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
    无论方羽怎么去想，脑海中关于这悬崖之下的事情，丝毫没有印象。
    他再次环顾四周。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也搞不清楚龙帝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弄清楚这些，就只有一个办法——吸收碎片中的记忆！
    “从刚才的观察来看，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过别的生物。灵气也很浓厚，也很安全……龙帝当年能在和山洞中坐化，就说明这里足够安全。“
    想到这儿。
    方羽转头看了一眼那具尸骨，说道：“对不起了……给我自己道歉，好像怪怪的……”
    言罢，还是将那尸骨挪开。
    方羽打算刻画法阵。
    奇怪的是，因为灵气太过浓郁，加上周围的没有地方可以刻画法阵。
    搞了半天，便放弃了刻画法阵。
    紧跟着……
    盘腿而坐。
    拿起那三块碎片。开始吸收。
    就在方羽开始吸收碎片记忆的刹那。
    眼前一幕一幕画面奔腾而来。——
    龙帝与西域异族大战！
    数十名吸血鬼，同时撕向龙帝……
    在人群的正前方，紫薇站在最远处，脸色漠然地看着。
    绝望，难过。
    各种情绪也随着画面袭来。
    方羽不由微微皱眉，暗道：“果然又是龙帝的负面情绪……”
    这让方羽一点都没想到，这最后的三块记忆碎片，竟然蕴含了这么大的负面能量。
    全都是杀戮！
    还有恨意！
    方羽咬着牙，自我暗示道：“固守本心，不要被影响！”
    无数的画面再次袭来。
    东南西北，春夏秋冬。
    转眼间，百载的时光，像是白驹过隙一样，消失不见。
    ……
    记忆，渐渐觉醒。
    与原先的记忆，发生了融合。
    中间的部分记忆因为有隔绝法阵的存在，失去了情绪！
    其他的记忆像是找到了本体似的，涌向方羽的大脑。
    “啊——”
    方羽大脚一声，双手抱头。
    剧烈的疼痛传来。
    一股浓烈的意识，侵犯而来。
    这让方羽大吃一惊……
    “不要反抗！”
    “不要反抗！”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耳边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话似的。
    方羽大喝一声：“谁？！”
    没有声音发出。
    只是……
    随着画面的袭来，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方羽想要学上次那样，将自己打晕……可是，刚抬起手，三块碎片像是漂浮了似的，差点飘走！方羽不得不将其摁住！
    双掌一和。
    记忆碎片传播过来的负面能量更多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杂乱——
    “宁要我负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负我！”
    “天生地下，唯我独尊。无论是谁，敢忤逆本帝，处死！”
    “本帝要踏遍这片世界，好让本帝的骏马，用它的铁蹄丈量世界的长度……以此扬我天都殿之威。”
    画面也多了起来。
    这些画面都是集中于后期的事了。
    诸如龙帝在处理天都殿的事。
    还有几处回忆让方羽感到不解——
    “紫薇嫁于龙帝，从今往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至死不渝！”
    两人牵手相伴，共度了不少难关。
    只是……
    如此好的夫妻关系，为什么紫薇要对龙帝下手呢？
    方羽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专注心神，抵抗负面情绪。
    “没用的……你无法侵蚀我的意识。龙帝，尘归尘土归土，你不要在有执念了……“
    咕噜，咕噜……
    那声音一阵一阵，像是不愿意放弃似的。
    咕噜——
    嗡！
    方羽感觉出现了耳鸣的情况。顿时让他头脑剧烈地疼痛。
    那记忆碎片又想要竭力挣脱，却被方羽的双掌合十，压得死死的！
    杀，杀……
    杀杀杀——
    一股浓烈的杀意情绪扑面而来。
    转眼间，便是满头大汗。
    呼！
    周围的灵气像是被点燃了似的，出现了光亮。
    在光亮之中，道道虚影，张牙舞爪地朝着方羽袭来。
    有不断练习的剑招和各种战技，也有山盟海誓的恋情和温存。
    有南征北战的铁血和兄弟情义，也有亘古不变的誓言和真理。
    嘶——
    “年轻人，放弃抵抗吧……未来，我将再次一统九州，马踏天下，征战世界。让华夏屹立于世界之巅！”
    “年轻人，你不要抵抗……一切的困难和问题，由我来解决！看吧……你眼前的世界多么美好……”
    方羽忽然感觉到清风拂面。
    像是置身于鸟语花香的世界当中。
    没有了烦恼。
    没有了战争。
    没有了尔虞我诈。
    迷迷糊糊之中，忘却了烦恼。
    倏地——
    一股凉意蹿到了脊背上。
    让方羽顿时全身发凉。
    “我到底是不是龙帝转世？”方羽突然出声。
    双目陡然睁大，瞪着这寂静幽深的环境。
    伸手不见五指。
    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有那诡异的声音，还在耳畔响着。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方羽喃喃道。
    “从我降生的那一天，就有人说，出现了天地异象。而我，天生的至阳之体。却无法修炼，踏入武道……人人把我当成灾星，人人都说我是废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在我修炼神龙决的时候，我方能找回原本的自己……龙帝，你是不是很害怕这神龙决？害怕神龙决彻底将你的负面情绪，还有意识彻底抹除？“
    “可你发现，神龙决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你舍不得，你想要我修炼轮回诀，却又放不下神龙决……世道艰辛，没有神龙决，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方羽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在那自言自语——
    “每次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你会影响到我……是不是？”
    当国际雇佣兵在沙漠杀海盗，第一次出手便杀了三四十号人。方羽没有呕吐，像是习以为常似的，陈道天却吐了七天七夜。
    在燕京叶家院落中，击杀隐龙侍卫的时候。
    在恶魔岛击杀那数千名罪犯的时候……
    一幕幕的杀戮。
    都印在了方羽的脑海之中。
    “龙帝啊龙帝，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转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声音不由的抬高了许多。
    咕噜。
    咕噜。
    画面犹如千军万马。
    “放弃吧！让我来解答你的疑惑！”
    “放弃吧——”
    嗡。
    嗡嗡。
    剧烈的耳鸣声传来。
    方羽眉头紧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