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的最后几个字时，声音都在发抖了。
    何天真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受到的冲击过于大，也就没有进行过多的思考。但现在冷静的差不多了，再次回想起来，就会发现很多有漏洞的地方。
    比如，那些照片是谁拍的？
    只不过，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屏幕那头的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何必问我呢？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残忍的话语中，不含半点情绪。
    何天真的胸膛里，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死死地咬着牙关，才控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何天真时真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上一秒还心存好感的人，下一秒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她没有想过的是，如果不是封凌宸早有准备，恐怕现在遭殃的就得换一个人了。
    不过大部分人往往都是这样，都只会以自我为中心去考虑问题。极少会去换位思考过。
    何天真在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再次开口，“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行了。
    “呵呵，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对于何小姐来说的话，摆脱眼前的困境更加的重要吧？”
    封凌宸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屏幕的那一头传了来。
    但这一次何天真却是没有了心动的感觉，有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寒意。
    她死死地抓着手里的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着青白色。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低声道，“你说的对，所以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何天真可不觉得，那个男人仅仅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告知她本人而已！
    “我的目的很简单，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消除所有的不好消息，但你也得必须付出点代价才行。”
    男人幽幽的嗓音里，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交易？难道我现在的这个情况不就是你造成的吗？你竟然还…”
    “一句话，到底答不答应？我想现在除了我，恐怕也没有谁会搭理你了吧？”
    不等何天真把话说完，就被强势打断，然后吐出了残酷的现实。
    而前者，也是猛然惊醒。
    是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愿意搭理她了。
    还真是…可悲呀。
    在这一刻，坐在床上的女子，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了万千思绪，原本充满怨恨的眼神，也一点点的变得坚毅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沙哑的声音开口。
    “好，你说的代价是什么？”
    何天真一字一顿的道。
    只要能够摆脱面前的困境，她真的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了。
    “呵呵，见面再详细说。”
    屏幕那头的男人丢下这句话以后，就直接挂断了。
    半个小时过后，两人再一次的说现在了昨天来过的西餐厅里。
    但彼此的心境，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这是协议书，你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在下面签字好了。”
    封凌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递了过去。声音里没有多少情绪。
    陈天真木着一张脸接过，快速的翻看得起来，只是越看到最后，原本无动于衷的表情，越发的精彩纷呈的起来。
    她猛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眼里充满了陌生。
    “所以…你是想要让我当间谍？”
    何天真几乎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只不过被质问的人，表情没有半点波动，甚至还好整以暇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开口道。
    “这个条件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毕竟你们两个是表兄妹。”
    没错，封凌宸这一次开出的条件就是想要让何天真借着自己身份的便利，潜伏在郑连成的身边。
    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够拿到更加内幕的消息。
    不过对面女子接下来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不可能！我不可能答应帮你做这种事情的！”
    何天真一把丢开了手里的协议，然后不断的摇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拒绝。
    只不过封凌宸见她这副模样，微微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
    “既然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勉强。那你的这些事情也可以去找他帮你解决。”
    封凌宸就这样极其随意的回应了一句。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何天真脸上的表情就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如果郑连成愿意帮她解决这事的事情的话，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很显然，封凌宸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也让何天真再次认识到了残酷的现实。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怪异了起来。
    后者低着头，黑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此时的表情如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再次开口。
    “封凌宸，你真是好算计啊。明明知道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还在不断的逼我。”
    何天真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但又精准无比的传入了对面男人的耳朵。
    算计？
    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互相算计吗？
    封凌宸心里回答了一句，但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简短的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过程并不怎么在意。
    “答案？我现在除了和你合作，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吗？”
    何天真苦笑了一声，极为痛苦地说出了这番话。
    且不说合作的详细内容是什么，总之双方在签下字以后，这份协议也就正式生效了。
    封凌宸目送着何天真离开以后，才收起桌上的文件，也很快离开了这家西餐厅。
    只不过等他回到盈天办公室的时候，才刚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总裁，这里有一份您的加急文件。”
    助理走了进来，然后把一个快递放在了他的面前，又快速的开口道。
    “加急文件？”
    封凌宸闻言一愣，但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接着心里又有些疑惑。
    他不记得谁要给他寄文件啊？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也还是快速的拆开来面前的东西。
    只是当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直接烫伤了封凌宸的眼睛。
    离婚？
    他没想到自己和叶染染竟然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脑海里又不自觉的闪过了那天对方离开时，极为果决的说着的那番话。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封凌宸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睿智。
    在面对叶染染时，他永远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
    而面前的助理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忐忑小心的问了句，“总裁，您没事吧？”
    他并不知道这一份“加急文件”，实际上是离婚协议。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唤醒了封凌宸的神智。
    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强忍着颤抖的手腕。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言不发的向外走了去。
    十几分钟后，就抵达了叶染染所在的工作室里。
    他想要去问个清楚，不过却发现，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根本就不在。
    “我都说了染染不在，现在总该甘心了吧？”
    拦人不成的芊芊略微冷淡的开口，表情里没有多少情绪。
    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所以在这种的情况下，完全不可能对封凌宸摆出什么好脸色来。
    不过后者也不在意，反而是急切的开口问道。
    “那染染现在在哪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无可奉告。”
    芊芊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都快离婚了，还打探这么多干什么？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当然这种不满的情绪，也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封凌宸闻言眉头一皱，心里越发的焦急了起来，但却又不得不按下耐心来问。
    “芊芊，真的麻烦你把染染的消息告诉我吧。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沉着声音保证道。
    “哦？你这话对我说没用。我也懒得去分辨你说的真假。”
    面前的女子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淡淡的回应了句。
    如果换做是从前，她还会顾及面前人的身份。
    但现在的话却不想管那么多了。
    “芊芊，我是说真的。如果我这一番话里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得好死！真的求求你了，把染染的行踪告诉我吧。”
    封凌宸几近哀求的道。
    他很少这么低三下四，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
    原本芊芊是打定了主意不搭理面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叶染染的行踪告诉他的。
    但在听到对方的这番话以后，竟是产生了几分的动摇。
    不得好死？
    这样的誓言也太毒辣了。
    即使这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但听在人到耳中，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震撼。
    或者，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芊芊心里这么想的，然后接着就挣扎了起来。
    其实关于这两人一路来的感情历程，她算得上是见证者了。也自然明白他们彼此之间，有多么的情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