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给张处之担保，一边推他解释，张处之松开抱着头的手，小心翼翼地对我的祖先们看了一眼，跪直了身子道：“因为我摸那玉石很温和，想来是个挺值钱的东西。”
    我一拳将张处之打翻在地道：“他真的是一时糊涂，我知道他就算拿了，最后也会让我知道的。”
    我的祖先们对视一眼似乎正在交换意见，我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张处之说话：“这小子从家里逃出来，身无分文，觉得是个小玩意，便拿了，以为没什么大不了。”
    “既如此，你们便站起来说话。”上首的祖先发了话，其他的人变没了意见，我和张处之感觉气氛稍微松了一点，这才敢站起来。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爸爸啊？”
    虽然我也觉得原因并不是那么难以想到，但是站在中间到底有点不自在，只能不断找话题说。
    然后他们便一一告诉了我关于我爸从小到大的黑历史。
    原来我爸出身之后就是在一个小康家庭长大，当时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吃铁饭碗的人，单位分配了房子。
    我爸过着比当时大部分同学都轻松的日子，却一点都不听话，在学校里搞破坏，偷东西打架侮辱老师，最后被学校开除。
    这在当时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家里父母想尽办法，送他出去留学，他却拿了学费去赌场赌光了。
    没有办法，家里只能给我爸找了一个工作，等到长大一些就找了许多优秀的门当户对的家庭相亲，我爸每次相亲都弄欺负相亲对象。
    这样相亲几次之后我爸的名声就臭了，这时候我爸和一个工厂女人好上了，两人便离开家私奔了。
    因为唯一的继承人不再，等爷爷奶奶去世之后，老宅便一直锁到现在。
    我的祖先口中的不孝子的我爸的故事就在他们私奔后暂停了，我不得不给他们补充他们不知道的这个部分。
    他们听完个个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这中间张处之一直都安静又老实地站在我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盯着地上。
    看样子他是真的被我的祖先们吓到了。
    “厉学析让你回来做什么？”等穿西装的祖先问出这句话之后，我觉得顿时空气里一种奇怪的安静，那种安静就是在等一个重要的回答的时候所有的。
    其实我觉得我爸让我回来老宅肯定不是要我认祖归宗，而是让我回来清算老宅，变卖改变生活的。
    但是我哪里敢说啊，我只得骗他们说我爸希望我回来看看，免得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
    我回答完之后，祖先们都释然一般，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张处之看了又看，确定真的消失了，立马从地上捡起那个玉石头来递给我，抓着我的衣服就将我往屋外拖。
    “现在又不危险了，我们再往里面看看啊！”
    张处之却一句话不说使了大力气将我往外面拖，我以为他被吓得不敢待了，便说道：“那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看看。”
    我们此刻已经走过了屏风，张处之却重新抓住挣脱的我，继续往门外拖。我觉得他有点反常，便盯着他疑惑地跟着他往外走。
    跨出大门之后，张处之东张西望，眼睛一阵轻松之后才松开我。
    小郑此刻正站在门口对我们盯着道：“你们刚才到哪里去了？”
    嗯？
    我觉得有点奇怪，小郑站在门口的样子和刚才一模一样，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好多记忆来。
    我猛然回头，大门大开了，我们面前的蜘蛛网还在原地攀附着，原来我和张处之一开始是一起去院子里面找棍子，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张处之在地上捡到了一块玉石头。
    在玉石头的那块地上，张处之还发现薄薄的泥土下面露出了一个铁皮的样子。
    我们真实的记忆就终结在这里，刚才发生的都是我们在幻境里面的记忆。
    “玉石头明明是在院子里捡到的，你怎么说是在门上摸到的，而且我的祖先们——”
    是我的祖先们逼着张处之改口的，这我就奇怪了，难道这块玉石头本身是在门上的，被什么人弄到了院子里。
    但是张处之怎么会说出正确的位置呢？他从来没到这里来过，难道是在门上摸到了一块没有灰尘的地方推测出来的？
    张处之表情紧绷的看了一眼小郑，微微皱着眉头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去，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郑对张处之看了一眼，没有阻止，张处之这才继续说道：“你的祖先们在隐藏一件事，这件事一定是你们家族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那种秘密。”
    “什么秘密？难道我的祖先曾近叛国？”
    张处之舔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比这个还要严重的秘密，你要做好准备，真相应该就在我们在院子里面发现的那个铁皮门的下面。”
    我有点抗拒张处之所怀疑的，虽然我们都不确定是什么：“铁皮门？你是说我老宅的院子里面修了一个地下室？谁会将地下室修在院子里啊？”
    会不会是以前打仗的时候将黄金藏在里面了？而我的祖先们以为我是我爸爸，害怕我爸爸拿了钱去赌博。
    我这样分析才是对的吧？
    但是我看向小郑，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感情，那是一种同情的表情。
    难道张处之的怀疑是真的，我的家族里面会有什么丑闻和坏事藏在地下室里？我的祖先们以为我爸爸带着我回来翻旧账来了？
    那当时若张处之不配合他们撒谎，我和他现在还回来得了吗？
    我的祖先不至于会对我这个厉家单传动手吧？我有点也不肯相信，率先带路往杂草从里去找铁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