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心底之人
一瞬间,季海棠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被定住了一般,但是在下一刻,随着身体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开始流失,季海棠的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全身都暖洋洋的,好像是躺在一片花海之中沐浴阳光啊。
真的好舒服啊。
季海棠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就算是在爸爸和爷爷的怀抱中她都没有这样安心过,她觉得,她一辈子最最放松的时候就是。。。
是这里吗?
季海棠心里滞了一下。
她为什么会觉得,她去过比这还要让她安心的地方?为什么她觉得她有些难过?
“妈妈!妈妈!快放手啊!那些东西是吸你的生机的啊!”
面团子在灵海之中拼命的呐喊着,他没有办法正常从季海棠身体里出来,如果强行不顾母体也就是季海棠的身子强行出来,肯定会伤到季海棠,很有可能还会是重伤!
面团子提着鞭子在季海棠灵海里来回的走,焦急难忍。
季海棠胸前的血玉,手腕上的手镯,甚至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的佳佳的胸针都烫的厉害,各自的器物上都萌发出来一层淡淡的荧光。
这是灵物在感受到了有十分强大诡异的东西要来,它们这是在下意识的选择要保护自己的宿主或者主人。
可是就算是百里赫或者季家老一辈再或者是佳佳赠予的东西都没能让这股子势头停下来。
不过却也有着显著的功效,季海棠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东西的流失速度变得缓慢起来,是那种极其的缓慢。
不过这个时候的季海棠并不在乎这个,管它是快是慢,和她有什么关系,如今她已经碰到了这朵儿她心心念念的花儿,别的事情与她什么相干?
其他的花朵依旧重复着开放闭合的这个过程,唯独季海棠握住的这一朵保持着开放的姿态,可是慢慢的,这朵儿似乎不甘心自己的与众不同,再度有了想要闭合的趋势!
只是,或许是因为季海棠的手还在这里的原因吧,这朵花儿每一次闭合花瓣的时候都只是闭合一小半,在没有碰到季海棠手之前就再度盛开。
“啊!”季海棠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就像是有一块儿烙铁放在了上面一般!
季海棠觉得自己的肉似乎都要熟透了!
瞬间,季海棠下意识的就想要收回手把胸口处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劳什子”给扔出去!
大概是季海棠的动作让这朵花儿有了察觉,也大概是舍不得季海棠的离开,这朵花儿迅速的合拢了花瓣!
那层层叠叠的花瓣这一次似乎是得到了完全的舒展!
本来还算是光滑的花瓣边缘突然出现了无数数不清的锯齿!朝着季海棠的手携带着恶毒凛冽的架势狠狠的切割了过去!
季海棠的手在艳红的食人花的衬托下更显得素手纤纤。
季海棠的鲜血淌了出来。
落在了那朵儿花的花蕊之上。
立刻,花蕊上从一开始的粉红色变成了如同被血液中浸泡过一样的血红!
季海棠只觉得指尖处疼了一下,随后就麻木了,就像是被推入了什么强效的麻药一般,就连胸口处仍在持续的疼痛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周围的花儿似乎也闻到了这诱人可口的血液了一般,纷纷朝着季海棠这边靠拢!
大花把小花吞噬掉了,随后它又被更大的花朵给吃掉了。
就如同食物链一般,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可是任何想要靠近这朵大花试图分一分季海棠这口“肥肉”的花朵都被霸占着季海棠的这朵食人花分泌出的一种液体给融化掉了。
被融化掉的花朵慢慢的变成了和本体同样颜色的汁液流入了食人花的根茎处。
这朵食人花几乎是以一种令人惊恐的速度成长着。
季海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了。
她好想要睡一觉,什么都不想想了。
她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脑海中就像是连环画一般反复的过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曾经那些开心的难过的过往如同电影放映一般一幕幕的闪过。
季海棠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好像要看见佳佳了。
可是自己都没有保护好佳佳,因为“蹭吃蹭喝”所以佳佳遇害了她都没能救下来佳佳。
她有什么颜面面对佳佳呢。
可是如果快要见到佳佳了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死了?
她怎么记得以前如果死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看见季海棠的话,大概会以为这就是一具干尸吧。
因为现在的季海棠完全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
除了脸上还有血肉填充以外别的地方已经干瘪下去了。
离的远一点看,就像是一具骨头架子披着人皮手里握着一朵巨大无比的花朵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这朵花实在是太过恐怖,恐怕还会有人以为季海棠在搞行为艺术吧。
“季海棠,你可知我是谁?”
“本王是百鬼王,你就是百鬼王妃。”
“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不怕我真的把你拖进阴间吗?”
“海棠,我陪你去。”
“不用担心,我没事。”
“海棠,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海棠。。。”
“季海棠,我喜欢你。”
“如今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好好活着,我可舍不得现在就让你死。”
“海棠!海棠!海棠!”
就在最后关头,季海棠已经要完全失去意识,“连环画”“电影”都已经停止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像是一朵比食人花还要绚丽的烟花在季海棠的脑袋里炸开!
同时,有一张熟悉的似乎深入骨髓的脸慢慢的清晰起来。
他长的真好看啊。
温柔无两,帅气无双。
可是那双眼睛怎么看起来那么的难过?好像是有千万种的深情无悔想要说出口。
“你怎么了?”
季海棠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可是这会子还是努力的嗫嚅了嘴唇,艰难的发出了一声如同蚊呐一般的声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