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气鼓鼓的控诉着，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男人，护着哥哥，“你说哥哥不厉害，你才不厉害。”
    “我不是有意的。”
    男人低了头，“很佩服你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棋技，是我狭隘了，对不起。”
    这声道歉，承载了男人对昨天狭隘行为的后悔。
    今天的比赛，他全程观看了，对于程小莫的棋技，越发的敬佩，尚且一个孩子都能如此坦然的接受输赢，他一个成年人，却这般的小气。
    “哥哥。”
    程小暖拽着程小莫的袖子晃了晃，仰头看向男人，好奇的问，“大哥哥，我和哥哥可以走了吗？”
    男人一怔，连忙侧身给他们让路。
    程小莫牵着程小暖路过男人的时候，停下脚步，小脸安安静静的，须臾之后，才出声，“麻麻跟我说过一句话，石头剪刀布，平局是双赢，也是最没有价值的结果。”
    他的话，说的稚嫩。
    很平淡的陈述出来，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低低的，继续说道：“谢谢你的肯定。”
    男人望着远去的身影，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凝聚，随后爆发出来。
    多么可笑，一个孩子都比他看得通透。
    第二天，季霆枫便领着一家人登上了飞机，多一天的行程都没有。
    也正好学校班主任通知开学。
    程小暖得知这个消息，开心的情绪一下子泄气，趴在座位上，可怜兮兮的跟程依依央求，“麻麻，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知子莫若母。
    小姑娘打什么歪主意，程依依岂能不知，冲着程小暖摇摇头，“这不是麻麻能决定的，乖乖回去上学。”
    程小暖转身找季母寻求安慰，“奶奶，我不想早起。”
    季母轻笑，“奶奶陪你一起早起好不好？”
    “早上很冷很冷，小暖最怕冷了，还要每天都要早起。”
    小姑娘一连串的吐槽着。
    季母揉揉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好极了，“我们小暖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疼爱很疼爱的小暖的男生。”
    旁边，季霆枫和程小莫齐齐望过来。
    季母：“……”
    几个小时的飞机，程依依一边翻着杂志，一边吃着程小暖没吃完的零食，在视线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后，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一篇关于江离悦的访谈。
    主持人问：离悦老师现在跻身一线花旦，甚至拿下影后的荣耀，是一心打拼事业吗？都没有看到您恋情的曝光？
    江离悦：大概是这个圈子好看的男生太多了，我似乎免疫力了，所以没什么恋情绯闻传出来。
    主持人：那有喜欢的人吗？
    江离悦：有。
    主持人：能不能透露一点，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江离悦：他啊，他光芒万丈，所以我很努力的光彩夺目，就是为了与他站在一起。
    主持人：看来是一段有故事的感情呢。
    江离悦：是吗？
    后面，主持人岔开了话题，江离悦的回答也开始官方起来，只有那段关于感情的访谈，让程依依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江离悦。
    偏头，程依依看向季霆枫，男人带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心无旁骛的用程小暖拿来玩游戏的平板，处理工作。
    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离悦说那个喜欢的人光芒万丈，那一刻，程依依脑海里浮现出季霆枫。
    他值得这个光芒万丈。
    这个男人生来尊贵，如今又站在所有人羡慕的巅峰。
    程依依收回视线，合上杂志，抱着毛毯，侧身背对着男人，窗外，是一片片云层，仿若海市蜃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飞机落地。
    刚出机场，就看到季北殷勤的身影，程依依低笑，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浪费资源，季北这么好的助理，硬生生混成了生活助理。
    季霆枫安排了两辆车。
    一辆送季母等人回家，一辆送他回公司。
    而程依依，则成为了某个男人的附属品，被带着一起回了季氏集团。
    路上，季北一直在跟季霆枫汇报着工作，还有好几个会议记录，甚至是新项目，事无巨细。
    程依依拧了水瓶，递给季霆枫。
    男人自然的抬手接过，抿了一口，听季北说完，又喝了一口。
    “还有暖日那边的化妆品，logo已经设计好了，要拿给您过目吗？”
    季北一人多岗，已然也将暖日的工作承接了。
    季霆枫接过平板，随即递给程依依，“看看，是否满意。”
    程依依挑眉，接过来看了一眼。
    设计图呈现出来的很大气，没有多余的累赘装饰。
    最让程依依喜欢的，是暖阳的那个英文设计。
    “不错。”
    程依依点头，肯定了这个logo的设计图。
    季霆枫颔首，“就这个了。”
    季北了然，这件事也算是完成了。
    车子抵达公司停车场，程依依抱着一堆文件，跟在季霆枫身后，和季北对视一眼，无声轻笑。
    电梯直达顶层。
    季霆枫首先踏出电梯，身后，跟着两个勤劳的小助理。
    “霆枫。”
    江离悦轻快的声音传来。
    女人一身红色的连衣裤，小步跑过来，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在空气里留下淡淡的清香。
    程依依定定的站在季霆枫身后，视线与江离悦的目光撞在一丝，她勾唇，淡然一笑，眸子星光灿烂。
    江离悦冲着程依依笑了笑，下一秒收回视线，颇为不满的看向季霆枫，抱怨着，“我等你一个小时了。”
    季霆枫眸色清冷，将手里的平板递给程依依后，拿过她手里的文件，大步进了办公室。
    季北跟了上去。
    程依依看到平板上的界面，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所以，在季北汇报结束后，这个男人玩了一路的连连看？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进来。”
    消失的男人，再次出现在门口处，目光落在程依依身上。
    江离悦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程依依扬了扬眸子，走过去，颇为恶声恶气的，问，“进去做什么？”
    季霆枫眸色一柔，唇角微扬，“想做什么都可以。”
    程依依：……
    办公室里，此刻呈现的画面，很温馨。
    季霆枫坐在办公桌后，听季北陈述项目的跟进结果，程依依抱着平板，窝在沙发上，继续玩连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