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眼睛的转变。
    而是对周围的一切在理解上的变化。
    以前，方羽认为，春夏秋冬，那是定律。现在，夏天也可以是开始，秋天也可以是开始……
    一天的时间一定是二十四小时吗？也可以是四十八小时。
    一切都变了。
    “初步领悟了时间的规则，按照圣灵的理解，我已经踏入了道圣境界，接触了时间法则。真正能破开时间的枷锁，得要至圣境界。”
    方羽看着窗台上的那盆花。
    花瓣凋零，但不妨碍曾经的它绽放美丽。
    “无上级的精神意志，真是帮了我大忙。时间规则之下，我可以凭借意志暂停两秒……这两秒，真的太关键太关键。只是……如果遇到同样掌握时间规则的人呢？”
    方羽眉头微皱。
    时间规则，事实上是与空间紧密联系。
    就比如，飞机在空中飞的还是，当人的速度和飞机一样，那么人看飞机是静止的。
    换言之，两位同时掌握时间法则的修行者，彼此暂停两秒……等同，没有暂停。
    那么决定胜负的是什么？
    “空间？”
    方羽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所谓宇宙，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一个时间，一个是空间。二者缺一不可。
    出无本，入无窍。
    “单纯从战斗角度来说，若是时间一致，那就是看空间了。空间法则……我倒是领悟了一些。就是觉得用处不大。”
    方羽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当日莫花间缩地成寸的景象，自己也能做到那一步。
    这似乎是道圣境界的修行者都能做到的一种基础技能。
    “只怪当前的境界还是太低，什么时候可以碎空，便能接触到圣灵记忆力的那部分境界了。”
    方羽攥紧拳头。
    同时感受着神龙的变化。
    这一次境界的提升，让神龙也变成了六爪。
    这一点也是战斗结束后才发现。
    “神龙决，神龙决，难道……这条龙真的来自真正的龙？不是吧……东方神龙不是人类自己拼凑出来的图腾吗？”
    方羽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这神龙每多一爪，力量就会增加不少。
    如今神龙决已经成了方羽日常修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九重神龙决，已经熟练于心。但是每天重复呼吸吐纳，修炼的时候，总能感到进步。
    这说明，距离神龙决的瓶颈还有很远。
    一念至此。
    方羽盘腿而坐，继续修炼去了。
    ……
    第二天一早。
    方羽刚醒来，叶文君早早出现在眼前……
    “就让她做我的剑灵吧……”
    “嗯？”
    “她答应了……”
    “啊？”
    方羽一脸懵逼地看着叶文君，这一来就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些话。
    一个植物人，是如何答应的呢？
    没等方羽开口问，叶文君便说道：“是莫姑娘利用自己的意识体，进入了她的识海之中，和她进行了短暂交流。灵慧妹妹让我带话给你，希望你能尽早将她灵体化。”
    说完，叶文君便转身要走。
    “意识交流？”方羽微微一怔。
    方羽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月息古地的时候，全身的意识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
    那还只是空圣境界。
    如今达到了道圣境界，做到真正的灵魂出窍，似乎并不难。
    难怪……
    不愧是道圣境界，在这个境界虽然呆了五万年，但这应对事情的经验和阅历绝非一般人所能比的。
    方羽点点头，看着叶文君的背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尽早准备吧，晚上八点，带她去天都后山。”
    “嗯。”
    叶文君刚一离开。
    便有侍女来到门前，躬身道：“方先生……莫姑娘请您过去一叙。”
    “知道了。”
    ……
    莫花间所在的房间中。
    侍女小雨正在帮助莫花间打理头发。
    看着镜中的莫花间，小雨嘟囔着嘴，不满地道：“小姐，下辈子我一定脱胎成为男人，把你娶了！”
    “又开始瞎说。”
    虽说小雨的话有些打趣捣乱的成分，但莫花间听了，心中还是有些许高兴的。
    天底下的女人，有几个不爱美。
    女为悦己者容。
    若是没有人欣赏，那打扮的在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方羽推门而入。
    目光落在莫花间身上的时候，不由眼前一亮。战场上之时，觉得此女的实力修为太过可怕。如今再见，依旧被她过人的长相所惊到。
    在这世间，能和此女相比的，怕是只有叶文君了。
    “请坐。”
    方羽也不客气，来到红木桌前坐下。
    莫花间开门见山道：“今日请方先生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请说。”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所以……这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第二个问题……在那战场上，我感觉到你体内的力量波动异常，那可是圣辉之力？”
    “圣辉？”
    方羽眉头微皱，随即展露笑容，“莫姑娘，你说的那应该是万年秘境能量。这秘境能量，是我在江州的一次秘境风暴中获得，耗费了大量时间，消化了一半。那天在战场上，我也是无奈之举，强行将秘境能量逼出，强行消耗……要不是江族长的十连击加成辅助，怕是被撑死了！”
    这个比喻很形象。
    极其准确地表达了当时的情况。
    那秘境能量一直无法消耗，无非就是气海还不足以承担这么大的能量。
    正好，在江族长的帮助下，突破道圣境界，气海增大，能量被吸收。
    “万年秘境能量……看来方先生的运气真好。”
    “哪里哪里……”
    “方先生既然已经突破道圣，敢问领悟的是何种法则？”莫花间用了敢问二字。
    这在高阶修行者之间算是一种大忌。
    就像是打牌我问你的底牌是什么似的。
    黑暗森林法则，人与人之间，谁也不知道彼此是不是敌人，谁会随便说出自己的底牌？
    方羽却淡然笑道：“不瞒你说……我领悟的规则，和莫姑娘一样。自从这一战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天地规则。”
    倏地——
    莫花间身形一闪。
    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