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初醒之际,却见郎中
这分明便是一群郎中。
鹿鸣不由陷入了沉思,为何这里会出现了如此多的郎中?
她再次看去,却见至千屈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色阴沉。
鹿鸣总觉得那表情有些阴森,竟是令她不寒而栗,鹿鸣缩了缩脖子,她想要想起喝完酒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何会直接出现在侯府之中?
鹿鸣一点儿印象都无,便像是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被旁人掏空一般。
鹿鸣疑惑不解,她终于要起身穿上鞋子,却是听得众郎中说道:“鹿鸣姑娘,你可莫要下来,您现下的身子容不得您太活跃。”
鹿鸣一怔,她唯独记得她喝了酒,之后如何她便是不得而知了。
鹿鸣揉了揉额头,她努力回想着。可她一直以来都是有一个习性的,只若是喝醉了酒,便定然是不会再记得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
可是身上也并未有什么疼痛之感,也没有伤口。却究竟是为何?
鹿鸣原本是不打算主动机会至千屈的,她记得酒前发生的所有事,唯独不记得醉了酒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旁人送她回来的还是至千屈去接了她。
鹿鸣带着疑惑看向至千屈,那眸光之中尽是疑问之色,至千屈道:“这些问题你无需多管,只若是这两日将身子调理好便好。”
“不行,明日岂非便是才艺比赛?”鹿鸣这般说着,却觉得并未有什么不适应。便想到是至千屈为了怕她崭露头角,所以故意这般将众多医者叫来,而后对她说上一些奇怪之话,又同时叫来了这些郎中,再说上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之话,便觉得可以唬住她了。
鹿鸣这次再也不顾旁人的劝解,直直下了床榻,可还未站稳,却觉得双腿不听使唤,像一摊烂泥一般软了下去。
幸好至千屈眼疾手快,将鹿鸣扶了起来。
“不是说了,让你好生歇息?”至千屈的声音不冷不淡,让鹿鸣听不出他的情绪。
鹿鸣不解地瞧着至千屈:“这是怎么回事?”
至千屈将鹿鸣抱回床榻之上,又细心为她盖上了被子。
然后颇为头疼地朝着那些郎中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让人在正堂之中沏了茶,你们随意吧。过会儿可能还需劳烦。”
看到至千屈这幅烦心的模样,那些郎中都恨不得当即将蓝颜夕的症状治好,奈何有心却无力。
就算是神医,也是需要五六日才能保证将鹿鸣这种症状治好。
至千屈却是不愿意的,毕竟他晓得鹿鸣究竟有多想赢得这次比赛。所以他花了高价将那些民坊之中传的神乎其神的郎中请来,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将鹿鸣所得的症状医治好。
至千屈自然晓得,鹿鸣双腿无力自然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地得的,其中定然是有人暗中捣鬼。
说不定是下了药。
“至于才艺比赛之事,我已告知南蛮公主,她可以理解。说是为了你,可以往后拖延一段时日,只希望你能够养好身子。”
鹿鸣听到此话,明显的一个怔愣,以她与阿灵的几句话交情。阿灵根本便不可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方。
鹿鸣瞧向至千屈,心生感动。
定然又是他,是他在暗中帮助。
鹿鸣声音柔和了许多:“不知世子可否知晓,鹿鸣为何会犯了这种症状?”
至千屈摇头:“应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此毒容易解,却是不易调解。应是有人得到了消息,不想让你参加此次比赛。”
下毒?
又是下毒。
可是鹿鸣却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机会能让让人在她身上下毒。
她细细想了一番,除了喝了红娘的那两杯酒,却也是未曾食用什么的。
红娘,总不可能害她。
那究竟是谁?
鹿鸣心中有些这般疑惑。
至千屈却是突然开口:“那酒可是谁给你的?”
“红娘,但是她身边的小玉搬来的……”说到此,鹿鸣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后,开口问道:“莫非,世子怀疑?”
“不会是她,那婢子虽对你不喜,但却是不敢在那酒中做什么的。”至千屈还未等鹿鸣说完,便已是将她打断。
“怕是被人利用了……”至千屈低声说道。
鹿鸣陷入了沉思,她却是还记得红娘当时还感叹小玉为何搬酒用了很长时间。
现下看来,却并非是因为她故意减慢脚速,而是有所因由的。
鹿鸣这般想着,便开口说道:“莫非是红缨?”红缨二字鹿鸣只是无声地朝至千屈说道。
至千屈自然是晓得红缨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所以鹿鸣所说,他心中也自然是有一番计量的。
“现下你只需要养好身子,其他的事便也无需你来操心。” 至千屈这般说着,脸上却没有当初对待鹿鸣之时的那番笑意,反而是有些不冷不淡。
鹿鸣觉得至千屈已经变了,总归还是被她的那句话伤到了吧。
“世子……”
至千屈将将要离开,却是被鹿鸣叫住,至千屈转过身来,蹙眉道:“嗯?”
“世子不适合这般蹙眉,在鹿鸣的心里,满脸欢喜的世子才是这世间最美好之人。”
至千屈对鹿鸣所说之话显得尤为震惊,他显然没想到鹿鸣竟是到现下还能说出这般话。
至千屈脸上露出了苦涩之意,他当真不知该怎样对待鹿鸣了,不舍得看她伤怀难过。
良久,至千屈突然朝前迈进两步,而后抓住了鹿鸣的手,咬牙切齿道,“桑鹿鸣,你若是这般关心我,便莫要那般对我……”像是又沉默许久,至千屈方才说出了后面的话,“不然你便是没资格的。”
没资格三个字不过将将一出口,至千屈与鹿鸣二人都为之怔愣。
鹿鸣垂下了眸子,“鹿鸣没有资格。”
至千屈张了张口,似乎在为他方才的话表示着歉意,可是话到嘴边,却是终究未说说出什么来。
鹿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大抵在我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时。便没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