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女鬼根本没料到挑拨她的女鬼与佟彤是一伙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只能咬牙硬撑，“喊来吧，反正确实是她说你骂我难看的，我、我不亏心。”
    话是这么说的，可任谁都能看出她只是在硬撑。
    再逼迫下去指不定又把鬼逼急了，卓日兴见状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事情的经过我也了解得差不多啦，就不用喊那位女士过来了，以免牵扯出更多麻烦来。”
    商场的管理者都这么说了，佟彤几女自然是从善如流，跟不讲理的鬼掰扯这些很费精力的。
    矮胖女鬼更是喜出望外，她一个鬼对付三个鬼哪里能占上风，要知道刚才她使劲浑身解数都被打压得很惨。
    “既然解释清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矮胖女鬼迫不及待的问。
    “这……”卓日兴脸上浮现抹尴尬，事情还没解决呢，怎么可能放惹祸的离开。
    不过强硬的阻拦她离开似乎有点不好，还得想个委婉点的说辞才行。
    没等卓日兴想出委婉的说辞过来，佟彤就撩了撩眼皮闲闲的吐槽开了，“你脸可真大，闯了祸就想跑，哪里有这样的美事。”
    “说得你好像不想走似的，”矮胖女鬼很不服气，再说，“卓经理都承诺不用赔钱的，难道——”
    防备的看了卓日兴一眼，难道这家伙要反悔？
    卓日兴哭笑不得，他当然不会反悔，可这并不代表惹了祸的鬼能轻松离开，至少得帮他们挽回点损失和声誉吧。
    说句实话，若不是商场的安保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保安队长接到消息太晚，也不至于因为件小事引发大混乱，只能说有鬼利用了突发事件才会把事情闹大。
    也正是因为这个，商场决定不找闹事的女鬼赔偿，只找她们帮忙澄清恐怖分子袭击的谣言。
    矮胖女鬼察觉不出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心想着早点离开商场，免得卓日兴突然改变主意，可佟彤却很敏感，哪里有闯了祸对方不追究、还客气的请闯祸者帮忙的道理。
    佟彤低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卓日兴，发现他苍老的脸上隐隐带着些焦躁和不耐烦，心里便有了计较。
    不过是两个女鬼吵架，能闹到围观群众一大堆、甚至传出恐怖分子袭击的谣言，还真有点邪门，若是其中没有什么不对劲她的姓就倒着写。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管事情怎么闹大的，她就是那根导火索，或许没有她还有别的鬼，可被拖下水是事实，由不得她逃避责任。
    既然如此，干脆直接询问需要做些什么吧，能做就做，做不到就没办法了。
    “我们能帮到什么忙？”佟彤开门见山，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样太累。
    矮胖女鬼满心想着是赶紧离开，听到这话瞬间炸毛，尖着嗓门指着佟彤恶狠狠的道，“你就不能消停点么，卓经理都说不用赔偿了，就不知道早点告辞嘛！”
    佟彤无辜的看了过去，“难道做错事了就不用补救么？”
    “你——”矮胖女鬼当然不敢承认，只要还在商场里，她根本不敢激怒商场的鬼，便用手捏紧了装苹果汁的玻璃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连他的要求都没听就开始推脱责任，还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渣渣，卓日兴皱紧了眉头，或许让这胖女鬼先走更好。
    想是这般想的，却不能这样做，否则对勇于承认错误的佟彤不公平。
    惋惜了几秒，卓日兴忙趁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们商城想拍几个宣传广告，等放出去想必就能抵消下这次混乱带来的影响了。”
    为了堵矮胖女鬼的嘴，他只能不厚道的再三提起刚才的混乱了。
    “拍宣传视频？”佟彤和矮胖女鬼异口同声的问。
    矮胖女鬼是想不通，就她这模样，拍出来的视频能看嘛？
    佟彤却是震惊了，怎么这几天老是与演戏脱不开关系，难道她是个注定要当影后、走向娱乐圈巅峰的回来？
    只是幽冥商场要拍宣传片与她们拍的无成本小视频有本质的区别，难道卓家就这般财大气粗，连个楼层经理都能擅自决定拍宣广告的事儿。
    不管两鬼反应如何，卓日兴权当看不见，只是给了她们一刻钟的考虑时间，等时间差不多了便笑道，“两位考虑得怎么样了？”
    矮胖女鬼其实挺心动的，她找工作都是大难题，若是这次给商场拍了宣传片，岂不是代表着她有机会接触演员这一行。
    幽冥商场在幽冥城可是头一份，只要广告播出去了，她也就出名了，指不定还会有商家慕名找她做代言鬼。
    想象着美好的前景，矮胖女鬼咬牙应了，“我答应了！”
    只是她还有些不放心，又冒着惹鬼嫌的风险确认，“是不是我答应了拍宣传广告就用不着赔偿商场的损失费了？”
    “是的，”卓日兴回答得很从容，甚至建议，“如若您还觉得不放心，我们还可以签份协议的。”
    矮胖女鬼闻言乐得眉开眼笑，突兀的站起来凑了过去，急切的表示，“我愿意拍宣传片，我们赶紧签协议吧。”
    只要协议到手，那她就不用担心商场反悔了。
    卓日兴对这结果挺满意的，微微笑道，“别急，我还得问问另一位女士的意见，否则，这事怕是成不了。”
    言下之意却是要佟彤答应了刚才的话才作数。
    佟彤愣住了，她原本就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听到这话更觉得不对了，幽冥商场拍宣传片向来请的是大明星，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她们这些路鬼身上，难道有阴谋？
    她想不通个所以然来，矮胖女鬼又火急火燎的黏过来催她答应，更是觉得糟心了。
    无可奈何之下，佟彤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柳四娘，在她认识的鬼里，四娘的狡诈是有名的，遇上难题找她准没错。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柳四娘也想不通缘由，只投来个让她慎重行事的眼神。
    佟彤焦躁不已，索性不管不顾的拒绝，“不好意思，我工作忙，怕是拍不了宣传片。要不我还是赔钱吧！”
    反正不是她主动挑的事，商场保安来得太晚也得负大部分责，要赔也不该她赔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