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听到牧采薇的一席话，脸上的表情霎时僵硬许多。她像是石头似的站在原地，蹙着眉，目光灼灼地盯着牧采薇。
    牧采薇倚靠在老夫人的怀里，哭得很是可怜。
    “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母亲一直这么讨厌我。”她泪汪汪地望着玉夫人，眼圈红红的，特别地委屈。
    玉夫人握着拳，阴鹜地瞪着牧采薇，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牧采薇立刻看穿看透。
    她指着牧采薇颤抖着说；“大逆不道的臭丫头，竟然怀疑我！”
    是不是牧采薇这个贱蹄子知道什么了？想要当众拆穿她这么多年的谎言！
    她绝对不允许！
    玉夫人指着牧采薇，柳眉倒竖着，眼中满是燃烧的怒气，“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怀疑我，你到底装的什么心思！”
    玉夫人一边怒着一边走上前揪住牧采薇的耳朵。
    老夫人急忙护着牧采薇，凶巴巴地瞪着玉夫人，“别想碰我的采薇！”
    玉夫人不甘心地狠狠地剜了一眼牧采薇，愤愤不平地将手收回。这个贱蹄子，找了一个这么大的靠山，连她都无法奈何她半分。
    牧采薇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嘤嘤哭到：“母亲从小就喜欢姐姐，待大姐姐多好就带我多差。”
    她捂着半边发紫发红的脸颊，含着眼泪，直直地看着玉夫人一字一句道：“母亲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这句话吓得玉夫人面色惨白，大夫人也是浑身一震。她不止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牧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宝贝另有其人。
    她见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牧采薇，眉头皱着，仔细端详她的脸，蓦然觉得这五官和她生的极为类似。
    在牧宠小的时候她还奇怪，牧宠明明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和她长得没有丝毫类似的地方，反而和玉夫人颇为相似，尤其是玉夫人年轻时的画画像，和牧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画出来的一样。
    大夫人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对何姑的言辞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她眸光凌然，灼灼地盯着玉夫人，冷声道：“玉夫人，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突然让大夫人点名，玉夫人的脸色又苍白几分，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玉夫人僵硬地撩起眼皮，脸色堆满谄媚的笑，“大夫人这话你也信吗？采薇可是我十月怀胎出来的孩子。”
    玉夫人拧着眉，眈眈地盯着玉夫人，声音愈发冰冷，“可是我听有人说是你用了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将我的女儿掉包了。”大夫人贴近玉夫人的耳畔，轻声说。
    玉夫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一寸地变白直至最后变得僵硬。
    大夫人心中大惊，她无比骇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夫人。何姑说的都是真的？
    她养在身边的女儿竟然不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在玉夫人手里受尽虐待，脸上更是多了一个无比骇人的伤疤。
    玉夫人急忙垂下眼帘，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埋下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现在要怎么办？
    大夫人好像是已经察觉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大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单凭一张嘴，她如何要将这件尘封十几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玉夫人在心里合计好，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大夫人什么狸猫换太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夫人冷哼，看向玉夫人的目光更加冰冷，“既然你说不知道，我只好拿出证据来了。”
    “唤她进来！”大夫人一声令下，一个穿着打扮都极其简单的女子，垂着头缓缓地走可了进来。
    玉夫人皱着眉，一大夫人说了证据两个字，她立刻变得十分惊讶，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怎么可能有秘密？
    那个稳婆她也专门调查过，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玉夫人心里极其高兴，心想自己的秘密终于没有人再知道了。
    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孩竟然知道所有的真相。
    当何姑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时，玉夫人惊骇地瞪大眼睛。
    牧啸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牧采薇，徐徐才缓缓道：“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玉夫人咬着嘴唇，眼中闪过几道不甘心的神情。
    大夫人见玉夫人不答话，视线更加冰冷。她上下打量着玉夫人，除了医护人员，谁也不得接近她。
    牧宠只能站在远处干干地看着玉夫人一次又一次地被怀疑。
    她咬着嘴唇，在看向脸色惨白的牧采薇时，不由得垂下头。
    自从牧宠住院以来，牧家在医院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给她处理的，如今这个被掩盖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要告知天下。
    她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同时心里一直压着的巨石也在秘密宣布告破的同时轰然落下。
    事到如今，一切事实都摆在明面上，哪怕真相真的无法让人接受，但是牧宠也要接受这个结果。所有现在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玉夫人的贪婪造成的。
    “玉夫人，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大夫人双目眈眈地盯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问道。
    做错事情的玉夫人不得不认错，她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垂下头，任由牧宠打骂。
    大夫人含着泪，怒不可遏地瞪着玉夫人，“我的女儿当真是牧采薇？”
    玉夫人抬起眼定定地看了眼牧采薇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垂下眼帘，算是变向地承认了这件事情。
    大夫人呆滞第看着玉夫人，眼泪啪嗒啪嗒地从眼眸中掉落下来。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她从前无比鄙夷的庶女，无比厌恶的牧采薇，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而牧宠被当成嫡女的卑贱庶女，因此得到大夫人许多年以来的宠爱。
    实时公布后，对牧采薇并不是很公平。但是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相对公平的。
    “大夫人，您……”牧采薇红着眼眶，呆滞第望着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