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告诉你？”小鱼低声问。
    他年纪小，可人鱼基因使他有着很多人鱼传承的记忆，他能明确地判断出来沈云清询问的这个不对劲。
    沈云清对上小人鱼防备的目光，微微摇头，“你不要担心误会，我问这些不过是想知道他们当初过来这边都做了什么。”
    研究所因为在大公爵府内，这边根本没特意安排人守着。
    他们相信自己在这边留下的东西，也相信这边的警报系统，可他们的这份相信使得研究所被搬了个空。
    沈云清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些。
    “只有知道这里的问题，我们才能进一步地加强防御。”沈云清语气平静的开口，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小人鱼。
    小人鱼精致的小脸微鼓，对着沈云清眨了眨眼睛。
    “可我不想告诉你。”
    “小鱼。”
    “我困了。”
    小人鱼不想跟沈云清说这些，侧了侧身，脚步缓慢地走到了床边，低头贴着被子闻了闻，眉心拧起。
    沈云清见此挑眉，“这里怎么说也是大公爵府，用的一切东西可都会当天换洗收拾。”
    换句话说，他的被子绝对干净，清香。
    “这上面有你的味道。”小人鱼抬头，如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倒映着沈云清的模样，“很浓的味道。”
    他虽然拟态成人了，人类基因占了身体的主导部分，可他仍旧还有着人鱼的基因。
    敏锐的嗅觉。
    以及，对其他生物的排斥。
    “能给我找一个新房间吗？”小人鱼张口说出自己的要求，心里却想着这就是沈云清的床，要是换成姜青柠的床，有浓郁的味道才好呢！
    可他现在只能远远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小嘴抿成一条线。
    “你要去找他们吗？”沈云清停下脚步，眼睛看着姜青柠住处关闭的门，本能的觉得这个时候关着门很奇怪。
    这可不是黑夜。
    沈云清皱眉看着关着的门，抱着小人鱼的手微紧，“他们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嗯。”小人鱼应声。
    他看向小人鱼。
    小人鱼小脸微红，明明是个孩子，却用奶音说起了人鱼的发情期，“那是人鱼族成年的标志，也是人鱼族为了繁衍所留下的本能。”
    像是人类的手脚一样，发情期对人鱼来说就是一种非常正常的身体情况，人鱼并不会避讳这些。
    小人鱼本能的如此理解着这些，眼神无奈地看了眼门口，“他们现在不适合被打扰，不过希望我不会多个弟弟妹妹。”
    他可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小人鱼板着小脸一板一眼的说着这些话，抱着他的沈云清脸色一变再变，从红到黑，恨不得现在就把姜青柠拎出来问问。
    这都教了孩子什么？
    发情期？
    人鱼这个种族就算是跟人族不一样，这种问题也不应该早早的就让小人鱼孩子知道！
    沈云清憋了一肚子气，抱着小人鱼离开了这边，安排好小人鱼居住的房间后直接去见了沈池远。
    他将小人鱼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沈池远，“为了小鱼好，我们最好跟她聊一聊，不然小鱼指不定会被养成什么样子。”
    “你太紧张了。”沈池远沉声道。
    作为真的跟人鱼接触过，并且见过非改造人鱼的人，沈池远很清楚人鱼是个强大的种族。
    他们不只是漂亮。
    天生的猎杀者，水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延续种族繁衍自身是人鱼族的强大之处，人鱼也因此特殊地能够跟各个种族孕育后代，他们的身体可以将其他种族的基因融合，产出毫无问题的下一代。
    小人鱼显然就是如此。
    他继承了人类跟人鱼基因，是个出生就远超常人的存在。
    沈池远想到这里，轻笑了声，“人鱼族对于自己种族的后代可看重得很，而小人鱼现在已经转化完成，你能够拟态，他便能感受到很多人鱼的传承记忆。”
    那是不同于人类的另一种文明。
    沈池远曾从那有着梦幻蓝紫色鱼尾的绝美人鱼口中听过，自然也知道，被沈云清认为是不能说的发情期人鱼族可不会觉得难言。
    “他会知道这些，应该来自记忆，而不是姜青柠那孩子。”沈池远继续笑着开口，起身走到窗子边，目光朝着姜青柠所居住的位置看了过去。
    从他这边看过去，正好能把姜青柠居住的那间房收在眼底。
    可惜。
    那间房内的主人拉满了帘子，厚厚的布帘遮住了窥探其中的目光，也遮住了室内的迤逦春色。
    漂亮优雅的鱼尾浮在水中，尾尖卷着封泓韫的小腿。
    封泓韫垂手握住她的尾尖，感觉到她身体轻颤，眼泪要落不落地沾在眼尾，“宁宁还难受吗？”
    “唔……”
    姜青柠发出算不上回答的单音节，收起了指尖的手贴着封泓韫的腰，精致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一点点。”
    她的声音嘶哑且闷，显然是才哭过的模样。
    封泓韫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泪，低声道，“想做什么就做，我是你的，只要你希望，我什么都可以。”
    近乎呢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青柠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勾着封泓韫的尾巴收紧，才哭过的眼睛红得厉害，仰头看封泓韫的时候有种勾人的美感。
    封泓韫的手不自觉地顺着鱼尾向上，划过细小整齐的鳞片，停在她的腰后。
    “我记得上次这时候，宁宁可折腾了好久。”他声音含笑的开口，滚热的手掌收紧，直接把人扣在了怀中。
    被按到了怀中，姜青柠瞪大了眼睛。
    她盯着封泓韫，声音又软又柔，“不行，我们还要管小鱼，他……”
    “小鱼不缺人照顾。”封泓韫低头，压低的唇擦过她的颈侧，目光幽暗地盯着她脖颈上的星点红色。
    他的眼瞳微变，一瞬间像极了虎眼。
    封泓韫的身体内到底是融合了星空兽的基因，平常收敛着戾气跟疯狂的男人，在这一刻只想跟姜青柠在一起。
    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一切听从自己。
    封泓韫收紧手，继续道，“如果你担心大公爵会对小鱼不好，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把小鱼交给了沈云清。”
    “他很喜欢小鱼，绝对会好好照顾小鱼。”
    他说完这句吻了下去。
    之前在猎杀直播那里他就看出来了沈云清对于小人鱼很喜欢，目光总是落到小人鱼的身上，这次更是直接询问了小人鱼。
    沈云清绝不可能亏待小人鱼。
    他脑中划过纷乱的思绪，又极快地抱住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