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斌在听到江寒的问题时，就已经想到自己肯定要倒霉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倒霉方式竟然会是用这样的方法展开的。
    当他听江寒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时，嘴巴当时可就向着耳边咧去。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在珠城做市场做得还不错！至少在东南大区这边，他的办事处每月的出货量还都是名列前茅的。
    “咧嘴干嘛？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没、没有！其实我跟咱们在珠城的同仁都已经很努力了。我们的出货量在分公司……”
    “你怎么不说一说，珠城这边的收入和人口情况？”
    江寒并没有给严斌把话说完的机会，而是直接就将这样的话给甩了出来。
    “可是，咱们这边的品牌竞争也更激烈，所以每个品牌的占有率平摊下来，我并不觉得珠城比其他地方人多。”
    严斌低垂着脑袋回答！当人感觉到自己不被上峰认可，而且已经身处在危险的环境当中时，某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也就能够说出来了。
    严斌此刻显然就是处在这样的状态当中。
    他知道自己要想守住如今的位置，就必须要完全依赖自己才行。
    分公司？他相信那边的那帮人如今正处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境地，根本就不会有人向他施加援手了。
    在这样想的同时，他也不是没想摆脱困境的法子。
    只是，他对江寒的了解太少，而江寒在他面前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有那么点儿无从招架的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作用下，他自然也就只能想办法尽力突破了。
    “对啊！所以，我说你守着这么好的环境，却不思进取好像并没有说错。”
    江寒慢悠悠得回答，还借助自身的重量将椅子转动了起来。
    随后，他的目光就再次向着窗户外面眺去！虽然他坐在椅子上，已经很难看清人工湖那边的景象了，却仍旧能够看到窗外是蔚蓝的一片。
    “江总，您是想要说办事处前些时候停摆的事情吧？”
    严斌用试探的口气这样询问。他知道这件事情在江寒的眼中，肯定是一个污点！按着上面的说法，江寒此次过来主要也就是追查这件事情的。
    为此，当江寒在工作方面找他的麻烦时，他当然也就会把事情往这方面来考虑了。
    江寒并没有吭声，只是用很平静的眼神继续看着窗外。
    “江总，其实前一阵儿停摆的办事处也不单单是我这一家，难道这些停摆的办事处都是缺乏上进心吗？我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公司内部管理上出现了问题。”
    “是啊！是有问题，那你说说看都有什么问题？”
    江寒没有转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向着严斌那边瞥去。
    “我们都不同意那个部门改制方案。”严斌的话回答得很痛快！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随着话语出口，他的心里顿时可就有了不安的感觉。
    他发现事情跟自己想象得好像有那么点儿不同。
    在这种感觉出现的同时，他还越发得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掉入到了江寒的陷阱当中。
    “嗯！那你们为什么要反对那个方案？”
    果然！江寒直接就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为什么？这对严斌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说说看！不要紧张嘛。”江寒并没有给严斌留出大把的时间用来考虑。甚至说，他前面那句话的话音刚落，催促回答的话就从他的口中传来。
    “这是因为我们担心将来收入会降低。”
    严斌的话说得很纠结。在这样回应的同时，他的嘴里还吞咽起了口水来。
    “是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我们担心每年的计划任务会不停得在涨。”
    “那你们现在得计划任务每年都在涨吗？”江寒边说边慢慢悠悠得转身，并把目光也看回到严斌的脸上。
    “现在？好像没有。”严斌低垂着脑袋尽量不去看江寒，“不过，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想要很好的福利，却又不想为公司多干活、多出力，是吧？”
    江寒真得很会翻译严斌的话。
    虽然严斌方才那样讲时，话语当中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可他听江寒这么一说，自己的心里也觉得事情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那我给你们开几年前的工资，让你们的酬劳就跟你们的销售业绩一样，每年都在原地踏步，怎样？”
    江寒看到严斌不吭声了，直接就把这话说出了口。
    严斌吞了吞口水，身子则挺直了起来。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他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舒缓内心当中的压力，可江寒的心里却很明白，他这根本就是在想词罢了。
    “看样子，你不太高兴我这样做？”
    “江总，我只是秦氏集团的一颗螺丝钉，您为了前些时候的事情跑来追究我的责任，大可不必！您想啊，我就是个办事处主任，要想折腾事情能有多大的能量？您要是非把这帽子扣我头上，我没意见。”
    以退为进！
    严斌感觉自己要是真刀真枪得跟江寒干下去，肯定会被对方驳得体无完肤。
    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如干脆耍赖皮推卸责任了。
    虽然在江寒来之前，他已经跟分公司那边说好攻守同盟了，可许多事情并非不能起变化的。至少他如今就在这样做。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受人指使的了？”
    江寒片刻考虑都没有，直接就把这话说出了口。不等严斌为此把嘴巴张开，他便飞快得继续询问道，“说！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
    “没有人指使。”
    严斌并不傻！他要是承认这件事情有幕后主使，那他将来在东南大区还怎么做人？
    “没人指使，你这样说就是诽谤。”
    严斌很会说话，可江寒的脑袋也不笨。
    他听到严斌得回答，直接可就把这顶帽子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诽谤？我诽谤谁了？”严斌冷哼着嚷嚷了起来，目光紧跟着更是向着江寒的脸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