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莫扬起下巴看清了这个男人眼底的寒意，尽管男人周遭散发的气场十分恐怖，但程小莫依旧安然不动站在原地，眯眼打量着他。
    季霆枫见这小子神色倔强心气高，光靠硬的恐怕是逼不出来他想要的答案，而他又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几分钟后，季霆枫后退了几步，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白巧克力举在了程小莫面前。
    “告诉我你的名字。”
    季霆枫缓了缓胸口的那口郁气，决定先查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
    看见巧克力程小莫犹豫了几秒，毕竟这可是妹妹最爱的，不过。一块巧克力就想套他的话，真把他当小孩了？
    程小莫神情严肃朝他伸出了五根手指，认真说道：“得五个。”
    季霆枫被他这幅人小鬼大的模样逗乐了，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五百个都不是问题。”
    “程小莫。”
    程小莫惜字如金丢出三个字。
    “你妈妈是谁？”
    季霆枫乘胜追击，却不想程小莫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摇头后退半步。
    “叔叔，五个巧克力只是你问我名字的报酬，你还差我四个，下次见到记得还我。”
    说完他就伸手拿到季霆枫手中的巧克力，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季霆枫眼疾手快迅速拦下。
    “我说了，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五百个巧克力。”
    季霆枫抓着程小莫的后领口，一双剑眉拧成一团，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说！”
    季霆枫耐心逐渐消失。
    程小莫昂头不语，无声的和季霆枫对峙。
    偌大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明亮的玻璃反射这两人的身影，窗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撒下来，给一大一小的脸颊镀上课一层耀眼的金芒。
    “麻麻说过，不能随意的告诉别人她的名字。”
    程小莫拗犟的性格让季霆枫头疼，他让助理买了高达、拼图、奥特曼等许多玩具，堆成小山一样摆在程小莫面前。
    “你说了，这些都是你的。”
    “我不要这些，我只想回去。”
    程小莫已经感受到了这男人即将压制不住的怒火，他明白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话，可能会出事。
    程小莫奋力甩开了季霆枫的手，迅速朝门口跑去，可惜他身高不够，门把有些高。
    对于六岁的程小莫来说，他需要垫脚，才能顺利的打开这扇门。
    这次，季霆枫没有再去阻拦他，他看着程小莫笨拙艰难地扭动门把手，门也不回的离开，眼底的疑惑逐渐被深邃的黑暗替代。
    不肯说没关系，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这个孩子，与他一定多多少少有关系。
    转身，季霆枫进了办公室，一个电话，将还在外办公的季北给叫了回来。
    ……
    相对于程小莫与季霆枫那边“不欢而散”的结果，程小暖这边就顺利多了。
    她长得可爱，软软糯糯的，一双漂亮乌黑的眸子，像是点缀了星星，一闪一闪的。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浅浅，嘴角弯弯，宛如一抹春风吹进人心里，让人不自觉就喜欢上她。
    “小宝贝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前台小姐姐上前询问，还笑眯眯地递给她一根棒棒糖。
    程小暖笑着说了声谢谢，随后接过了前台小姐姐的糖。
    虽说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热巧克力，还有那天给她热巧克的漂亮叔叔，但是这个棒棒糖说不定哥哥喜欢吃。
    “姐姐，你认识一个高高的、肩膀宽宽、不爱笑但很漂亮的叔叔吗？”
    前台小姐姐仔细琢磨了一下，公司里符合这描述的人还真不少，“宝贝，那个叔叔还有没有什么比较独特地方？”
    程小暖托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认真想了想，有了！
    “漂亮叔叔戴的手表是绿色的，看起来好像很贵。”
    绿色的手表？难道是。绿水鬼？
    绿水鬼总裁不就有一只吗，再对应高帅不爱笑，那不就是总裁嘛！
    “宝贝，你找那个叔叔干嘛呢？”
    说起总裁，前台小姐姐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毕竟那可是号称活阎王的季霆枫，公司里没有人不怕他的。
    不过这个小妹妹怎么会认识总裁？
    “我喜欢漂亮叔叔，我想让他当我粑粑。”
    程小暖话音刚落，前台小姐姐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宝贝这可不能乱说啊，虽然你长得可爱，但我们总裁发起火来是很恐怖的。”
    “恐怖？是说他很凶吗？”程小暖眨巴眨巴眼，瘪瘪嘴问道。
    “也不能说凶，他只是对公司和员工管理比较严格，他能力棒背景强，长得帅还单身，我们省的富家公子圈里啊，总裁可以说是排前几位了。”
    前台小姐姐花痴发到一半突然顿了顿，摇头吐槽了一句，“如果他能经常笑笑的话，我想追他的人应该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程小暖勉强听出了个大概，“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漂亮叔叔是好人，很多人喜欢他，只不过他不爱笑，对吗？”
    前台小姐姐比了个大拇指，“对，就是这意思。”
    程小暖甜甜一笑，刚对前台小姐姐道完谢，就听见哥哥的声音响起。
    “姐姐我哥哥来接我了，我得走了，姐姐再见！”
    程小莫一脸冷酷拉着程小暖往外走，而小丫头不停回头跟小姐姐拜拜，笑得眼角弯弯，活像个小精灵。
    前台小姐姐的心都快被她俘虏了。
    计程车上，程小莫瞧见程小莫怀里的棒棒糖，原本就凝重的神情更是黑了许多。
    还没等程小暖开口，程小莫就抢过她手中的棒棒糖教训道：“麻麻不是说过不准收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程小暖被哥哥凶后，顿时满脸委屈噘起了小嘴。
    “我不想吃棒棒糖的。我只是。只是。”
    “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接陌生人给的棒棒糖，麻麻跟你说过多少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就是听不见去呢？”
    正好此时是红灯，车子停在街边垃圾桶附近，程小莫打开车窗一伸手，就将棒棒糖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