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赫明显带着略微惊奇的眼神中，季海棠本来要打人的手圈上了百里赫的脖子，让自己尽情的沉沦在百里赫清冷的桃花气息中。
    百里赫眼神瞬间就变得暗沉起来，辗转的加深着这个吻，这是第一次在他吻上季海棠的时候没有受到反抗，更不要说像是现在这样逢迎，这如果放在从前百里赫是想都不敢想的。
    季海棠闭着眼睛，青涩的吻技用笨拙来形容都有些抬举她了，可是偏偏那副清纯无邪的样子才最是魅惑人心，她努力的让自己迷惑在这场感官的享受中，她不愿意再记起那些让人心伤的事情，她只知道，这一刻在百里赫的怀里，她感觉很安全也感觉很温暖，至少没有了那无处不在的绝望感。
    “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赫终于逼迫着自己放开眼前的甜美，虽然味道很好，但是最先要做的还是要为自己的小媳妇解决问题，要不然怕是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又会出什么乱子。
    “百里赫，你死了多久了？”
    季海棠的呼吸还是很急促，依靠在百里赫的怀里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累。
    “太久了，记不清了，足有上万年了吧。”百里赫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搂着季海棠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了。
    季海棠本来以为百里赫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毕竟在过去的额相处里，百里赫甚至不愿意听到她说他是个阴魂这样的话，所以季海棠一直都觉得百里赫对于自己的死亡恐怕是有着什么忌讳或者不能启齿的原因。
    “上万年了，为什么不去投胎？”季海棠继续问道。
    已经上万年了，怪不得法力这么高强，应该的。
    “受命于天，不能投胎了。”百里赫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季海棠。
    “不能投胎了？你应该也是在这个人世间行走过的吧？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的感觉还记得吗？”季海棠忽然好想有了聊天的性质，一个劲儿的问着关于百里赫的过去。
    “每一个阴魂都曾经活过，我自然也是不例外，软红万丈，的确让人心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百里赫有些奇怪，季海棠已经对于这些事情是能避过去就一定要避过去的，今天怎么忽然想起问了这么多？
    “你不想要以人的身份再活一次吗？我听说阴间一点也不好玩，黑漆漆的，到处都是阴魂厉鬼再就是青面獠牙的鬼差，你留在阴间一万多年，就不觉得腻味吗？”
    “一开始也想过，后来就不想了，我说了，这个东西我没的选择，不管你是不是选择接受都要接受，没有意义的挣扎就省点力气，后来我修炼的时间长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违背天道逆天而行也不是不可以，可那是需要付出十倍的代价的，想想也就算了，何况到了如今我也不觉得如今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何必冒险去争取那些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的东西呢？”百里赫低垂着眉眼又一种很是飘渺的声音缓缓的讲述了这件事。
    季海棠几乎没有听见过百里赫这么失意落魄的声音，这么久以后她甚至一直都觉得百里赫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从没有想过他居然也有着这么多的心事和求不到，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一直都是公平的，上天一直都在用它独特的方式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公道和天理，不管是善报还是恶报都正在路上，由不得你不签收。
    “原来就算是你也有不能做到的事情啊。”季海棠带着几分叹息说道。
    “只有灵魂不灭，自然就有求不得的东西。”百里赫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里带了几分怜惜。
    “海棠，你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佳佳死了。”季海棠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好像全身的力气再度被抽光，和失去心头血的感觉应该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时候失去了心头血是瞬间就晕倒了过去，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感受，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承受着无力的感觉。
    “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与你可有关系？”百里赫知道这个徐丽佳和海棠关系匪浅，如今死了，海棠这个模样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死在了我们学校小树林的古井里，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我有关系，那样的死法，一见到，我就知道是不正常了，想来就是让我连累的吧，要不然佳佳那么好的人如何会得罪了谁？”季海棠的语气很平静，可是那股子绝望和无助还是让百里赫听的很是分明。
    “这世上无故死的人每天都有，而且也不在少数，难道说都与你有关系吗？先不说徐丽佳的死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就算不是，也未必就是你的原因，厉鬼索命难道还要问问你姓甚名谁吗？”百里赫这话三分是宽慰七分也是实情，厉鬼没有人性甚至有的不成气候的厉鬼连思考的意识都没有，只是凭着怨气去害人，不把体内那股子郁结的恨意都发泄出来，就会一直没有理由的去要人命，等到恨意和执念散尽，魂魄也就灰飞烟灭了。
    “上一次魅鬼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如何能找的上佳佳？这一次肯定还是因为我！佳佳还接了我的电话！一定是有话想要和我说！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为佳佳报仇！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啊，百里赫，你知道那种拼了命挥着拳头却还是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我对不起佳佳！我对不起佳佳啊！”季海棠越说越激动，从百里赫的怀里坐直，转过身拽着百里赫胸前的衣服，哭诉着自己心里无尽的憋闷和委屈，百里赫一言不发，任由着季海棠发泄。
    “季海棠，即使你哭的比现在再难看上几分也没有什么用处，徐丽佳还是死了，不能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