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弟的觉悟，再看看你，唉！”父亲恨铁不成钢地叹息。
    一大早的被数落，顾凌的心情一落千丈，他回了一句，“我只是当个警察而已，怎么从您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我吸，毒嫖仓了一样？”
    “吸，毒嫖藏是一时的，可以戒！”父亲放出豪言，“但选错职业是一辈子的，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这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任……喂你去哪，我话没说完。”
    顾凌实在听不下去了，撂下一句“我上班了”就走了。
    父亲无奈地叹息，瞅了一眼王静川，“你长大了可别变成你哥这样。”
    王静川笑嘻嘻地说：“我以后一定听话……那个，寒假我可以去北海道玩吗？”
    “不行！”斩钉截铁。
    “人家放假都去北海道，去夏威夷，我就去过张家界，班上同学都笑话我们家穷，我在学校都没脸做人啦！”王静川嚷嚷道，把吃了一半的油条甩到墙上。
    “好好说话！”父亲心疼地看着墙上的油污，“初中同学反正以后到社会上就不见面了，你在乎他们怎么看，这些都是虚的，把你学习搞好才是真的！”
    “那你怎么每年还跑去参加同学会，深更半夜还跟同学笑嘻嘻地打电话，叫小娟还是小丽来着，我那天都听到了，你还问人家离婚之后寂不寂寞！”
    父亲的脸色唰一下白了，“别告诉你妈。”
    “那我能去夏威夷吗？”
    “刚刚不是说北海道吗？”
    “我改主意了，我要去夏威夷，那边暖和，你要不让我去我就告诉妈！”
    父亲一脸被威胁的难堪，叹息一声，“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旅行团。”
    上班路上，顾凌十分后悔在家吃早饭，打车来到指挥中心，他在平时经常光顾的煎饼摊给自己买了煎饼和豆浆。
    往常他总是最早到单位的，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打会游戏，没案子的这段时间，他在指挥中心把《逆转裁判》三部通关了，对此顾凌很自豪，准备写进今年的年终总结中，反正冯队对他们三人的个性无限包容。
    今天苏菲却比他来得还早，苏菲打声招呼：“早上好，你没睡好吗？是不是又熬夜了？”
    “早上被我妈的电话吵醒。”顾凌笑笑，和同事们在一起，远比和他那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情商感人的父亲、居心叵测的弟弟要轻松得多。
    在苏菲和我面前，他可以展现自己的内在，而不用害怕被随意践踏。
    顾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网页新闻看了一会，却有点心不在焉，他隔着电脑主机的空隙看见苏菲的脸，然后拿定主意，登陆网页微讯，点开一个联系人的头像。
    “五叔，你有二手车吗？”
    “大侄子，你要买车呀，我车行有新到的奔驰，给你打折。”
    “不是……能不能帮我个忙。”
    费了些时间说明自己的请求，卖车的五叔答应了，顾凌说：“钱我回头给你。”
    “哈哈，客气啥，你小子为了追女孩也是挖苦心思啊！”
    “不是啦，只是同事而已！”顾凌辩解道。
    “我懂的，懂的，哈哈！”隔着屏幕也能想象到五叔脸上的坏笑。
    搞定之后，顾凌用局域网监控查看苏菲正在浏览的网页，看到她的帐号，然后注册了一个小号，在线对她说：“我手上有辆奔驰你要吗？”
    苏菲回复：“有照片吗？”
    顾凌在网上找了几张照片发过去，苏菲说：“这是同一辆车？你别骗我，网上找的照片吧？”
    “主要是给你看下车型，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出国，刚买的车还没领牌子，放着也是浪费，所以准备处理掉。”
    “多少钱？”
    “价格面议。”
    “不，先谈个大概吧，这车市场价是30万，你准备要多少？”
    “你出多少？”
    “十万！”
    顾凌隔着机箱观察了一下苏菲的表情，想了想，回复道：“这也太低了，我这几乎新车。”
    “我预算就十万，你要觉得贱卖就算了，我再看看别的。”
    “别别别……”顾凌思考着怎么说会比较自然，“加一点吧！”
    “加多少？”
    “你可以加多少？”
    “你别老问我，你卖东西问我买东西的人价格，我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了，1块钱卖给我好不好？”
    顾凌翻了下白眼，苏菲网络上的性格比现实中还强势。
    他回复：“十二万，不能再低了，我是看你也是x市的，所以才有这个意向。”
    “行！”
    “今天方便出来看车吗？”
    “方便啊，地址。”
    告之地址之后，顾凌又发消息给五叔：“……五叔，再麻烦你一下！”
    全部安排妥当之后，顾凌用小号发消息给苏菲：“上午十点见。”
    苏菲突然关了电脑，说：“我出去一下！”
    “去哪呀？”
    “有个同城的人要卖我车，我去看车。”
    “我跟你一起吧，反正上午也没事。”
    “好啊，买了车我带你兜风。”苏菲高兴地说。
    两人来到约定的地点，顾凌悄悄发短信说：“我们到了，记住我告诉你的话，装得像一点。”
    五叔已经把车开到那里，见苏菲来了，笑呵呵地说：“你是来看车的对吧？”
    “是我，刚刚和我聊天的人是你？”
    “对对，我这车啊新买的呢，现在处理掉还挺舍不得的，既然都是x市人，就当交个朋友。”
    苏菲并不理会五叔的示好，绕着车转了一圈检查，征得五叔同意后坐进驾驶室感受了一下，顾凌也坐在副驾驶，说：“这车真不错，开起来一定舒服，十二万呀，真是捡了大便宜。”
    苏菲握着方向盘，打开储物柜，又四处嗅嗅，说：“这是一辆新车。”
    “是挺新的。”顾凌附和。
    苏菲一声不吭地下去，问五叔：“刚刚和我聊天的人是你？”
    “你不是问过了吗，是我呀！”
    “能不能让我看下你的身份证。”
    “不是，美女，你买不买啊，我着急要处理这车，要不是看在是老乡的份上，我不可能接受这么低的价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