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内心一震，看着她的侧颜，她的试线依旧停留在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清澈，却又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要不是碍于此地人多，江浩然早将她抱在怀里，可此时此刻人多闲言多，他必须要顾及到两个人。
    叹了口气，沉吟道:“如果角色定了的话，拍摄地点不是在d国就是m国，等这部戏拍完我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了。”
    “d国或者是m国？这么远？”要知道对于一对情侣来说好几个月不见面意味着什么。
    江浩然的声音温柔，看她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在爱河里面荡漾，自己就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程素唇抿成一条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的演技和她不在一个层面上。
    她想，或许这就是自己感受不到她的爱，对方却又能够给自己一种被放在心尖上的宠溺感吧。
    锦瑟无端的拍摄正式结束之后，程素和江浩然见面的机会变得少的可怜。
    程素撑着下巴，坐在赶往杂志拍摄路上的保姆车上，还没来得及想江浩然现在是在m国还是z国就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被一个横空而来的物体挡住了。
    回过神之后定睛一看，竟然是经纪人的手，脸上有一丝被抓包之后不好意思，只能睁大眼睛露出一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经纪人觉得好笑又无奈，摇了摇头，“待会儿把封面拍完，我之前说的那部电视剧考虑的怎么样了？”
    “女主的人设似乎有点崩。”程素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
    程素不知道应该怎样具体去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她看到的剧本片段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主怎么这么…
    手指轻敲太阳穴，组织好语言概括道:“傻白甜，而且还是很假的傻。”
    “可这是目前咱们能挑到的最好的电视剧了，现在圈子里面好的资源就那么多，这个已经算非常好的了。”
    “那要不我歇息一段时间吧？等这段时间过了在开工？”
    经纪人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气势十足，力道却是非常轻，一点都不重，中气十足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休息几个月是想观众之后忘记你吗？别说观众，就连最亲密的恋人之间几个月没见都有无限的可能发生，更何况是和你只在电视里面打过照面的陌生人？”
    程素低下头，觉有所思。
    是啊，几个月的时间有无限的可能，可以让一段关系有坏变好，也可以让原本的亲密变得生疏。
    陌生人是这样，朋友是这样，爱人之间更是如此。
    ☆、第102章
    b市最近一直暴雨连连, 夏初的空气变得十分潮湿, 程素拉开房间的窗帘子，从里面看外面，地面被蒸发掉的热气放让整个房间都有些闷，打开空调之后身体上的烦躁散去了, 但心里有一处郁结却怎么也解不开。
    程素揉了一把头发，干脆将一切烦恼丢于脑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锦瑟无端开播时间逐渐逼近，由于自带话题热度的两位当红男明星以及剧组的适当宣传，程素的知名度逐渐增长，微博粉丝也是蹭蹭蹭往上涨, 热搜也上了好几回。
    不过大多都是因为路之谦的原因, 只不过私下里面两人见面的次数变得少的可怜，或许说是程素有意避开会和路之谦见面的所有机会。
    知名度的飞速上涨的同时她的经纪人向公司申请的换公寓批下来也就快了许多，这不，程素就开始收拾行李，离开这个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子。
    收拾好之后, 经纪人也开始催了起来，程素将行李拖至门口, 最后看了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之际程素冲她们挥了挥手。
    再见了！
    她走之后李心艾嘁了一声, 随后将房门重重的一推，眉毛一挑，“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换个房子吗？”
    苏雪一张可爱的脸上也是十分不甘, 但却极力隐忍，李心艾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嘲讽一笑，“还不是只有羡慕的份，装什么装。再装下去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都要被别人撬走了。”
    “你！”苏雪被气得脸颊涨红，犹如炸了毛的毛，“可别乱说，我和我男朋友关系好着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嘛，自然就算不上了，也难怪看到了更好的，谁还愿意将就？尤其是那群富二代们。”说完眼尾一挑，“至于我说的谁你应该知道吧？毕竟你男朋友最近疯狂迷恋娱乐圈某位女明星可是圈内众所周知的事情。”
    “你胡说！”苏雪一双大眼睛瞪着她。
    李心艾耸肩，“好，我说错了。应该说你前男友，而不是男朋友。”说完似乎害怕不能点燃她的怒火，还点了一把她的头，添油加醋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程素的，要不，咱俩连手？”
    苏雪想起两人最近最后一次见面时，自己看到的孙思佳手机屏保，咬着牙齿，没有多做犹豫就点了头。
    只不过她不知道有的时侯，你身边的人远远比你想象之中更坏。妒忌是女人身上最可怕，同样也最可悲的东西。
    正在忙着搬家的程素自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些什么，之后的一段时间可以通告逐渐排满的，大多都是时尚杂志以及广告等。
    赵心汝在帮她把东西搬进防御狗仔更加严格的公寓之后，又叮嘱了她许多才离开，“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锦绣无端的前期宣传也差不多了，就看真正播出之后观众的反应如何，如果反响可以的话，之后的资源依然是不用愁，如果反响不佳的话，你的表现我也看过，也不愁业内人来找，所以啊，别太紧张，整天愁眉苦脸的多浪费上天给你的好资源？”
    程素听完这才破涕为笑，“有这么明显？”
    “嗯哼。”赵心汝耸肩无奈笑了一声，“回家自己照照镜子，脸上的表情和我手上前段时间最红艺人被挖走是一模一样的。”
    “我脸这么臭？”
    赵心汝作势打了她肩膀一下，开玩笑道:“你脸比我臭啦！”
    原本郁结于心的烦闷这才消散了不少，经纪人有了之后，程素一个人将所有东西整理好之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杯子里面被头顶莹白色水晶灯折射出来的红色散光。
    好贵又优雅，给人一种回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的错觉，这一刻，透明玻璃杯里面的红酒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看似离她非常近却又隔了一层障碍玻璃一样，明明就在手心，她却只能在一旁凝视。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难受，虽说离灵石的灵力消失殆尽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但程素心中模糊觉得，爱的深浅和时间并不挂钩，不是说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对你的爱越深。
    爱情和时间永远不能够挂上等号。
    你以为七年十年之后等来的是求婚？
    但有时候，当你满怀期待的时候迎来的往往是分手。
    程素自认为不是一个容易患得患失的人，但是在这一段感情当中她付出的太多，比谁都渴望能够得到对等的回报，她甩了甩了自己的头，努力告诉自己:别太把这一切当回事儿，不然到时候你和江浩然都会陷入痛苦的根源。
    不知道去了m国拍戏之后是不是进行的全封闭式与外界隔绝，程素已经一周没接到来自接到江浩然的任何联系。
    休息的时间已经停止，程素也开始投诉到自己的工作当中，一副变身工作狂的架势，接了几部配角，两个月的时间飞速过去。
    同江浩然之间虽然恢复了联系但是因为时差和各自工作强度的关系，同时在线聊天的机会很少很少，少到连肖墨都快看不下去发话了。
    肖墨:“素素，你在这样下去江浩然身上的这颗灵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的到呢，拜托你上点心？”
    程素默念口诀，面无表情道:“缠的太紧真的好吗？要是不喜欢的话，别人只会嫌弃，喜欢的话根本不需要我去纠缠的。”
    肖墨恨铁不成钢，“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巧合都是人为的，机会相处不也是同样的吗？”
    程素将头扭到一边，看着别的组的人拍戏，一心二用，“可是我累了呀，休息休息，等能够把自尊心放下来的时候再去，这期间用的有一个缓冲期的吧？”
    “你要个甚的缓冲期啊，俗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又不需要真心喜欢他，自尊心这个玩意儿又什么用？能比命重要？”
    程素被说的一哽，“人在国外我能怎么办？”
    “飞过去咯。”
    程素头一回这么执拗，“不飞！”
    “执迷不悟！”
    程素想好莱坞大片拍摄起来应该是非常严谨，要求也更高，自己还是不要过去帮倒忙了，一本正经地对肖墨道:“女人如果倒贴的话，男生更加不会珍惜，还不如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提升自己，磨练磨练自己的演技，让他刮目相看。”
    “也是。”肖墨想了想，“你条件也不错，就算是对上外国的洋妞也未必有你这样的。”
    程素终于躲过一劫，六月份最后一天，孙思佳举办的一场狂欢party在b市最热闹的酒吧内举行，现场high到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儿都有发生，苏雪和李心艾在角落凑近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只看见李心艾的眼睛在苏雪看不到的地方，形成一个诡异的幅度。
    苏雪在一旁点头，两人似乎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之间苏雪拨通了一个从来没播过的电话号码，上面的备注显示着程贱.人。
    转身离开舞池，走到相对安静的公共洗手间内边照镜子边说道“喂，程素，我是苏雪。”
    “你的钥匙上次离开了还没还给我们吧？今天李心艾他们都不回去睡，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钥匙丢了，今晚回家开不了门，你把钥匙放门卫那里？”
    她脸色微变，很快反应过来，“我回去的晚，估计那时候门卫早就下班了，我还是进不去，你现在在忙吗？如果没忙的话，能不能帮我把钥匙送过来呀？我要不是今天真的走不开绝对会自己过来拿钥匙的，今天的聚会对我的演戏生涯非常的重要，如果我提前走的话，以后估计也别想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了，所以程素，你就帮帮我吧，帮我把钥匙送过来，拜托。”
    “真的吗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声音十分真切，可打完电话重新回到李心艾待的那个小角落的苏雪，冲李心艾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脸上丝毫没有刚才和程素说话时候的无助与紧张感。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怀鬼胎。
    程素从自己的包里面将钥匙掏出来，看着钥匙无奈摇头，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把钥匙给赵心汝了，其实出去住酒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大晚上的，她真的不是很愿意出门。
    不过想了想，如果李心艾和另外一个室友一直不回来的话，苏雪难不成还一直住酒店？好歹室友一场，送过去也比较好。
    只是出门送个钥匙，程素也懒得收拾，穿了件纯白色长度及膝的棉裙，随手戴上墨镜就去了苏雪发过来的酒吧。
    她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晚酒吧内大多是圈内人，对酒吧的了解尚且停留在电视剧中呈现的模样。
    五光十色的灯光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她一种迷失方向感以及短暂轻微的不安感。
    剥开不断随着音乐律动摇摆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最近脸熟的面孔，和荧幕上面完全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形象，进了圈子一段时间的程素也知道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并未惊讶。
    脸上表情波动不大，随便问了一个服务员，“请问一下，那个三号包厢在哪里？”
    她的声音被台上mc的声音所掩盖，但因为声色特殊，吐出的字十分清晰，服务员看不清她的样貌，心中却有一种感觉，一定是个大美女。
    程素不知道服务员小哥的内心想法，扶了扶眼睛，只以为音乐太吵，对方没听清楚，加大音量又问了一声，“请问三号包厢怎么走？”
    他从自己的想象中回神，快速回答，“舞池对面，一直靠着右边走，那边门口都会有包厢号，一过去就能看得见的。”
    “好的，谢谢你哦。”道谢后准备离开之际，服务员小哥拉了她一把，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了句，“那个包厢现在玩的有点疯，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注意一点。”
    玩的有点疯？程素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真实含义，但也非常感谢服务员小哥的提醒，非常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小哥盯着她的背影凝眉思考，只觉得有些熟悉。
    小哥的描述力很好，加上程素的方向感不差，很快便找到了三号包厢，刚准备先拉开一点点门偷偷瞄一下里面的情况时，就被里面的苏雪看到了。
    连忙起身过来开门，坐在她对面的李心艾勾唇笑的十分诡异，拿起手机不急不慢地发了一条信息。
    她看着被苏雪拉进来的的程素，心道:你越是想要隐瞒在乎的东西，我越是要摧毁它，你以为你和江浩然之间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吗？
    你越是在乎江浩然，我越是要让江浩然看清你的真实面目，凭什么你可以轻易夺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凭什么你可以拥有江浩然？凭什么我在这个圈子里面打拼了真多年却不如你一个刚刚入圈子甚至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的人？
    看着桌子上还没收拾的锡纸以及残留的白色粉末，她嘴角的笑容笑的更加诡异，周围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从包包里面拿出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快速丢进自己面前的啤酒里面。
    白色粉末在淡黄色的液体中溶解开来，一分钟不到，毫无踪迹可言，也就是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程素被苏雪可以说是硬拉进了包厢。
    她的力气小，喝了酒的苏雪力气大的出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把人往包厢里面拉，还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这是我室友，程素，真人好看吧？我在这里可以打包票，娱乐圈里不管整了没整的女明星，没几个有我这个室友好看的。”
    她说完，房间里面口哨声想起，一众意识尚未完全清楚的富二代明星们直接拍起桌子，气氛突然high到极致，但程素却觉得尴尬异常。
    并不想接下这话，只准备将钥匙从包包里面拿出来还给苏雪后回家，可对方偏偏不如她的愿，一只手打断她掏钥匙的动作。
    ☆、第10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