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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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吴太太看到杜若过来,眼神躲闪着,杜若只当吴太太是因为小康的死才会这样,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吴太太,你等等。”杜若叫住吴太太,“清川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等会儿或许能看到小康,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
吴太太听厉清川要过来,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手术室,“不用了,杜小姐,我先走了。”
等厉清川过来,小康早就被人转走了,杜若都没有成功见到小康,厉清川来了又能如何?
吴太太绝望的想着,神思恍惚,脚步更是虚浮,杜若跑上前一把将吴太太搀扶住,“吴太太,就让我们送你吧。”
吴太太摆摆手,推开杜若打算继续往前走,脚下又是一个踉跄,杜若见她这样,更加不让吴太太走了。
小康已经去了,虽然死因有问题,可现在还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要是吴太太再出点儿什么事情,这让她更加不安。
吴太太有心拒绝,更加有意躲着杜若,可她今日一粒米未进,身子本来就虚,现在哪还是杜若的对手。
想走又走不掉,吴太太只得陪着杜若等厉清川。
不一会儿,厉清川就到了。
“清川,这儿。”杜若眼尖的看到厉清川,打了声招呼,厉清川挥挥手,连忙小跑过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若无奈的摊摊手,看了看吴太太,“我们先将吴太太送回去吧,事情我在路上和你说。”
“行。”厉清川一口应下来,两人开车将吴太太送回家后,厉清川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若若,我总觉得这吴太太像是知道些什么。”
“不应该吧。”杜若知道吴太太的反常,可全都将这些反常归功于小康的离去,“可能是小康走了,太受打击才会这样的。”
厉清川摸了摸,没开口,现在和杜若说不通,暗自决定私下会盯着吴太太的。
一路上,杜若絮絮叨叨的和厉清川说着医院发生的事情,到了最后,语气激昂,“清川,我就觉得这医院绝对有问题,不然也不会不同意我们家属去看小康尸体的。”
说到尸体,语气还有些哽咽,过去了这么久,她依旧无法相信小康就这样死在了手术台上的事实。
“若若,你也说了,你想想看,身为一个外人的你,对小康的死因都很好奇,可你想想,为什么吴太太没有和你一起去找医生问小康的尸体呢?”厉清川停下车,为杜若冷静的分析道,“你就真的对吴太太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杜若静了声,她心里对厉清川的话是认同的,吴太太从一开始的态度好像就认定了小康会死亡一样。
可正是因为这样,杜若才不敢相信,一个女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其他人手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手术台上呢?!
她亲眼见过吴太太为了小康的病东奔西走,不惜拦住她,一次次的找她要钱,不就是为了小康的病情吗?
“若若,回家吧。”厉清川重新启动车子,汇入车流中,让杜若一个人安静的思考。
有些事情他知道会让人很难去相信,可这就是事实,他也不愿看着杜若一直深陷其中,他相信他的若若,会坚强起来,会想清楚的。
“清川,医院的事情你就帮我查查吧。”在睡觉前,一直闷声不吭的杜若开口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好。”厉清川答应下来,将杜若抱住,“若若,你……”
杜若没让厉清川说完,便急急打断了厉清川的话,“清川,我累了,晚安。”
“晚安。”厉清川回声应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呼吸浅浅,杜若睁着眼睛没敢动,怕打扰了厉清川的睡眠。
长夜漫漫,一夜无眠。
杜若贪黑心钱的事情没了下文,媒体翻来覆去的炒作再也没有任何看点,这件事情渐渐的就从大众的眼中消失,被其他新闻所替代。
厉清川的派人打听的事情还没有消息,杜若只能选择等,自从小康去世后,吴太太也彻底和杜若没了联系。
每次当杜若看到联系上有吴太太的号码时,总想打电话询问,可最后都只能放下手机,余一声长叹。
越想知道答案,也越怕看清吴太太的人,她怕事情的真相会和厉清川说得那样,吴太太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若若,吴太太有消息了。”杜若接到了厉清川的电话,手指握紧,“吴太太今天将小康的尸体接了回去,现在正送火葬场,似乎是想要将小康的尸体火化。”
厉清川的话让杜若惊起,连忙挂了电话匆匆的往外跑,碰到了在路上的谭雪韵。
“若若,你跑什么啊?”谭雪韵坐在地上,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杜若话都没来得及说,急急忙忙的往外赶。
谭雪韵拦住经过的小同事,“诶,你帮我收拾一下。”说完,也急匆匆的追着杜若的身影而去。
杜若刚系好安全带,谭雪韵就跑了上来,杜若惊讶的看着谭雪韵,“韵韵,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还不是担心你。”谭雪韵招招手,白了一眼杜若,“你不是要赶路吗?快走吧。”
杜若心里着急,开车往火葬场赶。
“吴太太!”杜若叫住吴太太,将车钥匙丢给谭雪韵就匆匆的跑了过去,谭雪韵无奈,只好认命的帮杜若停好车。
吴太太转头看了杜若一眼,连忙叫身后的人将架子抬过去,自己留下来拦住杜若。
“杜小姐,你怎么来了?”吴太太不自在的笑了笑,眼神躲闪着不看杜若,心里盼望着那群人可以快一点,不要让杜若看出了什么。
“吴太太,听说你把小康的尸体接回来了?”杜若看了眼抬走的担架,想要过去,却被吴太太拦住,只得停下来。
“是,是啊。”吴太太理了理头发上的风絮,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一块儿。
杜若见吴太太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凉了一半,可依旧还是不敢相信,“吴太太,你可以让我在看一眼小康吗?就一眼,我想和他告个别。”
谭雪韵也过来了,站在杜若身后,看着吴太太的一举一动。
吴太太更紧张了,“杜小姐,这就不用了吧,小康已经去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好好安息吧。”
杜若失望的看着吴太太,笑了笑,拉过一旁的谭雪韵,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一会儿后,谭雪韵捂着肚子过来,“吴太太,这厕所在哪儿啊?”
吴太太随手指了个方向,谭雪韵说了声“谢谢”就赶了过去,等躲开吴太太的视线后,才转了个身,往火葬的地方赶过去。
杜若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看了一眼,脸上笑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牵制住吴太太,让谭雪韵能赶过去,希望韵韵能来得及。
吴太太心不在焉的和杜若交谈着,杜若心里也想着谭雪韵那边的进展,两人坐在一起,各怀心事。
“杜小姐,时间不早了,小康那边我还要去盯着,你就先回去吧。”吴太太实在等不下去,开口下了逐客令。
杜若心里着急,谭雪韵那边还没有消息,可吴太太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她在这儿待着也说不过去。
“吴太太,我今天是特意过来见小康一面的。”杜若语气坚定,颇有一种不让她见小康就绝对不会走的趋势。
吴太太望了望火葬的方向,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么久了,或许那边早就已经弄好了,将杜若带过去,应该不会碍事的。
想到这一点,也就答应了杜若,两人相伴往火葬的地方而去。
吴太太走在前面带路,完全没有看到身后杜若越来越冷的眼神。
杜若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妈妈会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死神的手里,明明是有救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在那个星期里,吴太太和小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赶到火葬场的时候,谭雪韵在一边被人拦着,吴太太一见,心里喊遭,连忙跑过去,“谭雪韵,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心里太过于慌乱,直接就喊出了谭雪韵的名字,那群人看见吴太太也住了手,但死活不让谭雪韵进去。
“若若!”谭雪韵转头过来,看见杜若询问的眼神,有些沮丧的朝着杜若摇摇头,回到杜若身边。
杜若拉了拉谭雪韵的手,轻声道,“没事儿,你已经尽力了。”
谭雪韵从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康被人送了进去,想要进去阻止时,却被一群人围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康被送进火堆里,火化成灰。
骨灰盒由工作人员抱了出来,吴太太的表情明显的松了口气,接过骨灰盒走到杜若面前,“杜小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和小康说?”
杜若伸手拂过骨灰盒上的花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眼前浮现出小康乖巧和她打招呼的样子,模糊了视线。
“吴太太,你不配做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