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家三口一起睡
这句孩子的无心之言,在他们这帮大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有意为之的——警告!
“不行!我们家就两个房间,妈一个,我和顾贤一个,你来了,没地方睡!”宋德邻直接拒绝道。
却不想,金秀兰笑眯眯的道:“咋个会没地方睡嘛,世勋回来,那就跟你睡,我带着馅儿睡就好了啊!”
“不行!”
“行!”
宋德邻和甘润之异口同声的道。
顾贤也嚷嚷着:“不行、不行、不行!”
宋德邻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开心,不愧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知道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不愿意跟甘润之睡。
金秀兰和甘润之拧着眉瞧着他。
却不想顾贤话音一变:“不行,不行,我要和爸爸和妈妈一起睡,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我要一起睡。”
甘润之神情松懈下来,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脑袋,耐心的劝解道。
“馅儿啊,虽然呢,爸爸难得回来,但是啊,你得体谅一下你妈妈,她很想爸爸的,想要和爸爸我单独相处,所以,你就乖一点,懂事一点,和奶奶睡,知道了么?”
顾贤低着头,咬着手指头沉思一瞬,然后眼睛一亮,大喊:“啊!我知道了,爸爸是想要给馅儿再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么?太好了!太好了!”
咳咳咳……
宋德邻险些一口血咳出来。
金秀兰乐呵呵的捂着顾贤的嘴儿,面上是训斥,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
“儿子真乖!”甘润之夸赞道。
宋德邻扶了一下脑袋。
“妈,我有些晕,我要缓缓,我先进屋。”
她怕她再呆在这里,要杀人了!
甘润之还想扶她去,被宋德邻一记眼刀,逼停在原地。
进了屋,宋德邻就躺下了。
外屋。
金秀兰招呼着甘润之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开电视的,然后去外面称肉,买鱼去了。
村子上的人,都听说了金秀兰儿子回来的事情。
既然如此,金秀兰也不遮着掩着了,把别人恭喜的话全部都应承下来,腰杆都挺得直了。
甘润之坐在屋子里,打量着里面的陈设。
小客厅布置的虽然简单,家具也是很普通的家具,但是就是有一种很浓郁的生活气息,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这家人曾经的幸福时光。
想来,当时顾世勋去世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这家人受的打击是巨大的。
甘润之把顾贤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
“馅儿,你刚才说,爸爸回来了,没人再欺负你妈妈和奶奶,之前很多人欺负过她们么?”
“是啊,可坏了,她们要逼着妈妈嫁给老光棍,还喊人来打妈妈,还有爸爸你之前没出事的时候,所有人对妈妈都客客气气的,你出事的这段时间啊,太太打过妈妈、大奶奶打过妈妈、大爷爷也打过妈妈、还有大婶婶、大婶婶的娘家人……”
顾贤一人一人的数着,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着:“妈妈的脸都被打肿了,上次嘴角还被太太打得流血了。”
“我问奶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奶奶说,那是因为爸爸不在。”
“爸爸,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怕你的钱赚的少一点都没关系,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顾贤拽着甘润之的衣服,小心又卑微的询问着。
那懂事的模样,叫甘润之的心都紧了起来,这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
“放心吧,爸爸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了。”甘润之摸着他的脑袋安抚着。
……
此时时候不早。
顾盛友在酒厂里做事,他没有听说顾世勋回来的事情,只管怒气冲冲的站在了宋德邻家的门前,喊着。
“宋德邻!给我出来!酒缸还没好我要把酒倒了啊!”
他的声音如雷,炸轰轰的响着,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顾贤还被抱在甘润之的腿上,适时道:“看吧,爸爸,大爷爷来找妈妈的麻烦了!他们就是想要逼死妈妈,好霸占我们家的钱。”
甘润之拧了拧眉,把顾贤抱着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乖乖坐在这里,爸爸去去就来。”
顾贤趴在窗户上看着,想要看看爸爸怎么打走坏人的。
甘润之挺着笔直的背脊,走了出去,喃声问。
“谁在外面喊我媳妇?怎么的?有事情就直接和我说吧。”
顾盛友定睛一看,这是谁?这不是顾世勋么?他、他、他怎么回来了?
顾盛友哆嗦着,伸着手指头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你喊我媳妇做什么?你刚才说要把酒倒掉?这个酒可是省城甘家酒会钦定的,你确定你要倒?”甘润之敛着眸,一脸的寒气。
在路上的时候,甘润之遇到的大爷大妈,他尚且跟着宋德邻后面喊上一声儿。
此时,面对顾盛友,这个顾世勋的大伯,甘润之此时在外人的眼里是顾世勋,他却连喊都没喊一声,就跟个陌生人似得。
顾盛友咽了咽口水。
这个人真的是顾世勋么?顾世勋见到长辈一向可是最懂礼貌的,哪里像他这个样子。
忽而,他的脑海里又闪现过一个词“甘家酒会”这个就竟然是甘家酒会的么?
在淮南省,但凡是酿酒的怕是就没有人没有听过这个甘家酒会的吧?
甘家联合了其他十二省份有头有脸的人物,成立了这个酒会,甘家掌舵人为会长,每年向全世界销售酒业,销售额全国第一,每年国家创造了多少的价值,是不可估算的。
所有酿酒人都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甘家酒会的看重,让自家的酒也入驻甘家酒会,这样每年几十万的销售额,是不愁的了!
顾盛友哆嗦了一下:“世勋你说、你说这个酒是甘家酒会的?当真?”
“自然是真的!”
甘润之双手附背,棱角分明的下巴轻挑,满眼蔑视。
顾盛友被这目光看得一寒。
“你、你这……”
“可是,这个酒坛子是我们顾家的,她总不能一直占着吧,我们酒坊也得用啊!”顾盛友的气焰瞬间就消了下去,变成了怂弱的商议。
“好,了解了。”
甘润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