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 看看这是什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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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辉彻底被邵月莞的所作所为激怒了,但他到底是只老狐狸,没有在发现邵月莞背叛自己的那一刻就去拆穿她的伪装。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又让侦探去调查段凯这人的身份。
楚平辉没有料到,私家侦探查到的东西,会带给他更毁灭的打击。
他依旧每天按时工作,按时回家,只是在饭桌上,楚平辉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邵月莞只以为他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并未太过在意。又是一周后,楚平辉忽然决定去西郊别墅住两天。
“平辉,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西郊别墅?”邵月莞完美伪装的脸颊上,终于也裂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这家伙,莫非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楚平辉是在晚餐桌上宣布的这件事,正巧楚白也在。
楚白见楚平辉心情不大好,他便说:“最近太天热,爸爸也许是想去西郊避暑。正巧,去年让人养在湖里的鱼儿都该长大了,爸爸,你可以去那里钓钓鱼,散散心。”
儿子这般说,楚平辉心情稍微好了些。“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他问楚白。
楚白并未犹豫便点头了,“那好。”
见这两父子自顾自订好了行程,邵月莞眉心一跳,总觉得不安。“平辉,咱什么时候去?”
“就今晚!”
楚平辉一锤定音,邵月莞却慌了神。
今晚?
楚平辉很少会去西郊的别墅,有时候一年也不了一次,因此,邵月莞才放心将段凯安置在西郊别墅里。楚平辉临时决定去西郊避暑,邵月莞自然乱了马脚。
“你们先吃着,我去收拾东西。”邵月莞放下碗筷,故作镇定上了楼。一回房间,邵月莞便第一时间拿起电话拨给了西郊别墅那边,接到电话,段凯第一时间将房屋里属于自己的痕迹抹去,然后乖乖地搬进了下人专用的房间。
为了迎接楚平辉的到来,这一夜,西郊别墅里忙乱了许久。
楚白亲自开车载着双亲来到西郊,他盯着面前这栋别墅,目光有些嘲弄。
三四个下人站在门口,见楚平辉下车,齐声开口欢迎:“欢迎先生、老爷、少爷。”
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一个负责做饭打扫房子的保姆,还有一个看上去面目硬朗,气质出挑的男人,据管家介绍,这人叫阿凯,主要工作室是负责这栋房子的安保问题。
楚平辉没有多看段凯,直接进了屋。
邵月莞见楚平辉没有留意到段凯,这才松了口气。
段凯目送他们一家三口进屋,目光在楚白挺拔贵气的身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那是他的血肉啊!
楚白像是有所感应,忽然扭过头来看了一眼。
对上楚白那淡漠疏离的注视,段凯先是一愣,然后礼貌地点点头,便离开了。楚白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不由得捏紧了双拳。
当晚住在西郊,一夜安好,并未发生任何怪事。
楚平辉这次打算在西郊住上一周,第二天一大早便带上楚白去西郊有名的莫荒山登山,父子俩都穿着成套的登山服,背着一个登山包。七点五十几,两个人成功登上山顶。
楚平辉背靠着一块大石,他望着山下的西城,迟迟不语。楚白站在他身后的大石山,则一直在欣赏日出。太阳挤出地平线,悬挂在奉城的城市边缘,像是一个大火球,有些刺眼。
“小白,你母亲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楚平辉忽然问。
楚白并不意外楚平辉会问他这些话,他低头想了想,便说:“这我也不太清楚,她最近应该跟那些阔太太来往得密切,经常往外跑。”
楚平辉冷笑,但对楚白的如实相告,倒是感到熨帖。
“你妈她也不年轻了,我们父子忙着工作,她是该多交些朋友。”楚平辉淡淡地说。
楚白看了父亲一眼,也说:“你说得对。”
“老了啊,这才爬了几百米,腿脚就开始发软了。”楚平辉锤了锤大腿,累的直咧嘴。楚白赶紧从大石山跳下来,“爸,你坐石头上面去,我给你捏捏脚。”
楚平辉当真爬上了石头,一屁股坐下。
他放平了双腿,等着楚白来伺候他。
楚白将背包放下,他斜靠在大石山,当真给楚平辉捏起腿来。楚白这大男人力道自然不小,酸疼的肌肉在楚白的力道下放松,的确舒服了不少。楚平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老婆出轨了,这不可怕,至少,他的儿子会一直属于他。
下山的路,楚白刻意放满了脚步,跟楚平辉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这样,一旦楚平辉跌倒或是崴了脚,楚白都能第一时间顾及到。儿子的一片心意落到楚平辉眼里,更是心悦几分。
上午去爬了山,下午,楚平辉小憩了一个半小时,便坐在院子里跟管家聊天。邵月莞站在卧室的窗台后,望着楼下的楚平辉,一时间,摸不准他的突然造访,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随意而为。
第二天,楚平辉又带着楚白去湖边钓鱼,父子俩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晚上,楚白让保姆将他们钓回来的鱼烹饪了,做了一顿鱼肉盛宴。楚平辉看着心情不错,竟然让管家去通知保姆和段凯,让他们都来吃鱼肉。
六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吃着细嫩的鱼肉,桌上时不时传出笑声,一片其乐融融。楚平辉多喝了两杯,吃完饭便让邵月莞扶着他上楼去休息。楚白接了个电话,晚上另有安排,今晚就不打算回来了。
邵月莞伺候楚平辉沐浴完,又亲眼看着他睡去,这才下楼去。
所有人都睡下了,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微黄的灯光。
邵月莞放轻脚步下楼,刚走到客厅,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拥入怀抱。
“我好想你。”段凯说。
邵月莞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所有人都睡了,这才放心。“去你房间。”她拉着段凯的手走向段凯的佣人房,不一会儿,佣人房里便响起一阵让人羞赧的声音。
楚平辉披着睡衣,站在佣人房外,他听见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低低的浪叫,气得体内血液都要倒流了。
但他十分稳得住,并没有当场发做,他放轻脚步走回房间,又给侦探打了个电话。接到楚平辉的电话,侦探只说资料已经收集好了,还有几点想要确认,大约明晚就能将东西交给他。
楚平辉挂了电话,这一夜,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到了凌晨三点,邵月莞才回房,她见楚平辉还睡着,这才放了心。
听见邵月莞在自己身边躺下,想到她身上还残留着别人的气息,楚平辉真想杀人!
第二天晚上,楚平辉的秘书带着文件来别墅找他,楚平辉带着秘书进了书房,他确认没有人跟上来,这才让秘书将东西拿出来。秘书立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牛皮纸袋的文件。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东西。”
楚平辉接过纸袋,脸色平静地将纸袋放入抽屉里,这才跟秘书谈起工作上的事。十几分钟后,邵月莞捧着咖啡上楼,她站在门外听了会儿,确定里面的人真的是在谈公事,这才敲了敲门。
叩叩——
“平辉,我煮了咖啡,现在方便进来吗?”
楚平辉目光很冷,声音却无异样。“进来。”
邵月莞推开门进去,将咖啡端给秘书和楚平辉,这才款款离开。秘书又在书房留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告辞。他走后,楚平辉并没有急着看文件,他走下楼去,拿起高尔夫球杆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邵月莞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这般悠哉,担忧了几天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晚上,两个人一起入睡,凌晨两点多,楚平辉起了床,去了书房。
他锁好门,拿出那份牛皮纸袋文件,迟迟没有打开。
他心有不安,总觉得这文件一件打开了,有些隐藏的事,就要彻底见阳光了,而他,或许会遭受另一种打击。楚平辉点着烟,坐在椅子上许久,等一根烟抽完了,这才回过神来。
他快速地打开文件,不给自己留下犹豫的时间。
掏出几张资料纸,楚平辉又点了一根烟,这才慢慢地浏览起来。
段凯,年龄51,小学就读于铜间小学,初高中就读于平城一中,后被陵阳大学录取。大三时,因醉酒驾驶撞死一名妇人而被判入狱二十六年。至今,已出狱三年。
段凯成绩优良,感情生活简单,只在大学时谈过一名女朋友,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段凯女友,其名邵月莞,乃是邵氏集团的二女儿…
楚平辉手一抖,被烟烫了。
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他们就曾是这种关系!
楚平辉平息了下心情,又继续看资料。
段凯出狱后,找了一份货车司机的职业,并在两年前的四月,也就是2016年4月份的一个夜晚,与搭档刘安一同驾驶一辆装满碎石子的货车时,因货车刹车突然失控,撞伤一对母女。段凯再度被审判,经过调查,确认事故发生时驾驶主为刘安,因此段凯只坐了半年的牢,便再度出狱。
而被撞的那对母女,却于一年后因救治无效,母亲去世,而女儿无碍。注:经调查核实,该母女正是雇主的情人与女儿。
握着烟的手再次抖了抖,楚平辉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升起一股难以平息的怒火和震撼。
这不会是巧合!
段凯跟邵月莞关系暧昧,段凯不撞别人,偏偏就撞了苏默母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藏有更深的阴谋。楚平辉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才重新睁眼继续看了起来。
段凯出狱后,便再度与昔日情人联系,因邵月莞早已结婚,两人只能发展地下情。目前,段凯因为邵月莞的关系,成了雇主名下一栋别墅里的安保人员。
另注:据传,段凯入狱时,其女友邵月莞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因此消息无法核查,故不敢妄下定论。
轰——
楚平辉这次是彻底震动了!
段凯入狱时,正是二十九年前的三月,而楚白今年实岁刚好二十八岁,他的生日正巧是年末十一月底!段凯三月入狱,四月份,邵月莞便以在读大学生的身份嫁给楚家,婚后一月便查出怀有身孕,当时楚平辉可是好一阵欢喜!
按理说,楚白应该出生在次年一月底,但在十一月二十号那天,邵月莞下楼时不慎跌下楼梯,因而提前生产。如果侦探查到的消息属实,那邵月莞那一摔,便是处心积虑、刻意为之!
楚平辉捏着资料的手猛然颤抖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这辈子还真是活得窝囊。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过了半辈子,替一个杀人犯养了儿子近三十年,这何其可笑!
…
第二天早上,保姆打开楚白的房间,准备进去收拾。正巧楚平辉路过,便问了一句:“少爷呢?”
“回先生,少爷去上班了。”
“你先出去。”
“好。”
赶走了保姆,楚平辉独自进了楚白的房间。他在楚白房间坐了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在床上找到了几根短黑发。楚平辉用袋子将头发装起来,吃了早饭,借故跟伙伴有一场高尔夫球赛之约,便开车离开了别墅。
他走后,邵月莞也拎着包出去逛街去了。
当真在西郊别墅呆满了一周,楚平辉这才带着邵月莞回楚宅。
进屋的时候,楚平辉还是满脸笑意,可一回了房,楚平辉那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毫无踪迹。
“平辉,你是要喝茶还是咖啡,我去…”邵月莞话还没说完,便被楚平辉那一脸的怒容给吓得噤了声儿。
邵月莞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有些腿软,刚想要退出房门,楚平辉突然快步走到她身后,将房门给反锁了。“看看这是什么!”一大叠照片被楚平辉抛向上空,纷纷掉落在邵月莞的身旁。
邵月莞低头凝视着那些不堪的照片图,脸色终于彻底惨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