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死者在被害当日，你们去了本市一个朋友家吃饭，而死者则是因为一大早就出去了所以没有和你们一同前往？”
    “对。”季海棠此时已经没有继续哭了，眼泪几乎已经流干了，如今她只是觉得心里疼的很，眼睛却只是干涩出不来眼泪。
    “那你知道她出去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我没问，她没说。”季海棠闭了闭眼，声音清冷。
    现在每一次回忆起徐丽佳这个名字，脑海里马上就会一遍遍的过着曾经一起经历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电影定格一般，4k的画质，每一帧都清晰无比。
    徐丽佳的音容笑貌还有声音都很是鲜活的在季海棠记忆里跳跃，从初中到如今，十年整，没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这样好的记忆力还要感谢季海棠的灵魂力量出色，可是如今和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好了，警官，我妹妹心情不好身体欠佳，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行，徐丽佳被害那一日，我和我妹妹一直在一起，所以问她问我没什么区别。”季墨笙拉着女警官想要出去说，好让季海棠安静一会。
    “好了，我问的也差不多了，等到核实一下你们的不在场证据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小妹妹，好好休息，生者死者都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女警官对于季海棠还是很有印象的，如今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不应该在问下去了，合上了本子，说了告辞就要准备离开了。
    “警官，徐丽佳具体是在什么时间死的，你能和我说一说吗？”季海棠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女警官问道。
    “这个要下午才能有结果，法医还在鉴定，但是根据现场情况来看的话，已经初步排除了是他杀。”警官来之前也知道了季海棠和徐丽佳之间的关系，加上这也不算是秘密，就都直言相告了。
    “等到出了结果，可以通知我一声吗？这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季海棠看着女警官，眼泪再度充盈了眼眶，隐藏着巨大悲痛的眸子任凭是谁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好，到时候我会电话通知你，这些事儿虽然算不上机密，但是案件细节最后还是不要外露，你们注意点，我走了。”女警官最终还是点了头，嘱咐了两句离开了季家。
    “海棠，你好好休息休息，最近不要去学校了，我明天去学校给你们的导员说明情况。”季墨笙说着话扶着季海棠想要让她躺下再休息一会，从昨天晚上从权家出来以后到现在，季海棠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哥，不用帮我请假了，我想要休学一年。”季海棠像是木偶一般随着季墨笙的动作躺了下去，了无生气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凉。
    季墨笙有些为难，这是季海棠大学最后一年了，季家有家规，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念大学的，甚至说他们的爷爷季柳都是喝过洋墨水的。
    关于这一点季墨笙也很疑惑，也曾经问过季海这是为什么，但是季海也不知道，就说是家规，末了还开了句玩笑。
    “许是因为道士也是需要文化的吧，万一真的遇见文盲，很多生僻的字都不认识，怎么行咒？而且，万一道术学不成的话不是还可以有别的工作？这是咱们季家祖先未雨绸缪啊。”
    “我会念完大学，只不过就是晚一年而已。”季海棠也是知道季家这个家规的，如今见季墨笙没有马上答应，也知道他再想些什么。
    “好吧，早一年晚一年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也不是等着你毕业之后工作养家呢，明天哥就去和你们导员说，你就安心的休息一会吧。”季墨笙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多，先是学校宿舍阵鬼的事情，现在徐丽佳也是死在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或许这个学校本身的风水走势已经出现了问题，季海棠现在不去学校也好，要不然他也不放心。
    “嗯。”季海棠答应了一声以后就不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哥，你明天去给海棠办休学的时候给我的也办了。”慕白拉过季墨笙小声的说道。
    海棠不去学校了，他肯定也不会去了，他出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保护季海棠，自然是她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的。
    “我怎么给你办啊？”他和季海棠也不一样啊，他是海棠的亲哥哥所以可以代办，但是慕白不行啊，自己总不能和老师说：“老师啊，我是慕白的房东，慕白让我来给他办个休学？”
    怕是会直接就被人赶出来吧？
    “没事，你到时候就拿着这个本给老师看看就行了，直接告诉她我要休学，她就明白了。”季墨笙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封皮上皱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嗯，那我试试吧，要是不行的话我再联系你。”季墨笙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见到慕白很是确定的样子也只能半信半疑的收下了。
    “放心吧哥，肯定没问题，你下楼给海棠做点吃的吧，一直不吃也不是办法啊，我在这里陪着她，你放心吧。”说服了季墨笙以后，慕白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着双眼的季海棠，有些担心的说道。
    “嗯，你可看好她，不能让她跑出去，知道吗？”季墨笙其实也想在这里陪着季海棠，但是慕白不会做饭，外卖又怕季海棠吃不下去，所以只能他去了。
    “嗯，哥，你去吧。”慕白说着话就坐在了季海棠的床边看着她。
    季墨笙下楼以后，屋里面就没有人再说话了，寂静中，季海棠和慕白的呼吸彼此交错，季海棠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渐渐的，慕白也觉得有些困倦起来。
    终究是不放心的，慕白在进入梦里的前一刻还是伸出手来抓住了季海棠的手，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