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冷的面具，米明阳就好像，被针戳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抓住我的手说：“你干什么？怎么敢对狄老总不敬？”
    “我和他的事，已经说完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和你单独聊聊？”我垂下眼来，看向狄耀阳，他眼神依旧很讥讽，淡淡的问：“你真的原谅他了？”
    “不原谅又能怎样？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而且，当初把我弄进牢里的，不是他，是你。”我对米明阳，最大的仇恨，就是这个，至于其他，他也不是我亲生爸爸，能对我那样，也算不错了。
    狄耀阳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说：“那现在，你的仇人就是我了？”
    “三年前，害我坐牢，现在又收留保护米冬雪，你说呢？”
    “报告老总，人民医院到了。”这时候，司机忽然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去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狄耀阳对米明阳说。
    “初夏，听我一句，那个女人，深不可测，你斗不过她的。”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身体吧。”我不耐烦的说，虽然，心里不怪他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个坎儿，怎么也过不去。
    “唉……造孽啊。”米明阳叹息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光照在他头上，我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整个人更显得憔悴。
    “等等，人民医院，是西郊那个人民医院吗？”我忽然想起，刚刚狄耀阳说，去没人的地方，越荒凉越好，怎么又会来什么人民医院？
    “这是他的遗愿，就让他去吧。”狄耀阳懒洋洋的说：“开车。”
    “那个医院早就荒废了，而且里面闹鬼。”我沉声说。
    “他知道，所以才去的。”
    “你疯了，他这样，不是去找死吗？”我大喊一声，就要下车，却被狄耀阳一把按住，他整个身子，都贴着我，把我压在了车椅子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惊愕的挣扎起来，但是，那种感觉，就好像鬼王在压着我一般，呼吸间，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谁？”我迷惑的问。
    “你觉得呢？”狄耀阳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他就那么压着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我没有说话，再次把手，摸到了他的面具边缘。
    “取下这个面具的人，要么死，要么瞎，你选哪一种？”
    “报纸上说，狄耀阳在二十年前的战争中，毁掉了脸，你不是他。”
    “为什么？”
    “二十年前，他十八岁，现在也该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但是，你，太年轻。”
    “我不老，不死，永生不灭，我三千岁了，你信吗？”狄耀阳冷冷的反问。
    “我信，你是鬼王，对不对？你是他在人间的身体。”
    狄耀阳顿了下，伸出手来，慢慢的摸着我的脸颊，好半天才说：“是与不是，要你来找寻答案。”
    “为什么，要护着米冬雪，她是巫女，不，甚至她只是那个巫女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