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希：……
    被明晃晃地鄙视了有没有。
    「茉莉，谢谢你啊。不过不用那么费劲给我转发了，太浪费时间。」
    杨茉莉发过来满屏的哈哈哈，杜小希感觉自己的眼睛有被吵到。
    「姐，你可太可爱了。现在谁还手动抡博啊，只要有钱，别说一万转，十万转我也能给你搞到。说实在话，要不是觉得搞十万转出来太假，我早就操作了。」
    杜小希：……
    这套说辞怎么跟之前的胡烁那么像。
    难这就是有钱人独特的霸总气质吗？
    杜小希看着对话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复。
    杨茉莉又飞快发过来一句话：「姐，我说过，现在我就是你最大的粉丝。放心吧，我不会做得太过火的，我知，太过火会连累你。」
    杜小希露出笑容。
    这丫头，真是又中二又莫名有种懂事感。
    「茉莉，你好好上班吧，不聊了，我也要开会了。」
    「姐，你啥时候有空啊？之前说请你吃火锅还没兑现呢。」
    「过几天吧，这几天忙到飞起。空了我就联系你。」
    「那说定了哦，小希姐拜拜！」
    关掉微信对话框，恰好胡烁夹着一叠资料走进会议室。
    他今天罕见地没穿唐装，也没穿功夫服，而是普通的t恤短裤，宛如一名朴实的人民老师。
    这次的会议参与人除了杜小希的团队还有真人秀的工作人员以及公司的几位高层。
    胡烁把资料放到桌上，环顾一圈，清了清嗓子。
    “各位都到齐了，那就直接开会。今天的会议主要讨论两项内容，第一是小希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第二就是第三期「探灵侠客」是否需要改变录制形式，以及募集参与者的方式需要改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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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052
    这两条会议内容杜小希并不觉得意外。
    尤其是第二条, 在去孤烟镇拍网络大电影之前胡烁就打过预防针。
    想想之前那种普通人自己报名参加灵异真人秀的形式已经拍了两集，每次的开头和结尾都差不多。
    总是一群人不信邪来报名，最后又吓到滋哇乱叫地离开。
    站在观众的立场，他们以为这都是剧本, 都是假的。相同的剧情看多了, 也会觉得套路化, 觉得腻。但是站在嘉宾的立场, 他们是被真实的鬼魂吓到甚至受伤, 自然会想要退出，谁不惜命呢。
    两者像是被割裂的个体，中间隔着马里亚纳大海沟, 谁都理解不了对方。
    虽然《探灵侠客》热度高，基本也都是好评, 但其中仍不乏一些吐槽, 杜小希就在好几个地方看到过。
    说这些提前退出的嘉宾太怂，假的还吓成这样；还说剧组太扯淡，就不能请点胆子大的人吗。
    诸如此类的抱怨还有很多。
    想必胡导跟同事们也看到了这样的市场反馈, 才会做出调整节目形式的决定。
    “首先咱们谈一下小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胡烁的话让杜小希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她抬眼一看, 胡导的助理已经打开了投影仪。
    “小希这次去孤烟镇当「救火队员」表现得相当不错。”胡烁看着杜小希，笑眯眯：“不但敬业，业务素养也很好, 这都是汪江河和谷东升给我的真实评价。”
    杜小希没有讲话，只含蓄地笑了笑表示感谢。
    胡烁对她的谦虚表现非常满意, 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 “小希在演戏上的天赋我一直不怀疑。既然定位是演员，目标是攀上顶峰，那仅仅依靠天赋与灵气来支持事业目标是不够的, 所以公司会安排小希去上表演课，进行系统学习。”'
    这正合杜小希心意。
    在孤烟镇拍摄《古镇诡事》跟王思齐对戏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自己跟科班优秀毕业生还是存在较大差异，这种系统化的表演技巧不是天赋可以弥补的。
    “太好了。”杜小希眼睛放光，“胡导，什么时候可以上课啊？”
    胡烁哈哈大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对去上表演课这么热衷的艺人。鉴于你现在还不算太忙，每周至少要去上两天课。具体时间我会根据你的行程来安排，到时候会通知你。”
    “好的。”杜小希开心得像个刚从幼儿园毕业要去念小学的小朋友。
    说完去上表演课的事情，胡烁按下投影仪的按钮，屏幕上出现下一张ppt。
    “这是最近送过来的影视本子和综艺邀约，我稍微选了一些靠谱的项目，大家一起看一看。”说着他看向杜小希，“小希，你可以充分发表意见，我作为经纪人，不会强迫你参加某个项目。”
    杜小希认真点头，“明白。”
    “先说综艺吧，这个比较好选择。”胡烁用激光笔指着屏幕，“现阶段的综艺offer基本都是解谜类或者是密室类的网络综艺，当然也都是飞行嘉宾。”
    他后半句话中的一丝愧疚之意被杜小希敏感捕捉到。
    其实杜小希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她现在的咖位当然只能做飞行嘉宾。
    反而是胡烁对她的信任与父亲般的宠爱让她感动不已。
    “现在许多做得好的网综热度很大。”杜小希主动接过话头，“这几个综艺我也都知，粉丝都不少的。”
    “你看看，想去哪个？”胡烁恢复到笑眯眯的样子，“这几个节目的录制时间都只有一两天，可以安排在录制第三期真人秀之前。热度也都差不多，随便哪个都可以。”
    “我想想啊……”
    杜小希看着资料中那几个综艺，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探案我最棒》是个剧本杀综艺，需要缜密的思维和推理；《迷雾中的真相》也是类似的剧本杀，气氛更恐怖一点，但要求跟第一个差不多。
    杜小希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在分析探案上并不处于优势，之前也没怎么玩过剧本杀，其实是不大适合参与进去的。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惊魂逃脱》了。
    这是个密室类的节目，以享受惊悚气氛跨越各种障碍机关走剧情为主，解题解密为辅。
    －－完美契合杜小希现在的优势。
    “胡导，就选「惊魂逃脱」吧。”
    杜小希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被同学称为学霸书呆，没想到现在要靠体力和胆量吃饭。
    人生啊，总是这样出其不意。
    “好，那就这个。”胡烁对她的选择颇为赞同，“我等下就跟节目组联系。这个综艺在五天后录制，恰好那时真人秀的第一波宣传也搞完了。综艺录制地点在云津，省去舟车劳顿之苦。录完这个节目休息两天就可以去拍「探灵侠客」第三期。”
    杜小希好奇：“胡导，真人秀第三期的内容和地点都敲定了吗？”
    胡烁微微颌首，“这个事情我们放到后面的议题会详细说。现在来讨论一下你的影视邀约。”
    他按了下遥控器，ppt快速翻页，屏幕上出现了两个组讯。
    “现在公司收到的对小希的影视邀约基本都是恐怖悬疑类的网剧。”说到此处，胡烁皱起眉头，“而且都是女二号，女三号，说句实话，我是不满意的。这两个还是我矬子里挑将军勉强挑出来的。”
    桌上几位公司高层同时点头。
    其中一位姓马的副总开口，“如果是上星剧的女二女三是没问题的，覆盖范围广。网剧的受众本来就不广，悬疑恐怖类更是窄。”
    “其他都好说，关键是这几部网剧的班底实在不敢恭维。”胡烁摇摇头，“完全比不上小希之前拍的网大。我已经可以预见成品的质量了。”
    “这样的剧做出来就是让视频网站up主们吐槽，让观众避雷的。”小圆插嘴。
    众人都被逗笑。
    “主要是我现在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杜小希主动开口，“真人秀带来了一波热度，热度又没高到让好班底的影视本子找上我。最致命的是没有作品傍身，除了去出意外的片场「救火」，没人敢找我演女主，怕我撑不起剧，也怕赞助商那边不买账。”
    娱乐圈里太多认不清自己位置的艺人了，猛不丁看见一个如此人间清醒的，参加会议的众人都很震惊。
    尤其是公司那几个高层，看向杜小希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欣赏。
    “困难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胡烁信心满满，“烂剧拍了不但没用，对演员反而是一种消耗。既然热度还不够，那咱们就再等一等。等到真人秀第二期播出，小希的热度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可选择的本子就会更多。”
    杜小希很佩服胡烁的格局，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损害演员的羽毛。
    她跟他签约，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于是经过一番讨论，这两部网剧被全票pass。
    随后是一些关于商务方面的工作讨论，这些都没有什么争议，很快就定了下来。
    其中最让杜小希觉得惊讶的是她居然也有了服装赞助品牌。
    好几个国潮品牌都向公司提出与杜小希的合作请求，合作范围包括真人秀和其它综艺录制，口播出镜以及机场出境等等。
    这种艺人“带货”杜小希以前只听钱静给她讲过，没想到如今的自己也能体会上。
    讨论完近期的工作安排，会议进入第二个议题，也就是真人秀第三期的相关讨论。
    胡烁切换了一个ppt，上面有数据有图表，显得非常专业。
    “这是真人秀第一期的数据。”他用激光笔指着各种表格，“总的说来，咱们打了个漂亮仗。上半集平稳开场，获得初步好评；后半集热度爆发，讨论声量和数量都呈爆发趋势。一举打败好几个老牌综艺，挤进各个平台的周榜前三。并且，这种热度并非昙花一现，随着口碑的发酵，真人秀持续霸榜，直到现在还在周榜的前十。咱们节目获得独家赞助商，也有了合作商，赚了不少钱。而小希也涨粉两百多万，在娱乐圈小有了热度。”
    这是一份很好的成绩单，与会众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胡烁却一脸淡定，风雨不惊。
    杜小希知，马上他的老板就要说转折词了。
    果然，下一秒胡烁便用手轻轻敲了下桌子，“但是，我们依然有许多的不足。”
    他按下遥控，ppt翻到了下一页。
    “这都是负面反馈。大家可以看一看。”
    杜小希仔细一瞅，基本跟她之前在网上看见的吐槽一致。
    “现在真人秀竞争压力巨大，尤其是网综这一亩三分地用厮杀来形容毫不为过。咱们搞节目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胡烁说：“之前的形式已经拍了两集，我觉得足够了。第三期咱们得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