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姜楚寒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陈然：“楚希的事儿，就这样了吧……”
    到这个份上，他们现在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管姜楚希和沐音那边，沐音，陈然没说。
    但这意思，也就是这样。
    姜楚寒眼底满是疲惫！
    现在的鸿源，承受的可是生死之间的考验……其实他心里也有数，在知道一切都是姜楚希做的时候。
    东郊的傅星，皇家国际集团千金景唯的男朋友，就这两点，景萧然和傅夜，一定会不死不休。
    “你和奶奶这边，今天晚上就走！”姜楚希忽然说了一句。
    陈然：“什么？”
    走？
    这内部，真的就到了这一步？
    老郑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都还有些不相信的，然而现在……
    “楚寒！”这里，可是他这些年一直的心血啊！
    “温宁，真的就狠到这般地步？”说起温宁，陈然眼底就是痛心，也是怨恨。
    好歹也是和姜楚寒这么多年，十年的感情，三年的夫妻，她怎么就能这般？
    姜楚寒：“不怪她！”
    陈然：“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事情变成现在这般，难道不怪温宁？
    陈然全是痛心！
    姜楚寒：“我们姜家，欠她！”
    而且这份欠的，还是还不起的。
    而陈然在听到姜楚寒这句话的时候，也就知道，他对温宁的感情，没放下。
    怨念道：“欠她的，该还的不都还了吗？”陈然都听老郑那边说了。
    这次青曼和东郊出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鸿源这边承担的。
    不然的话，鸿源也不会遭受如此重创，还有楚寒这边，也因为那两份赔偿，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姜楚寒看着陈然，一字一句说的说道。
    这言语中，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重。
    可见，说的不光是最近的，还有……之前陈然为难温宁的那些。
    陈然听的，阵阵心虚。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当时……”
    “当时你要是知道她是景萧然那的外甥女，就不会那么对她是吗？”陈然的话没说完，就被姜楚寒打断。
    这言语中，是说不出的失望。
    陈然哑然。
    “她是我的妻子，可您从来没将她当成姜家人过，甚至在她和我闹离婚的时候，你不惜和刘家牵扯在一起。”
    “……”
    “这些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您到现在还说她狠心？”到底是温宁狠心。
    还是温宁被伤透了？
    陈然身为女人，在这一刻，听着姜楚寒的这些话，心……在滴血。
    之前自己做那些的时候，她从不觉得那些举动对温宁造成了什么么样的伤害。
    现在被旁人说出来的时候，也才知道，那些桩桩件件，都是一个女人接受不了的。
    而她，却都是扎扎实实的做了。
    “我知道了，你在怨我！”
    “您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奶奶，我无法奈何你们给温宁一个交代。”
    “……”
    “但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您们。”
    “楚寒。”
    “准备吧，我会让时域送您们出国！”
    陈然看着姜楚寒脸上的默然。
    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之间发现，之间好似失去了这个儿子。
    男人嘛！
    之前她看的多了，女人可以有千千万，但是母亲，从来都是一个，所以她敢做那些事儿。
    她从来看不上温宁，想要有自己看的上的儿媳妇，因此她不断的伤害温宁那边。
    可她从来没想过。
    这样做，有一天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出自己的世界。
    虽然那些年，因为她对温宁的不好，也和自己的儿子关系不是太好，可今天这样的疏离，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一次，姜楚寒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他……是真的不想在看到她们。
    “楚寒。”到这一刻，陈然彻底的慌了。
    眼泪，滑下！
    保养的很好的脸，此刻哭起来的时候，却有了皱纹。
    面对陈然的哭泣，姜楚寒只是冷漠的掏出烟，点燃，陈然眼泪滑下，彻底的模糊了双眼。
    许久，情绪才稍微平复。
    但开口的时候，依旧有些哽咽：“温宁，真的将孩子打掉了？”
    姜楚寒：“……”
    闻言，夹着烟的手，都是一僵。
    看向陈然，眼底犀利闪过。
    “你去见她了？”
    陈然深吸一口气：“是，还是不是？”
    姜楚寒：“……”
    陈然就这样看着他。
    而他……因为这段时间很忙，因此很少见到她，就在今天，从她办公室离开之前。
    他还说让她打掉孩子。
    然而现在听陈然说温宁将孩子打掉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的撕扯了一下。
    那种滴血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疼的阵阵窒息。
    “我和她之间，短时间是没有办法缓和的。”姜楚寒语气深沉僵硬的说道。
    短时间！
    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陈然浑身一僵！
    “所以，是真的？”
    “她告诉你的？”
    “嗯。”
    姜楚寒：“那就是真的了。”那个女人，一向不会说谎的。
    一向不会说谎！
    这句话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
    曾经的温宁，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然而那时候，他……却是从来不曾相信她。
    后悔吗？
    是后悔的。
    他但凡是相信过温宁那么一次，也不至于让他们之间，走入今天这样的地步。
    只是可惜，晚了，真的都晚了。
    “温宁，真的就那么恨你吗？”陈然说道。
    说起恨！
    姜楚寒……心口就划过一阵闷重，这种闷重，和一般的堵心不太一样！
    这种闷重，好似来自遥远，让他也都不太懂的情绪。
    对于温宁的这份恨，他……从她眼底看的清楚，那是深仇大恨，好似命一般的恨。
    而他之前也查过，但始终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她为什么如此恨自己。
    不由得，就想到了温宁那句‘死都死过一次了，还在乎什么？’，死都死过一次了。
    也就说明，她在她的身边，曾经承受过生死的危险，可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