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眼睛看酸了，校长才过来开门，这个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十几个学生。
    坐到位置上，苏落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诵，这个时候小学还没有六年级，也没有英语。
    如今已经开始复习学过的知识，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把课本忘记的差不多了，文言文和古诗词还好，叙述文已经完全不记得，数学还好，不用操心。
    幸亏现在她的记忆力比较强悍，这些简单的，熟读几次就能记住。
    上课铃响起，语文老师腋下夹着试卷进了教室，课代表开始分发试卷。
    拿到试卷，苏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字有点难看。
    “第一题汉字错了的站起来。”吴老师拿起讲台上一根竹竿，竹竿每个竹节都有一个凸出。
    苏落叹了口气，站起身，全班这题错了的有八九个人，女生只有她一个，吴老师拿着竹竿直接走向苏落。
    坐在窗台上的冥垚作势就要冲向吴老师，被苏落挥手直接打到了窗外。
    翻了几个跟头站稳了的冥垚有些不解，心里委屈，落落对他一点额度不温柔。
    “手伸出来。”吴老师声音僵硬冰冷。
    苏落伸手。
    竹竿扬起，啪啪啪，三下，又狠又准，掌心瞬间留下几道白印，火辣辣像着了火。
    “她帮过小云儿，况且这三竹竿是我该受的。”看着窗台上的冥垚，苏落小声开口。
    冥垚低头，那个可怜又让人服气的小云儿，每次想起来都让人忍不住心疼，但是落落不应该是捧在手心里的人吗？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等一圈打完，苏落的手掌已经肿的跟馒头一般，冥垚心疼的不停给她吹气，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在讲台上讲课的吴老师。
    这个女人，下手太狠。
    一天的课上完，老师讲的东西已经记在了脑袋里，苏落背着书包准备回家，在大门外被刘明义喊住。
    “苏落，你早上说的是真的吗？”他自己心里也是不相信苏落的话的，但是妈妈实在是太痛苦了。
    “填些土而已。”苏落声音淡淡，跟她的人一样，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太阳快要落山，苏落进了家门，陈云在菜园子里割了一把韭菜，蹲在那里一根一根理着。
    看着灵活的那双手，很难想象她的右手会在两年后，在工厂打工的时候，被机器压的血肉模糊。
    她并没有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当时所有人都瞒着她和哥哥，一直到她察觉到不对劲，闹着想妈妈，那会在人民医院里，妈妈的那只手已经打上了石膏。
    等再一次看到妈妈的时候，那只手疤痕累累，其中两根手指已经伸展不开了。
    苏落一双眼睛看着那双手看的发红，许久不哭的她，差点落泪。
    “落落眼睛怎么这么红？”陈晓静站起身，就要过来看看。
    “刚放学跑得快，进了小黑虫。”苏落笑着揉了揉眼睛。
    “妈帮你吹吹。”
    “妈，已经被我揉出来了。”苏落抿嘴，嘴角朝上勾起。
    陈晓静听了，转身走向厨房，结果半道上，隔壁就传来孩子的大哭声，是弟弟的哭声，同年级不同班的弟弟。
    很快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大嫂，你们家落落为什么不和亮亮一起回来？”声音尖锐，带着质问。
    “啊。”陈晓静有些措手不及，看着杜悦。
    “你看看，亮亮的脸，都被人抓花了。”杜悦把身后大哭的亮亮撤出来，顺带着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亮亮哭的更厉害了。
    陈晓静看着亮亮，脸上果真有几道带着血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指甲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