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一瞬间从心头涌上的喉咙，好几次想压下去都压不了，差点崩溃了泪腺。
    最后，努力了好几次，才把压抑极限到了眼眶微微泛红。
    望着门里面那个穿着一身病服的背影，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钟后，顾暻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声音般的，头也不回的问着：“他……如果病好了，能离开吗？”
    一旁一直守在顾暻旁边，以防会出什么事的精神科医师听到这句话，略微沉默了片刻，纠结了几秒后，最终还是选择狠狠打击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摇了摇头，回道：“这个人格分裂症太严重了，而且副人格还拥有残酷的暴力和冷血心态，主人格的性子又比较弱，近这几天我们都不敢放出来，以后的话……可能性很小吧。”
    医师的话说的很明显了。
    表示里面那个人的病很严重，以后恢复或者排除掉副人格的几率性会很低。
    一听到他的话，顾暻又沉默无言了，同时，心脏处传来了一股股绞痛的感觉，难受至极，可偏偏，就得忍着。
    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望着门内的背影，无意识的，顾暻缓缓抬起手来，抚上了那洞孔的玻璃，五指微拢，在身后医师看不到的角度处，眼神浮现出了无尽的痛苦，心中暗暗喃喃着；
    琢……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一切，会是真的？
    是梦就好了。
    明明已经想好的未来，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阳光的未来，可现在……
    全是黑暗了啊，琢……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心里越是想着，心脏的疼痛感就越深。
    一种无法形容言语的难受，从胸口直伸至喉咙，让人尝受到无法呼吸的致命感，一瞬间，让顾暻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呼吸不了死去了一般，下意识的，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处，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服。
    那双望着门内背影的眸子，充满了痛苦。
    站在一旁的精神科医师，察觉到了顾暻的不大对劲，知道肯定是被里面的人给影响了，顿时开口说话了，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顾先生，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而且里面的人物比较重要，即使是在门外看也是不能随便的，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你看了。
    背脊微微一僵，同一时间，在安静被打破的瞬间，顾暻发觉，自己又好似能够呼吸了一样，同时，也明白了医师的话。
    脚步微动，将眸底深深的不舍掩藏了下去，顾暻的目光一转，看向了身旁的医师，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
    医师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来这里看望最好的朋友和亲人的人，有这种表现都是很正常的，你这样，说明你们两个是很好的伙伴，能够理解。”
    “谢谢，”顾暻一点头。
    医师也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谢意，同时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们现在真的该走了，时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