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份的早餐，程依依只负责在一旁热牛奶，其余的都是阿姨一手操刀，精致的三明治，配上新鲜的培根，糖水煮蛋。
    端着餐盘出了厨房，抬眼瞧见季霆枫还是昨晚的那一套睡着伫立在楼梯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通话，许是工作上的事，他的脸色沉冷，语气也并不好。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季霆枫的这通电话，和她有关。
    直至季霆枫低低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朝餐厅这儿走来，程依依才回过神，徐徐垂下眸子。
    口腔里蔓延着牛奶的甜味，耳边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两人相对无言。
    一顿早餐，吃的安静又沉默。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程依依抽了纸巾擦嘴，抬眸撞上季霆枫深沉的眸子，幽静的眼神犹如一口枯井，深不见底。
    有片刻的失神，程依依紧了紧指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淡淡的开口，“复查时，别忘了看腿上的伤。”
    季霆枫：“好。”
    对话结束。
    程依依起身，离开餐厅。
    季霆枫手里还剩下的三明治缓缓放下，眼神晦暗不明，手边的牛奶一口也没有喝，他喜欢这个味道。
    程依依换了身衣服，提着包下楼，男人在客厅里拿着一本红封面的书慵懒的翻看着，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
    “合成的项目你参与了？”
    季霆枫的话，让程依依脚步一顿，侧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撤出来。”
    “给我一个理由。”
    好端端的让她撤，这个项目她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拿下，并且目的不过是为了和江氏对上，她为什么要撤？
    季霆枫合上书籍，长腿交叠着，因为在程依依面前，收敛了满身的低气压，此刻温润尔雅，面色平静。
    他说，“天语集团不足以与江季两家对抗，这个理由如何？”
    程依依淡淡一笑，笑容很冷，一双漂亮的眸子没什么热菜，“你是在质疑天语集团，还是在质疑我？”
    “别因为这个闹脾气，今天之内必须撤出来，别做无用功。”
    男人语气霸道起来。
    程依依不慎理解，他是如何知道她参与了合成这个项目的竞争的？他又什么让她撤出去，凭什么？
    “很抱歉，你给我的理由并不充足。”程依依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季霆枫轻叹了一声，拿起电话，给季北打电话。
    程依依抵达公司，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郭冉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告诉了程依依，“程总，合成的项目，我们公司被禁止竞争了。”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安静得一颗小小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声。
    程依依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郭冉先出去。
    这样的结果，程依依自然知道是季大总裁的手笔，一边把电脑打开，一边摸出手机给季霆枫打电话。
    电脑打开，自动联网。
    瞬间弹出江季两家确切联姻的消息，江董事长已然在接受了采访，镜头里，笑的很开心，似乎对于这次呢联姻，非常满意。
    电话那头，季霆枫也知道程依依这通电话的原因，耐心的跟她解释，“让你撤出去，是不想你做无故的损失。”
    “竞争这个项目之前，是否有对项目呢评估？”
    季霆枫问。
    程依依顿了顿，看着电脑上的采访，点头，“做了。”
    男人“嗯”了一声，“利润如何？”
    “很大。”
    “把它换算成算数题，觉得离谱吗？”
    程依依一顿，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抓住，看着江离悦的父亲谈着对于季江两家的合作，是那么的自信满满。
    电话里只有静静地电流声，还有对方嘈杂的背影，程依依良久才轻声开口，“这是个诱饵？”
    “真聪明。”
    这个夸奖真的一点都没有含金量，明明评估的时候就可以对此提出异议，却在努力了这么久之后，还需要季霆枫来阻止才发现不对劲。
    程依依抬眸，看向玻璃窗外的世界，明亮的天空漂浮着朵朵云彩，碧蓝的天空干净如初。
    她问，“你抛出的诱饵？”
    季霆枫低笑一声，没回答，只叮嘱她，“别工作太累。”
    然后又说了一句，“下午去接你。”
    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郭冉敲门进来，告诉她五分钟有一个会议，程依依点头，“知道了，郭冉，通知下去，合成的项目就此中止。”
    “好的，程总，我这就通知下去。”
    结束这个项目的竞争后，程依依结束会议就接到了许西的电话，分公司的项目是要报上去的，尽管最后还是会送到程依依手里过目，程序还是要走的。
    “这一次是我做错了。”程依依叹了口气，“之前没听你的，让我现在有愧这个位置，到底有没有能力将公司带领下去。”
    许西沉默了片刻，听着程依依话里的沮丧，没有一句奉承或自负，语气仍旧平静的回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程总以及我都需要更多的历练，不急于这一时。”
    总不能抓着这一次的错误，否决她所有的努力。
    “那边怎么样？”程依依问。
    “有条不紊。”
    轻笑一声，“那就好。”
    许西见程依依语气轻快了不少，会心一笑，“程总不必过多的自我怀疑，合成的项目也并非只是一个诱饵，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你是说，项目会成，利润点会拉下来？”
    “是的。”
    “也是，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给他们甜头。”
    许西没听懂这一句，汇报了基本情况之后，就挂了电话。
    程依依揉了揉眉心，最近是真的太容易冲动了，若是没有撤出这个项目的竞争，之后的损失，或许是个大数目。
    拿了文件离开会议室，出门看见一位警察和郭冉交谈着什么，她心神一震，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事。
    “警察同志，这位就是我们程总，这边请吧。”郭冉瞧见程依依出来，立刻引荐。
    程依依将文件递给郭冉，同警察同志微微颔首，“麻烦成警官跑一趟，我们到办公室里谈吧。”
    成警官点头，跟着程依依进了办公室。
    一坐下，成警官也不啰嗦废话，开门见山，“程小姐，您托我们警察调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