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忽然的冷漠
她离开不久,韩慕晨就回来了,回来之后,脸色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坐在之前徐清叶坐的位置上,低头不语。
白宴叶想缓解一下气氛,但是还不等她想好怎么开口,韩慕晨就抢了先。
“小叶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夏原的死,是因为……是因为杨哥间接导致的,你说,我该怎么样面对杨哥?”韩慕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而且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这一点让白宴叶略微有些差异,毕竟,她知道,韩慕晨是从来不碰烟的,如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学会抽烟了。
韩慕晨的话让白宴叶先是一愣,随即的反应就是觉得荒唐,“怎么可能,杨哥怎么可能让你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再说了,夏原的死不简单,杨哥怎么会招惹上不好惹的人,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白宴叶不愿意往这个方向考虑问题,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像韩慕晨所言,夏原的死是因为杨铭豪,他必定会很痛苦,毕竟夏原是他胜似亲人的好兄弟,而杨铭豪也是与他有多年交情,不离不弃的同事兼好友,韩慕晨必定会处于一种左右为难,痛苦不堪的地步。
她同时也知道,杨铭豪也不会将他置于这种境地。
然而对于她的回答,韩慕晨似乎是很不满意,当时就沉了眉心,面色略微有些不好的看着她,“我只让你回答,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你认为我还应该怎么面对杨哥!你回答就好。”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做出这样的假设很奇怪,那你岂不是左右为难?杨哥他……”白宴叶被他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忽然之间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好了,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过来。”韩慕晨黑着一张脸打断了白宴叶的话,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等他离开之后,病房里恢复了一片清冷,白宴叶还靠在床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她不明白韩慕晨为什么突然发脾气,而且是对着她发,思来想去,白宴叶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她这次遇险让韩慕晨想到了夏原的死,这才将他一直隐藏起来的低落情绪给引发了出来,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才跟她发了火。
这样想了之后,白宴叶默默的掏了口气,并不怪他,毕竟夏原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这么想着,自己就辗转反侧的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深夜,韩慕晨推开了安静的病房门,他的身上相比较三个小时之前离开的时候,带上了几分寒夜里的冷冽气息以及淡淡的烟草和酒精的混合味道,他从医院里出去之后,直接去了酒吧,一个人喝闷酒喝到现在,又开着车在深夜的桐市市区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穿行了许久,等自己清醒了一些,身上的酒气散了一些,这才来了医院。
床头橘色的小灯下,氤氲着温暖舒适的气氛,韩慕晨的视线看过去,就能看到白宴叶安静的侧脸,她睡着了,眉心微微纠结在一起,似乎是没有睡安稳,他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床前缓缓坐下,窗外的月光不算明亮,但是很温柔,月光下的他静静地注视着白宴叶,眉心渐渐收敛。
他现在还不确定夏原致死的那起车祸是否跟白宴叶被绑架有关系,如果这两起案件的背后是同一人所为,只能说明那幕后黑手的目标从来都是白宴叶,车祸的目标也是她,而夏原的死,就变成了她的替死鬼,每每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韩慕晨就难以接受。
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体,一边纠结着这种可能性,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心疼白宴叶,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他的情绪逐渐变得让白宴叶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陌生。
有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她跟他说话,他却经常性的出神听不见,甚至有的时候他会突然之间情绪不稳定,脾气也渐渐的变得暴躁,他的一切变化让白宴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却又不知道从而问起。
三天之后,是白宴叶结束观察期出院的事件,白萧也来了,说要接她回白家住,还说家里有佣人,照顾着也方便一些,白宴叶本以为韩慕晨不会同意,毕竟她入院以来,都是韩慕晨亲自照顾的,可是谁知道他居然点头答应了。
“我最近有工作要忙,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也不安全,就让她回白家待一段时间,麻烦伯父了。”韩慕晨看了错愕的白宴叶一眼,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对白萧说道,换来白宴叶更加错愕的眼神。
“麻烦什么,她本就是我的女儿,这段时间在你那里打扰了才对,另外……如果你们两个已经确定了关系,那就和韩总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挑个时间把婚订了,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天天住在你那里,传出去名声也不好。”白萧终于拿出一点父亲该有的样子了,只不过他现在说这些都不是白宴叶想听的,她只想知道,韩慕晨怎么了,为什么对他忽然冷漠了许多,甚至……甚至主动将她送回白家?他明知道她最不喜欢白家,只要有李云芝在的地方,她就生活的不舒心,但是他却没有阻止。
“伯父放心,这些事情,后续我和宴叶都会处理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段时间就劳烦伯父费心了。”韩慕晨就说了这么一番话,把白宴叶给送上了白萧的车,直到后视镜里韩慕晨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范围里的时候,白宴叶才猛的一惊,他究竟怎么了?
这太反常了,理由呢?没有理由的话,她不相信韩慕晨对她的态度会忽然在三天之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