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暖犯难了。
    她喜欢漂亮叔叔，所以，可以让他做粑粑。
    可麻麻，好像不太喜欢。
    她手里捧着一只龙虾，剥了一半的壳，小手指扣着龙虾的肉，一下一下的，有些难过。
    程依依知道，季霆枫的突然出现，给予了程小暖太多的宠溺和疼爱。
    他至今为止，所有的行为，作为一名父亲，很合格。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会将自己的工作行程延后，就为了程小暖一句话，不惜陪着他们去到了苏市。
    虽然，算不上千里迢迢，但也是个长途了。
    “真的很喜欢粑粑？”
    程依依问。
    程小暖猛的抬头，眼睛里亮亮的，在听到“粑粑”两个字后，笑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用力的点头。
    并且还夸赞，“粑粑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买很多的热巧克力，还有很多很多，他还喜欢小暖。”
    “那麻麻重新给你找一个粑粑，好不好？”
    程依依看着程小暖的表情。
    小姑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了，“不好，我就要漂亮叔叔当粑粑。”
    到底，季霆枫在程小暖心里，已经将父亲这个角色，融入了她的生活里。
    第二天。
    程小莫只身来到季氏集团。
    季北下楼去接的他。
    “小少爷，总裁没在公司，他出差了。”
    季北向程小莫解释，“n市那边，项目突然出了问题，需要总裁亲自过去处理，前天刚去的，大概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回来。”
    “出了什么问题？”
    程小莫随意的问着。
    可大概是他的语气太像季霆枫平时的淡漠，又特别随意，所以，季北竟是下意识的回答了。
    季北略微低着头，视线落在程小莫身上，“项目内部出现的款项问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等他回复了，才反应过来。
    他好像把公司机密给泄露了。
    完了完了。
    季北心底一片泪汪汪。
    程小莫背着手，在季霆枫的办公室里转悠着，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认真的看过这间办公室。
    这会儿，才发现，这间办公室，是可以用豪华两个字来形容的。
    沉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程小莫继续追问，“季氏和韩氏的联姻，是真的吗？”
    季北一顿，有些为难。
    程小莫回头，看向季北，脸色沉了沉，“他答应了？”
    “没有。”
    季北连忙否认。
    谁知道程小莫极为聪明的接了下一句，“可他也没有否认。”
    季北默。
    是的。
    他给总裁打电话，将这件事告知的时候，总裁并没有给他任何明确的回答，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所以，他也琢磨不透总裁的答案。
    程小莫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程依依并不知道程小莫私自去季氏的事，季霆枫联姻与否，她不在意。
    所以，联姻的消息愈演愈烈。
    热闹到，姚姝宛找到了她。
    看着对面明显消瘦了些许的姚姝宛，程依依略微叹了口气，为她的感情略显不值得，却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
    姚姝宛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着，她抬头去观察程依依的表情，却发现，她很淡定。
    “我以为你会很伤心。”
    姚姝宛说着，“季氏和韩氏的联姻，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甘愿当一位没名没分的情人？”
    程依依闻言，笑出声。
    姚姝宛皱眉，“难道不是吗？”
    “不是。”
    程依依无奈的将自己，与季霆枫的关系告知给姚姝宛，末了，说道：“除去能让我们两个有交集的项目以外，就是我的女儿。”
    “我从未想过，要去接近季霆枫，以此来获取某些东西，不是的。”
    姚姝宛听完，脸色有些苍白。
    良久，她出声道歉，“对不起。”
    她以为，程依依于季霆枫，是情人关系。
    程依依摇头。
    并不是不生气别人这么轻视她，只是她尝过人世间的险恶嘴脸，所以，并不意外姚姝宛的话。
    氛围有了一丝尴尬。
    “我不是……”
    有意，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程依依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打断了姚姝宛要说的话。
    程依依抱歉的看向姚姝宛，“我接个电话。”
    姚姝宛颔首。
    是公司的电话，说是有一位姓韩的小姐想要见她。
    程依依能联想到的，姓韩的，只有韩佳欣。
    “就说我不在。”
    她不想见韩佳欣。
    那边却是很为难的回了一句，“程总，我说了您不在，可她非要见到您才肯走，还说，她是韩氏的，您必须见。”
    威胁她？
    程依依冷笑，“就跟她说，天语集团的程总不在公司，要见，就等我有时间再说。”
    “好的。”
    挂了电话，程依依这才看向姚姝宛，“姚小姐最近还好吗？”
    姚姝宛微微笑了一下，有些牵强的笑容，“还好。”
    不尽人意。
    她想说。
    “与谁过不去，都不要与自己过不去，要学会心疼自己，姚小姐，并不是只有被爱，也可以自爱。”
    说完，她起身，“学校要放学了，我先走了。”
    姚姝宛也跟着起身，目光暗了暗，好一会儿才点头，“再见。”
    天气渐渐转凉，程依依拢了拢披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大片大片的白云，一朵朵的，像棉花糖。
    晚上。
    一段采访的新闻，曝光了。
    被采访的，是韩佳欣。
    采访的内容，自然是和季霆枫联姻的话题。
    她满脸的娇羞，面对镜头，十足十的一个即将嫁人为妻的小女人。
    只听她说，“我和霆枫相识并不是很早，可有一句话，遇见你，在最好的年华，时间刚刚好，我褪去稚嫩，你放下过去，我们恰好喜欢。”
    推送的新闻，程依依自然看到了。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翌日。
    程小暖一大早，精神恹恹的，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程依依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脸蛋，“程小暖同学，可不可以告诉麻麻，你生病了吗？”
    程小暖回头看了一眼程小莫，在看到他投过来的眼神后，委屈的摇摇头，“麻麻，我没有生病。”
    “为什么不开心，麻麻可以知道吗？”
    “我……”
    小姑娘想说，可她明显的感觉到，经过她一旁的哥哥，在警告她：敢说，就死定了。
    所以，程小暖猛的抱住程依依，“麻麻，我有一个小秘密，但是不能告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