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握手言和
严悔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敲打。
“但是你看,丫头这边都出了两回事儿了,我瞧着,你也没保护好啊。”
“那不一样,是有人蓄意耍的手段!”甘润之不爽道。
“怎么不一样?那丫头还不是差点都死了?要不是我们的人去的早,陈家那小子可是也得出事,到时候以丫头的性格,怕是就算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严悔说着瞧着面前的开水白菜,相当的香,便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喝。
“恩~真好吃,我这孙女,手艺就是好!”严悔伸着手指点了点。
宋德邻瞪了一眼严悔:“谁是你孙女了。”
“你自己承认的,生意人,一诺千金,别失信于人,让人笑话。”
严悔一下就掐住了宋德邻的命门,知道宋德邻最在乎的就是生意。
果然,瞧着宋德邻气得咬着牙,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瞧着一桌子剑拔弩张的样子,坐在桓树君身边的金秀兰,小声的问道:“这人是谁啊?瞧着世勋不喜欢他,还有邻丫头也不怎么喜欢他似得。”
“是有钱人,且是省城地位最高的人,你瞧瞧他们两个人就是好日子过多了,这个老爷子,要给德邻好多好多钱,她居然不要,你劝着点。”桓树君压低着声音对着金秀兰说着。
金秀兰眼睛一亮,忙跟着桓树君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给严悔倒了一杯酒:“来,老爷子,先喝酒。”
“吃饭的时候,不说二话,严老爷子,喝酒、喝酒。”桓树君也跟着摆手。
金秀兰和桓树君先前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居然联起手来了。
严悔乐呵呵的喝酒,还不忘夸了一句:“我们家丫头酿的酒,就是好喝。”
吃吃喝喝。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严悔吃的美滋滋,这次来杏花村,除了来看宋德邻,确定认亲的日子,还有一件事就是……
他回来看看李家水井,顺道看看故土。
吃完饭,金秀兰收拾碗筷,桓树君去休息,院子里,只留下了宋德邻和甘润之。
严悔便对着宋德邻说道 。
“丫头,你带我去看看,李家甜水井吧。”
“你想干什么?”宋德邻一脸警惕。
严悔满脸受伤:“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没安好心,想要抢你的甜水井?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个孩子都没有,我抢你的甜水井最什么,我啊,就是想看看而已。”
严悔一脸惆怅,好像看到了遥远的年代。
李艳红那个时候,还是个小丫头,时常在甜水井边上,用个小水桶提水,有时候提不上来了,他还会上前帮着拎一把的时光。
那时候真好啊。
宋德邻想要拒绝,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甘润之道。
“严老爷子,还是省省吧,德邻现在怀孕,闻不得酒味,李家甜水井在酒厂里面,进去就得路过酿酒坊,到时候闻了大量的酒味,对孩子不好。”
“你若非去不可,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趟。”甘润之正色说道。
严悔眉头一挑,瞧着这个小伙子总是跟自己针锋相对,也好,趁着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聊一聊。
“也好。”严悔点了点头。
宋德邻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坐着消化会儿,甘润之和严悔便去了。
严悔踩在乡间小路,依稀之间,还能找到许多当年的影子。
例如,当年的小土丘还在,土丘上矮小的土地庙却不在了,变成了一尊大的砖砌的大土地庙。
例如,当年的小溪还在,只是石头台阶不却不在了,变成了几块大木板拼凑在一起的木头小桥。
又例如,当年的歪脖子老枫树还在,老枫树下面的茅草屋却不在了……
每走一步,严悔都在回味着过往。
甘润之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冷笑了一声:“老爷子,你若是真的对当年的事情有愧疚,你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把你的钱啊,东西的,全给德邻,然后远远的看着她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而不是在后面搞鬼,我说的对么?”
“你这小子,还在怪我,戳窜陈仁智去追丫头的事情?”严悔被他的话打断,抽回思绪。
甘润之挑眉:“可不是,您要是被人夺妻,你恨么?”
严悔看了看甘润之,被他这一句话问到了心坎儿里面,可不是么?
宋德邻的性格和李艳红那么像,他好多次恍惚之间,都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被抢了似得,所以他就是怎么看甘润之,怎么看都不顺眼。
“恨!”严悔咬着牙,恨恨的看向甘润之。
甘润之扬着下巴,一点都没畏惧。
严悔唯一欣赏甘润之的地方,就是这份气度,年纪轻,办起事来,圆滑老道很是沉稳,不像陈仁智,很多地方还很稚嫩。
两人走着,不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工厂。
工厂的大门,右边是门卫,中间有一个拉伸铁门,连着围墙,门口还有一个岗亭,瞧见甘润之和严悔靠近。
岗亭里面的人小跑出来,对着甘润之和严悔敬礼。
“呦,管理的还有模有样的。”严悔点了点头。
甘润之瞧着严悔走了这么长的路,这么大的年纪,也没气喘吁吁的,瞧出疲惫来,也暗暗赞叹了一下。
绕过酿酒区。
李家甜水井,渐渐的露出来,被重新翻修过,和当年的模样很像,除了新了一点,简直一模一样。
严悔站在水井前感慨万千,婆娑着脚步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甘润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护着。
走到水边。
到底是老了,他艰难的蹲下身子来,想要捧一捧水喝一喝,但是骨骼僵硬的,愣是捧不上来。
甘润之走了过去,双手一捧,捧了一捧,送到他的唇边。
严悔感激看了他一眼,这才喝了一口。
甘醇的井水入喉,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沁人心脾。
“甜,真甜,怪不得能酿出这么好的酒,原来是这井水,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