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个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那么一些些的羞耻心的。
    还算有救。
    而我也渐渐从他的口中，知道了这一对夫妇的做法。
    只能用四个字概括：丧尽天良。
    这一对夫妇家里是农村的，读到初中就不念了搞在了一起。
    干柴配烈火，两人几乎初中没念完，就有了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小，有孩子之后根本不敢和家里说，想去打掉还没钱。
    怎么办？只能是生下来了。
    结果还就那么机缘巧合，阿凯从一个黑网吧上网的时候，看到一个买孩子的信息。
    他心中一动，反正孩子生下来两个人也养不起，如果卖给别人是不是还能赚一笔钱花？
    就这么着，他联系了那个买家，等他老婆偷偷在宿舍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卖给了金主。
    卖了两万块钱。
    初中的孩子哪里看到过这么多钱，而且那个年代的两万块可真的是当钱花了，两个人干脆学校也不去了，好好的花天酒地了一阵。
    充游戏，买装备，炫富请客，唱ktv，初中的孩子们也就能这么糟钱了。
    两万块钱做这个，阿凯和他老婆结结实实的花了一阵，本来两人都无心读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钱差不多花完的时候，阿凯就再让他老婆怀了一胎。
    两个人也都年轻，很快就怀上了，这下初中过的也差不多了，两个人向家里说外出打工养家。
    农村很多初中上完的孩子都会外出打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两家父母不疑有他，就同意了。
    两人来到城市之后，用剩下的钱租了个房子，生下孩子之后就卖，其余的时间就是吃喝玩乐，什么工作也不做。
    “男孩有的时候卖高了，能卖八万！女孩有的时候也能卖六万，有时候生出残疾的来，就直接就地掩埋。别看我们两个都不工作，那比现在城市里面的白领还活的滋润，我都这么糟钱，都能有五万块钱的存款！”
    阿凯说起这个的时候竟然还有些骄傲。
    我都想骂人，不过还是忍住了：“你们卖了多少孩子了。”
    “不知道，这事也说不定，有时候一年一胎，有时候两年一胎，得有八九个了吧！有时候碰上双胞胎就更爽了，直接一次能赚双倍的钱。
    其实我们吃的也是青春饭，现在我老婆在家生孩子就不行了，有一次大出血差点娘俩都没了，现在就是去医院生孩子。
    特么的，医院是真黑！”
    阿凯嘬着牙花子，明显把刚才的羞耻心早就抛到了脑后，对我还有些炫耀的成分。
    我叹了口气，这帮王八蛋，生性懒惰，还想赚钱，竟然想出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昏招！
    “那个，您怎么称呼？”阿凯说完之后，问我道。
    “我是佛牌张的传人，你就叫我佛牌张就行。”我回道。
    “哦，佛牌……”明显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基本和外界也没什么联系了，估计就是卖孩子，玩游戏，这么慢慢的过活。
    “佛牌张！您有办法救我吗？我是不是真的会死啊！”毕竟会死的是他老婆，这个时候还是他老婆比较积极。
    我点了点头，说有办法，给你们一块佛牌戴上就平安无事了，我正好随身带着一块，你戴上。
    我随便拿了一个佛牌送了出去，阿凯的老婆对我感恩戴德，有些欣喜的模样。
    反倒是阿凯面无表情，对于他来说，这老婆顶多也就算是个赚钱的工具吧！
    就算真的死了，再找一个就行了！
    我给的那块佛牌自然是没办法消除阿凯老婆身上的鬼气，因为我有别的想法。
    “阿凯，要想让这块佛牌生效，需要注意两件事：
    第一，你们两个不能再行房事，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不能再要孩子。
    第二，你们两个都要出去找一份工作，现在不需要学历的工作也很多，只要肯吃苦就一定可以。
    这两点做到，我保证你和你老婆平安无事。”
    “不需要学历的工作也太累了，搬砖累的要死，送外卖还得看别人脸色，都是顶着大太阳的活，哪如这买卖来的痛快……”阿凯嘟囔着，我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赶紧改口：“谢谢佛牌张，我一定记住了，一定记住了！”
    “那样最好。”我冷冷的说道，起身离开。
    刚刚关上门，正好我的鞋带开了，就蹲在地上系了系鞋带，结果就这么停留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里面的争吵：
    “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不做怎么生孩子！难道你想让咱们两个都饿死？”
    “佛牌张说了……”
    “佛牌他大爷的佛牌，要不是看那个老梗子太狠，我早就揍这小子了！赶紧的脱衣服！”
    “你难道真的不想让我活了吗！”女人开始哭泣。
    “谁说不想让你活了！那小子就是吓唬你呢！你还真信！哦哦，宝宝不哭了不哭了，赶紧脱衣服吧，刚才都没做完，我可难受死了……”
    ……
    我冷笑一声，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
    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我根本也没想给他们做什么鲁班牌，纯浪费感情。
    要想真正破除那女孩身上的鬼气，就得让他们接受到应该有的惩罚。
    我拿出手机，给司寇梓打了个电话，等我说完之后我都能听到司寇梓那边拍桌子的声音了：
    丧尽天良！
    “而且我在他叙述的时候全都录了音，足够证据抓他们了，而且那个阿凯也是个怂蛋，你审问一下，铁定就知道那些买主了。”
    司寇梓那边恩了一声，说我马上出警。
    “那个……查到孩子的下落了，告诉我一声，毕竟这是我发现的，也很心疼他们。”
    “呦，还真是张菩萨！行行行，知道了。”司寇梓挂了电话。
    我怜悯他们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一个方面是，我也想通过警察的力量，找到那五鬼道人在哪。
    如果这五鬼道人买的孩子真的在城中村，那依靠警察的力量，一定能够找到他。
    我猜测，那五鬼道人把孩子买过去，肯定不会想做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