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快刀斩乱麻
“你放开我吧。”宋德邻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感情的事情,宋德邻明白的,真的不是祈求和施舍的关系。
她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陈仁智这样喜欢着,她只明白陈仁智这样向自己祈求爱情,她是千不能万不能施舍的。
即便现在伤害陈仁智再残忍。
即便现在拒绝让陈仁智再痛。
宋德邻都不能虚与委蛇的答应他的感情。
陈仁智身子僵了僵,如坠冰窟,苦笑一声,宋德邻到底还是说出口了,他抱着她的手,轻轻松了松,对着她的耳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感到困扰了,以后……不会了,祝你和他幸福。”
宋德邻抑制不住的哭了,身子颤抖着。
陈仁智轻轻推开她,看了下她那双柔和的杏眼,指尖轻轻揩了揩。
“不要哭了,你现在怀着孕,哭泣,对你的身体不好。”
宋德邻点了点头,轻轻抽吸了一下。
站在门外的人,早就将病房里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拳头紧紧的捏着。
宋德邻站直身子,看着床上的人,柔声道:“那你好好养好身体,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关键是,你要振作。”
陈仁智艰难的笑了笑:“我会的。”
“那,我先走了。”宋德邻低语道。
陈仁智苦笑调侃:“我说,让你一直在这里陪我,你会么?”
“我、对不起……”宋德邻低着头,又说出一句‘对不起’、
“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有负担。”陈仁智又是一声轻笑。
宋德邻走出病房,整个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难受的喘不过气。
甘润之看着她,心里顿时火冒三丈,紧紧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萧红看了他们一眼,刚想说话,甘润之理都没理,宋德邻走的慢,他干脆直接把宋德邻抱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医院,将宋德邻放上了车。
“你干什么?”宋德邻一恼。
甘润之脸色沉着,说不出话。
宋德邻瞧着他生气的样子,以为他生气刚才陈仁智抱自己的事情,心里面顿时不舒服了,本来陈仁智的事情,就让她压抑的难受,刚好找一个宣泄的口子。
“甘润之,你一个大男人是不是太小气了点,他不就是抱了我一下么?而且还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什么叫,只是抱了你一下?你要想想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就换做你1890年的年代,你们这种行为,是要浸猪笼的!”甘润之低呵一声,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宋德邻愣了一下。
‘浸猪笼’是宋德邻的禁忌,这比打脸还让她疼。
“你、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检点么?是说我不干净是么?那你干嘛还要娶我?”宋德邻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委屈的抽吸。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哭啊。”甘润之手忙脚乱的帮宋德邻擦眼泪。
宋德邻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你居然这么说我,你知道我是被浸猪笼死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你却这么说我,你和那些人一样指责我不干净么?还浸猪笼,你有本事就把我浸猪笼啊~”
宋德邻就好像万千小女人一样,挥舞着小拳头,砸着自己的男人的胸口。
既是撒娇又是发泄。
甘润之瞧着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好了,老婆,我错了,我不应该凶你,你别哭了啊,我真的错了,我不是生气他抱你,我是看你从病房里出来,满脸都写着内疚自责。”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对待感情那么干脆,你既然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就断然不会和陈仁智再纠缠。但是他现在用这种方法,让你内疚,让你陷入困境,我看着你这样,我就觉得好气哦。他既然喜欢你,就不应该用他的‘喜欢’来绑架你。”
甘润之说着说着,还气得锤了一下方向盘:“这算什么男人行为!根本就是小女人的幼稚行为!”
宋德邻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算什么行为,你确定你一点点都没有在吃醋?”
甘润之瞧着她不哭了,反倒是调侃自己,气得‘恶狠狠’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带着你,偷偷的藏起来,等着你生下我的孩子再说。”
宋德邻脸一红,小声的骂了一句:“你个占有狂。”
“对,对你,我就是占有狂!”甘润之有恃无恐道。
宋德邻方才心里的压抑,在和甘润之这一顿小吵之中,总算是松懈了许多,叹息一声。
“哎!你说该怎么办?他伤还重着呢,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哪里有那么脆弱,不过是自己想不开,然后想利用这个,来让你产生心理压力,你啊,要是不够聪明,怕是就栽进去了。”
甘润之揉了揉宋德邻的头发。
宋德邻点了点头。
“好了,别想了,既然来省城了,我们就去严老爷子那儿蹭个饭,顺便说一下认亲的事情,怎么样?”
“好吧~”
就这样,甘润之开着车,带着宋德邻去了严悔老爷子那儿。
严悔老爷子正开着收音机,放着黄梅戏,小日子潇洒的很,宋德邻和甘润之相携进来的时候。
严悔大喜过望,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忙的站起身。
“小王,快、快、去定一只烤全羊,丫头过来了,中午留这儿吃饭。”
没想到甘润之这小子,办事这么给力,说帮着他说服宋德邻,就说服了,认亲的事情,八成是铁定了。
“丫头、孙女婿,来,看看我这个刚从国外送回来的最新式的收音机,里面能放磁带的,声音可清脆。”
严悔拄着拐棍,站起身来,忙碌的拉着两人坐。
收音机里传来一阵莺歌般的唱腔。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恩,确实好听,就跟真人唱的一样,一点杂音都没有。”甘润之夸了一下。
“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勒?”严悔坐下,捏起面前的紫砂壶,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