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因为见到这枚玉佩,他就会想起一些事,因着那些事,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相反,他会因此,愈发怜我爱我,疼我惜我……”顾思瑶说到一半,咯咯笑起来,“那真是一样好东西啊!这玉佩,是稀世之物,这情诗,是罕见之情,不管哪一样,都好到了极点,只是……”
“什么?”碧桃看着她。
“没什么!”顾思瑶忽地收起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之中,眼眸间一片暗流,幽深难测。
她的指尖收紧,将那玉佩焐得滚烫,仍不肯放开,嘴里喃喃道:“这玉佩,是我的,这情,也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明王府,当然也是瑶姑娘的。
得知顾思瑶回府,周燕氏早早的便在府门前迎候,见到马车过来,忙殷勤上前,将“受伤”的顾思瑶,轻手轻脚的扶了出来,这边又大呼小叫:“你们这些婢子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拿肩舆来,把瑶姑娘抬到雪暖殿去!”
一众奴仆在她的呼喝下,忙得团团转。
“不用肩舆,我自己就能走!”顾思瑶连连摆手,“夫人,一点小事,不用这么劳师动众!”
“哎呀,你瞧你这一身血,怎么走啊?”周燕氏絮叨着,“也就是你性子坚韧,换了那些个娇贵的,早就哭哭号号的了!哎,你这丫头,会不会做事啊?小心一点,别碰着瑶姑娘……”
“没事的没事的!”顾思瑶宽和的笑,“我又不是水晶做的人,经不得碰!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去做,我不会怪你们的!”
萧德全立在门边,看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热闹非凡,嘴角不自觉下撇。
萧长安听到两人絮叨不休,也微微皱眉,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走过去,直接把顾思瑶抱在怀中,大步走向雪暖殿。
“哎哟,瞧瞧,这真是疼到骨头里去了!”周燕氏掩唇轻笑,对着身边的丫头挤眉弄眼。
丫头们呵呵干笑。
萧长安叫老洛帮顾思瑶清理伤口,却被顾思瑶拒绝。
“王爷,这点伤,怎么用得到别人?”她轻笑,“再者,我可不想让男人来碰我的伤口!王爷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就能处理的!”
自己处理,可以装多重的伤,就装多重的伤。
可要是老洛来了,可就都露馅了。
“那我帮你吧!”萧长安蹲下来。
“不要!”顾思瑶按住他的肩,心疼道:“你看你,自己都累得要命,就不要管我了,我这边有丫头们伺候着,还有夫人在,你还不放心吗?你快去洗洗,休息一下吧!”
“是啊是啊!”周燕氏笑着点头,“王爷,有老身在,你就放心吧!保证把你的瑶儿,照顾得妥妥的!”
萧长安犹豫了一下,没再坚持。
他确实挺累的。
身体的乏累,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累。
脑子里似是堆满了乱麻,混混沌沌的,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他回了自己的未央殿。
周燕氏见他离开,忙把丫头们都驱出去,关上殿门。
“夫人,见到您在府里,真是开心!”顾思瑶握住她的手。
“我也开心啊!”周燕氏笑得嘴都合不拢,“瑶姑娘,这千盼万盼的,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原本是真不敢回来的……”顾思瑶柔柔弱弱回,“可是,听说夫人在王府,不知怎么的,我这颗心啊,突然就安稳了!有夫人护着,我也不怕人欺负了!”
“可怜的!”周燕氏看着她,“有王爷这么疼你宠你,你也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可真叫人心疼呢!”
“那夫人就多疼我一阵吧!”顾思瑶把头靠在她怀里,“夫人,您这回回来,就长久的住下吧!这王府,也是您的家啊!”
“唉,离开好几年了,物是人非了!”周燕氏拍着她的手,“你这孩子,巴望我回来,可是,在别人眼里,却巴不得我赶紧走呢!”
“谁敢让夫人走?”顾思瑶忿忿然,“王爷可是拿您当亲娘待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您不敬?”
“姑娘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得出来吧?”周燕氏看着她,朝外头呶了呶嘴。
大殿外,萧德全正指挥着一群下人将雪暖殿重新打扫干净,新添置了许多名贵摆件。
“他?”顾思瑶撇嘴,“夫人多虑了!他就是一个下人,哪能跟夫人比呢?”
“可是,他不这样认为呢!”周燕氏轻叹,“当年啊,因为管家的事,就跟他闹得不太痛快!他这人做事不太利落,我一直不太瞧得上,可偏偏他会哄,王爷信任他,我也是没办法,想着自家孩子大了,不能管得太多,我主主动离开了王府,回了老家!”
“竟还有这种事?”顾思瑶轻叹,“夫人倒真是能忍!要是换了我,肯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下人!”
“我如今人老了,也就懒得去争那些了!”周燕氏笑,“不过,你还年轻,该争的,还是要争的!这萧德全近日往青湖别院跑得挺欢的,你也得看紧了!”
“多谢夫人提醒!”顾思瑶拍拍她的手,笑说:“不过我是个蠢笨没主意的!还得请夫人费心,帮我盯着!若是我能作这王府的当家主母,便把夫人当太夫人供着,您说好不好?”
“哎哟,瞧这小嘴甜的!怪不得王爷这么宠你!”周燕氏伸手揪揪她的脸,喜滋滋道:“我当不当太夫人,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在老身心里,你就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
“那是夫人疼我!”顾思瑶腼腆的笑,“夫人疼我,我也会疼夫人的!如今我回来了,别处且不说,这雪暖殿的事务,会全权交由夫人打理!至于王爷未央殿那边的事务,咱不急,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
“是,来日方长!”周燕氏听到这种“保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寝殿外,某处不起眼的暗窗旁,一个粉衣婢女,装作清扫,支着耳朵,默默听着,等到两人说完话,她扔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