东阳市区之时,天空下起蒙蒙小雨,落在身上和汗液参半,甚是难受,此时华灯初上,下班的车流将宁若白瘦弱的身躯掩埋。
宁若白随便来到一个拉面馆中,要了一大碗热腾腾的拉面,一小盘牛肉,可能是感觉身子有些冷,再加半斤一瓶的便宜白酒。
拉面牛肉下肚,配上白酒,胃里才算是好受些。
“老板,你这里能充电吗?”
老板是个南方人,倒是比较好心,按说这种小店不会提供手机充电这项业务的。
宁若白手机的通信录名字不多,大约只有二十多个,他反复划拉了好几遍,终于停在了“李叔”这个名字上。
李叔全名李和平,是自己父亲宁若华的至交好友,在大学时候,两人就是舍友,因为宁氏家族的关系,毕业后得益于宁志华的帮助,李和平投身于房地产建设,并且这十年中发展的风生水起,其经营的和平地产已经上市,并且生意多方向发展,就在宁志华被害的前几年中,两人还曾经合伙投资过一系列的项目。
和宁氏集团相比,和平地产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眼中,他俨然已经挤进了上流社会。
“李叔,是我。”
当李和平听到宁若白声音的时候,显然一怔,过了半响才用一种非常慈祥的声音回复道,“是小白!我现在在国外出差,我会让我的秘书马上联系你!”
李和平的秘书叶鑫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行事干练,大约在电话的三十分钟后,便驱车来到了宁若白吃面的拉面馆。
稍稍寒暄了几句,宁若白便上了黑色的雷克萨斯,后排宽敞,宁若白吃饱喝足,加上之前的惊吓,歪着脑袋睡着了。
叶鑫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少年,不明白刚才老板在电话为什么如此的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这少年带回自己的家里,务必要照顾好这个少年。
李和平的别墅在新华小区,属于东阳市的别墅区,可想而知在这里住的,要不是领导,要不就是企业的大老板。
雷克萨斯在一幢三层小楼中停下,地方很大,但平日里就只有李和平一个人居住。他的妻子在两年前离婚,唯一的女儿如今在德国留学,平日里只有一个保姆在照顾李和平的起居。
宁若白被叶鑫叫醒,微微一笑,算是有些歉意,只是感觉头疼欲裂,身上若火烧似得,不用说,他发烧了。
叶鑫招呼了保姆,临行前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李和平离开公司,还有很多业务等待叶鑫处理。本来他想拉着宁若白去看医生,不过还是被他婉言谢过了,“没事,我吃几片退烧药便好了。”
宁若白也不客气,虽然过去自己的父亲和李和平联系的不是非常密切,但是他多次听到父亲口中这个名字,而且知道两人之前的关系,所以才会选择投奔李叔。
三楼的一间卧室成为宁若白临时的住处,保姆做好夜宵他也没有下去吃,最后保姆直接端到了楼上,外加几片退烧药,嘱咐宁若白若是有事,直接去一楼找她便可。
按照叶鑫的说法,这次李和平出差一个星期,后天便会返回,让他耐心的在此等待。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他好像又回到了民国监狱的那间密室之中,看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子眉头紧皱,几番思考下在笔记本上写着小楷,然后画面突然扭曲模糊,宁若白只觉小腹很胀,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退烧药的确是起了作用,庆幸的是,自从上次去了医院一趟,体内的毒素好像没有了,最起码现在身体上还没有巨痒的感觉。
宁若白揉搓着眼,踏出卧室门,现在身体无恙,才发现李和平的这个别墅实在是太大了,哪里是洗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