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芷已经叫了起来：“媚儿你疯了，林飞又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冥府迟早有办法救他的，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知道林飞会好起来的，但是，我想要他早点好啊。”烟媚儿轻声的说道。
    “早点好也不用一命换一命啊。”荨芷真的是急了，瞪着舞醉喝斥道：“你算什么神仙啊，从冥府弄只鬼出去，还要留个人下来，照你这么说，那人间就没有流失的孤魂野鬼了？你开什么玩笑，我姐姐可是城隍，还能不知道冥界的边关，漏得跟筛子似的？”
    舞醉看着激动得脸都红了的寻木妖精，缓缓的道：“普通的鬼冥界边关自然是漏得跟筛子似的，但是烟媚儿非法带回人间的，可是一位高级的冥府官员，法务省执法骑士团的统领……老百姓都能轻易出城，但皇宫里的王子公主，也能轻易出皇宫吗？”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胡言乱语……林飞现在三魂六魄全散了分为九体，你只带一个回去，用得着让烟媚儿整个留下来顶替他吗？”荨芷怒道。
    舞醉看着这个激动的小妖精，奇怪的道：“谁说我只带一只单魄回去了？不把这个鬼统领全部带回人间，凭什么让那条龙剥皮抽骨啊？”
    荨芷怒道：“难道你带回去了林飞的三魂六魄，烛龙神就会抽骨头给你辗成粉了？你想什么呢。”
    舞醉悠悠道：“我带回去的话，那条龙当然不会抽自己的骨头，但是烟媚儿留在了这里，为了让完整的林飞换烟媚儿回去，姒裳，灵王，还有上道子，都会逼着那条龙抽骨头的……”
    荨芷愕然道：“你是说……还能再换回来？”
    舞醉淡淡的道：“我很想说能，但是……基本上，不可能。”
    “为什么，你是神通广大的神仙，把一个鬼魂换来换去的，有什么不可能的？”荨芷简直觉得匪夷所思，瞪向舞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骗子。
    舞醉缓缓道：“正因为我是一个神仙，我说了，运用规避法则的力量，改写整个冥界的恒定守则，一个定量换另一个定量，这种交换，是不可逆转的。”
    “有这么麻烦？”荨芷根本就不相信。
    “是的，很麻烦，我说过了，林飞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我，也不是普通的神仙……”舞醉看着烟媚儿，轻声问：“现在，你还愿意换吗？”
    烟媚儿神情有些奇怪的问道：“那是不是，这么换了后，林飞……就回不来了？”
    “对，恒定法则修改，他在人间，就代替了你的名额，而你在冥府，就代替了他的名额。”舞醉平静的道：“所以，他就回不来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冥界法务省执法骑士团统领就这么留在人间了？他有肉身吗？冥界不会找他吗？”荨芷怒道。
    舞醉微微侧目，看着荨芷，叹息道：“显然，你不知道什么是修改法则……以你的修行境界，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一点，就是我们天灾委的灾神，实际上就是专职于修改人间的法则，以降下各种灾难……当然，冥界的法则我没有修改过，但是应该也是大同小异。”
    烟媚儿有些困惑的道：“师父，我不明白，是不是你修改了冥界的法则后，我就代替了林飞的位置，而林飞，在人间就代替了我的位置？”
    “不是，人间多了一个灵修，而冥界，多了一个鬼魂，你不会成为执法骑士团的统领……我没那么大的本领，而林飞，自然也不会代替你成为牧师……你只是个普通的鬼魂，很快，就会被投入轮回转世，而林飞，则会在人间修炼，也许有一日，又会修炼成为冥府的官员……所以从本质上，你最后还是转世为人，而林飞，又修炼成鬼……只是也许相隔了许多年，你们不再会认识……这就是恒定守则，你懂了吗？”舞醉认真的解释道。
    烟媚儿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林飞……会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并不能改变世界，只是让你们彼此交换各自世界的位置而已……正因为林飞记得你，才会在人间拼命修炼，最后进入冥界为官……不然以他的素质，想要飞升成仙，也是应该有可能的。但是那样，就打破的恒定守则了，所以他必须记得你。”舞醉微笑道。
    烟媚儿小声的问道：“那我……还会记得林飞吗？”
    舞醉摇了摇头，道：“姒裳都记不起灵王，你自然也记不起林飞了……也许很多年前，姒裳与灵王，同时面对着像今天你与林飞一样的情景，所以，姒裳才永远忘记了灵王，而灵王，却从此只是为发姒裳而活着……有没有那份记忆，真的很重要吗？”
    “对你来说，当然不重要，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啊。”荨芷怒气冲天的道，然后，她看了一眼烟媚儿，对着舞醉道：“神仙，我留下来代替林飞，让媚儿跟着你回去，你说过了，恒定守则，以一换一，对吧？我留下来。”
    “不可以的。”烟媚儿顿时就急了，大声的道：“荨芷你这是在干什么？”
    荨芷看着烟媚儿，道：“媚儿，你不要着急，听我说，首先，我是一个女妖怪，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冥界或者人间，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其次，我的姐姐可是城隍，来往冥界很方便的。几乎就像窜门一样……我在冥界，因为姐姐的原因，呆着说不定比人间还会更舒服。”
    “不行。”说话拒绝的不是烟媚儿，而是舞醉。
    荨芷转头看着舞醉，目光冷冽了下来，道：“为什么不行？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妖怪，打破了你的恒定守则，那媚儿是一个人类，怎么又能换一个鬼魂回去了？舞醉神仙，你的说法不要太荒谬了……就算要骗人上当，也得编得像模像样啊。”
    烟媚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荨芷，又望着舞醉，美丽的脸庞上面满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