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听到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简直快要窒息了。
    特别是对于顾以瞳的这种骚操作，更是觉得胃里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翻涌。
    她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可是眼睛里却因为胃里的酸楚，忍不住含上了一抹泪花。
    正好被傅清野转头时看见。傅清野当即就不愿意再跟顾以瞳继续虚以委蛇下去了。
    “谢谢你，傅先生。”顾以瞳那边声音里带着无穷无尽的欢喜之意。然后，还在喋喋不休。“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对你说，傅先生，我想我们还是见个面吧。”
    她只怕傅清野会拒绝自己，所以很快就想到了借口和说辞。
    “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感情的事情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在电话里我不方便说太多。事情跟漫雪也有关系，我想，你一定是愿意知道的。”
    这么说的是以后，顾以瞳还不忘给自己加了一些失落的语气。
    傅清野停顿了几秒，回了一句。“再说。有时间我会打给你。”
    这么说完，傅清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看见了姜漫雪眼角的眼泪，就注定不会再跟别人讲什么，而去忽略她的感受。
    “别哭，雪雪，我只是为了拖住她。不是真心的，不要哭。”
    傅清野真的是怕了姜漫雪的眼泪。他伸出手，甚至有些颤抖的用手指给姜漫雪把眼角的泪痕擦去。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姜漫雪几乎是在他打完电话的瞬间，就拉开车门，弯腰在外面，用力的干呕了两声。
    这可把傅清野吓坏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倒是没有。姜漫雪抬起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等那股恶心的劲头下去之后，姜漫雪才直起身体，深深的呼了口气。
    “差点儿被她恶心到。”姜漫雪露出个苦笑看着傅清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所以一时之间有点儿接受不了。”
    “……”傅清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抚摸着姜漫雪的背，看她呕的眼角都发红了，有些心疼。“现在看清楚她是什么一幅样子了？”
    姜漫雪点点头，仍然是倍感意外。
    “我从来没想到过，顾以瞳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从前，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
    说着，姜漫雪突然就顿住了。她有些想不起来，顾以瞳以前的时候，在她面前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那时候，顾以瞳会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强硬的把一堆东西塞给她。不管她需要还是不需要。她也会撸起袖子跟陆斯辰吵架，只因为自己在陆斯辰那里受了委屈。
    可是，那些鲜活的画面却在这一刻慢慢的散去了。
    姜漫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她有些分不清楚以前的印象是假的，还是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假的了。
    “她从来都是什么？”傅清野用手指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扳过她的脸，轻声的问道。
    “没什么。”姜漫雪回过神，然后缓缓摇头。“时间过去太久，刚刚给我的震撼太大，我一时间有些忘记了。”
    然后，姜漫雪抬起眼睛问他。“她之前说的话，你全都不信？”
    傅清野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信？”
    “就是关于我和陆斯辰的那些事情。”姜漫雪顿了一下声音。“毕竟，有一点她说的还是正确的。我和陆斯辰她确实都很了解。这么多年的时间也不是白白相处的。”
    “那又怎么样。”傅清野不甚在意。“我有眼睛，可以自己看。有耳朵，可以自己听。而且，我现在有你在身边，我可以直接问。难道我在你心里，连最基本的辨别真假的能力都没有？”
    姜漫雪自然是不敢这么说的。
    她快速的摇摇头，否认傅清野说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瓮声瓮气，显得特别可爱。
    然后傅清野就笑了。“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姜漫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只知道，在听到顾以瞳子虚乌有的搬弄了那么多是非之后，自己都觉得记忆有些混乱，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记忆缺失，还是对方信口胡言了。
    就连她都开始产生自我怀疑，足以见得顾以瞳随口扯的那些事情有多么的逼真了。
    看得出她的疑惑，还有她的不知从何而起，傅清野想了想，直接问她。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之后，我就差不多有了答案。”
    姜漫雪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她不知道傅清野会问什么，可还是乖乖的回答：“那你问吧。”
    “刚才她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是真还是假？”
    “是假的。”姜漫雪告诉傅清野。“前不久瞳瞳才过了生日。”姜漫雪记得很清楚，自己还送了礼物。而且，顾以瞳的母亲向来不喜欢自己，所以，她连生日宴都没有参加，就抓紧时间离开了。
    “嗯。那就对了。”傅清野点点头。“她说的都是假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姜漫雪有些诧异的看他。觉得傅清野的结论有些武断。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她说一句假话，就代表之前说的全部的都是假话了？”
    傅清野点头。“对。”
    他承认的非常爽快。“有一句谎言，那么其它的就全部都是谎言。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差别。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偏偏让我说那么一句祝福的话给她，究竟是为什么呢？”
    经过傅清野这么一问，姜漫雪才想起来这么回事。既然不是傅清野的生日，那么顾以瞳又为什么非要让他说那么一句话呢？
    “我……不明白。”姜漫雪的眼睛里全都布满了疑惑。
    傅清野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伸出手去揉她的额头。只觉得姜漫雪这副呆萌的模样可爱极了。
    姜漫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微消息。发来的人是顾以瞳。
    片刻之后，姜漫雪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阿野，我好像知道……她让你说那句话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