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神念
吴越愕然的看着他,只有一只眼睛,让龙烛的表情略显狰狞可怕。
龙烛见吴越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原本腾起的一抹激情忽然有所消减,已经伸到领子的手又缓缓抽了出来。
“你到底担心什么?”龙烛看着吴越,平静的问道。
吴越沉默了片刻,“我实力低微,也完全没心理准备。”
龙烛看着吴越,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来找你,是一个老者的请求,或者说乞求。”
听到这话,吴越一惊,龙烛对他用“乞求”二字,实在太看得起他了。
“我阳寿已尽,死前如果找不到合格的培养人,愧对天组列位创始英灵。”龙烛看着吴越:“而如果仅仅交给一个无能之辈或天赋有限之人,有势必会引起二次争夺,继而引起分裂,天组若是分裂,华夏就等于自断一臂。”
“您为什么觉得我,我一个,小小的紫金战士,能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吴越终于渐渐平复心境,沉声问道。
龙烛笑着看向吴越:“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了紫金战士,说你是暗金战士都绰绰有余。”
吴越没吭声,龙烛说的是实话,他的实力,早已经超越了紫金战士了。
“而你从定为紫金战士到现在,也不过区区过了两周多的时间……如此神速的精进,以及由此而看到的远大前途,这才是我选定你的原因。”龙烛的独眼里光芒闪烁,“试问,你这样的天赋和精进速度,天组还有谁能和你比试?”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怎么没早点认识你,若早日发现你这好苗子,多给我一些时间培养你,必然可以好整以暇的接我的班,而不至于如此仓促。”龙烛看着吴越,嘴角勾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我看好的,不是你的现在,而是你的未来。”
我看好的,不是你的现在,而是你的未来。
吴越心中重复了这句话。
他忽然有了底气,是的,如果说现在他仅仅在天组是不入流的人物,但未来,他有绝对的信心成就一方强者。论现在,他是小卒,而论未来,他碾压无数天才。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这龙烛真是慧眼识珠,而且胆子极大,剑走偏锋。换位思考一下,吴越若是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是断然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年轻人的。
可龙烛就敢这么干。
“你并不弱,只是时间不够。”龙烛语气坚定:“接下我的担子,掌管天组,我死之时,就是华夏大战降临之际,也是你扛起匡扶天下责任之时。”
听着龙烛的话,吴越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以前看过的一个喜剧电影,里面疯疯癫癫的绝收高手忽悠一个小屁孩,说的那句“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拯救世界的大任就交给你了”
尽管吴越有些想笑,但却脸上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对面,站着跺一跺脚,世界都会颤抖的大人物,而他的语言是那么殷切,一张脸上尽是长辈对晚辈的舐犊之情。
“好,我答应你……”吴越最终还是点头了。
龙烛看到吴越同意了,原本一直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连皱纹都松弛了,显得更为苍老,但之前略显狰狞的表情,现在却多了一丝柔和。
“好,三日后我来接你。”龙烛面带和善的说道。
“什么?!”
吴越顿时一激动,要不是有银针封了穴位,他差点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了。
“你现在不带我走?”吴越惊道。
他见龙烛来了,原以为龙烛是来解救他,现在就带他走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现在不带他走?在这个地方随时可能被帝龙会的人杀掉的。
况且,龙烛不是天组祖神吗?实力不是很强吗?难道还带不走他?
龙烛似乎已经看到了吴越心理的想法,缓缓说道:“我已经给你算过命了,命长着呢,死不了。”
“可是……”吴越觉得这说法还是很扯,就跟大街上算命的骗钱胡诌一样。“可在这里我也很受罪啊。”
“我现在也没法带你走,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缕神念,我的本尊在天组基地下的密室内。”龙烛说道。
神念?!!
吴越眼睛一瞪,他再次上下打量着龙烛,仔细感受,还真是和实体的人有些不同,感觉站在他面前的龙烛身形很轻,袍子里似乎也没看到双脚。
果然十分奇怪。
换个念头再一想,他也能明白,若是肉体真身,怎么可能直接藏在阴影里,再怎么压缩,也不能变成肉饼啊,只有神念这种比较玄乎的东西了。
说起神念,吴越忽然脑中一闪。
这龙烛,应该还是一枚修士吧。单纯的武者,可不太可能成就这番神通。
“本尊不来,神念是无法带走你的。这帝龙岛内还有两尊快要突破到11级的10级武者,一旦知道我的神念在此,必然要出来追杀,到时候不但带不走你,还会害了你。”龙烛说道。“你暂且忍耐,三日之后,我本尊来此,就算帝龙会倾巢出动,你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吴越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你放心,我既然选了你当接班人,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了。”龙烛见吴越有些失落,安慰道。
“可你说,你剩下的阳寿也不多了。”吴越道。
龙烛沉默。
“人,修为再强,也无法和天道抗衡,一年有四季,一生有老死。”龙烛顿了顿,道:“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生平安活到数百岁,我死后,你学好了武技神通,自然也无惧外敌。”
吴越笑了笑,“嗯,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打算让你保我一辈子。”
龙烛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三日后来接你。”
吴越“嗯”了一声。
龙烛的身影在吴越面前缓缓化作一团黑气,随后逐渐越来越凝聚,最终化作一滩黑影,悄无声息的从监狱里“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