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仁浑身巨震。
    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你，你都看出来了？”
    “废话！如果是被咬伤，以铁甲兽的牙齿，你儿子这条腿都得被活生生撕掉……”
    听到这话。
    蒋仁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都怪我，都怪我……怪我……“
    方羽冷哼一声说道：
    “就你这样也配做父亲？我猜，你是想让你儿子早日踏上修行之道，所以才从铁甲兽中提取精血，试图改变他的体质和经脉。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不小心中了毒。我说的对不对？”
    蒋仁低下了头，满脸惭愧。
    听到方羽的话。
    一旁的宋古生瞪大眼睛，骂道：“好啊，蒋仁，原来是你自己搞得鬼……我要是知道你还在人身体上做实验，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见你。你还有脸跟我说要清理门户，我是你的师兄，应该是我替师傅清理门户！”
    人体实验？
    方羽转头看了宋古生一眼，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古生叹息一声，缓声说道：
    “这事还是得从我跟蒋仁同时进入玄宗学习医术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和蒋仁是宗门里佼佼者，不论学什么医术，总是学得很快，一触即通。后来，蒋仁仗着自己的医术天赋，觉得玄宗没有什么医术能难得住他。事实也是如此，不管什么医术，他总能一学就会。再后来，他为了满足求知欲，去了玄宗的藏经阁，找到了一本关于人体实验的书。这……就是他生命转折点。他研究禁书，被玄宗师傅赶下了山。念在他心性尚可，天赋上佳，师傅他老人家没有将他驱逐师门。
    “没想到……他居然死心不改，将实验放在自己儿子身上。蒋仁，你连畜生都不如！”宋古生甩手骂道。
    蒋仁面红耳赤，被骂的哑口无言。
    方羽的目光再次落在蒋仁的身上，瞥了一眼宋古生，说道：“你们怕是不知道，人体试验，并非是什么医术！人体试验在上个世纪中叶，岛国便已经作为人体试验的大国。那时，是华夏灵气最为薄弱的时候。外敌入侵，满目疮痍……人体试验，说白了就是基因改造。蒋仁，你的师傅在教你医术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天道有轮回，世间有因果？”
    两人皆是一愣。
    方羽又道：“人定的确可以胜天，但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被注定的……若是不能量力而行，强行逆天，只会两败俱伤。”
    闻言。
    蒋仁瘫坐在地，满脸呆滞。
    沉默良久，说道：“我现在只求我儿子能好好活着，只要他能活着，让我下十八层地狱也行……”
    “你儿子还有得救……他的五脏六腑被腐蚀，这些都可以修复。前提是……找到铁甲兽。”方羽说道。
    “你真有办法救活我儿子？”蒋仁惊奇道。
    说到这儿。
    宋古生上前一脚将他踹倒，骂道：“到现在你还敢怀疑方先生的医术，你……这辈子学的医术，都特娘的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蒋仁满脸涨红。
    宋古生又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在敢对方先生不敬，我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冷哼一声站在了一旁。
    方羽缓声说道：
    “好了……”
    他声音一顿，目光落在蒋仁身上，“其实，我完全没有义务和理由救你儿子。我就算庸医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说，对吗？反正你儿子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
    蒋仁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是啊，人家没有义务救儿子。
    就算人家是庸医，你又能如何？
    一念至此。
    蒋仁跪倒在地，匍匐道：“求方先生救我儿一命……只要您能救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之前都怪我莽撞无礼，事后，我愿意以死谢罪！”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诚诚恳恳。
    方羽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因你而救他，而是因为……铁甲兽。说，在哪里见到的铁甲兽？”
    宋古生也觉得奇怪，问道：“方先生，何不先救人再说，铁甲兽这种危险的猛兽……最好不要碰。”
    “想要救他，就必须得找到铁甲兽。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毒素是铁甲兽产生的，解药自然也在铁甲兽身上，只要找到解药，将毒素压制住，他便活了。至于五脏六腑，我可以利用针灸和元气，重新催生。”
    “催……催生？”宋古生咽了咽口水。
    “不错……圣阶以上最基本的本事而已。”
    “……”
    两人皆是浑身巨震。
    蒋仁连忙磕头道：“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方先生恕罪。只要方先生救我儿子，我愿意当场以死谢罪！”
    噌！
    蒋仁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方羽抬起手，一道罡气弹了出去，砰的一声，匕首掉了。
    “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儿子。我这里可不养闲人……说吧，铁甲兽在哪？”
    蒋仁满脸羞愧，说道：“在我家后院……那里出了一个秘境！”
    “果然是秘境。还愣着干什么？带着你儿子，立刻出发。”
    三人连忙离开了方家。
    乘车赶往郊区。
    一路上，都是满目疮痍的城市。
    脏乱差。
    能维持基本的秩序已经很难。
    各个街道，都有手持枪械的人保障安全。
    傍晚时分。
    方羽，宋古生和蒋仁来到了一座乡镇中。
    方羽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是因为，他要确认天罡金针的真正用处。
    在蒋仁的带领下。
    他们到了蒋仁的后院当中。
    如蒋仁所说的那样……在他家后院里，的确出现了一个秘境漩涡入口。
    像是碧绿的水波一样，屹立于后院。
    为了不被人发现，蒋仁还找了很多杂物遮挡。
    “方先生，铁甲兽就是从这个秘境中出来的。”蒋仁指着那秘境。
    方羽说道：“嗯。找一些猪肉，放一点酒精，吸引铁甲兽出来。”
    “啊？”蒋仁一愣。
    “让你去就去！”
    “铁甲兽极其凶猛……之前跑出来一头，到处乱咬人，死伤不计其数，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蒋仁说道。
    “照做！”方羽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