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吓到了
陆惟周闻言,在一旁的石桌子边上坐下了:“怎么?不小心吓着祝将军了?”
这话一出来,祝临泉登时就抱拳,面上带着干巴巴的笑意,道:“今夜二十多名刺客来袭击我,我自然是有些后遗症的。”
陆惟周闻言点点头,也顺着头顶看过去,正好看见了一轮弯月挂在天际上。
等了一会儿之后,祝临泉还没有听见陆惟周说话,登时就提醒了开口道:“不知道陆将军特意来找属下,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夜色撩人,此刻已经进了深夜,更深露重之间,空气中还带着微微寒气,令人身体有些发凉。
过来一会儿之后,陆惟周这才开口道:“祝将军觉着,我身边的参谋是一个怎样的人?”
祝临泉一时间有些摸不准陆惟周在想什么,刚想直接回话,但是又蓦然之间想起来之前在屋子里自己莫名其妙被威胁了一通的事情,顿时就将自己要出口的话给咽回去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祝临泉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他缓缓开口道:“参谋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且手段狠绝,杀伐决断。”
说到这里,祝临泉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还补充了一句,道:“只是参谋的身子未免比起大多数男人要纤弱一些,若是女儿身,定然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
“行了。”
陆惟周听到这里,瞬间就不想听这人说话了,他沉稳的脸色此刻带着些阴沉,但因为时常是这样的神色,所以导致祝临泉这个二愣子并未反应过来。
祝临泉不明所以,只是道:“陆将军?”
质疑的话一出来,陆惟周这才意识到方才的情绪太过反常,顿时便收敛了心虚,继续开口道:“你去问苏辰要一些死囚,将人吊在城门口,对外宣称这是今夜抓住的密探。”
听见陆惟周的话,祝临泉这才正色了一下面容,旋即低头答道:“属下知晓了。”
如此说着,祝临泉就瞬间明白了陆惟周的意思,之前在房间之中,秦若雨所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回忆了一番之后,顿时就补充开口。
“可是需要将消息放出去?”
陆惟周抬起眼来,道:“倒也不必。你只需将人吊上去,消息自然就会不胫而走。”
话已至此,祝临泉自然懂得了,十一颔首道:“是。”
陆惟周吩咐完这件事之后,顿时便站起来,随后慢慢走到了祝临泉的身前,陆惟周的靠近令祝临泉心中忐忑,只见陆惟周缓缓抬起手来,随后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今夜的月色挺美。”
陆惟周拍了拍肩膀,道:“祝将军慢慢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惟周就径自走了。留下了祝临泉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陆惟周身上仿佛带着一些敌意。
说不上来的敌意。
正在祝临泉如此想着的时候,陆惟周已经转过身去,缓缓离开。
这边的秦若雨一回了房间,便发现了一旁支支吾吾的丫鬟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这才蓦然想起,自己今日出门了一日,还未曾问过她,也不曾给她准备什么吃食。
如此一想着,秦若雨立即上前,将那丫鬟口中的抹布给扯下来,道:“不许出声。”
丫鬟得了松懈,顿时便乖巧地点点头,她一双眼睛水灵灵地望着秦若雨,随后二人都听见了饥饿的闹肚子的声音。
秦若雨听见之后,面上登时就出现了一丝歉意,她走之前分明是答应过人家,要照顾好她的饮食的,结果却是一整日下来,现在才想起来。
“大人……”
秦若雨应了一声,转而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之后招来了一个小厮,吩咐道:“去厨房找一些吃的来。”
“是。”
远看着人渐渐离去,秦若雨这才转身回了房间,皱着眉盯着面前的丫鬟。
“大人……”
秦若雨走到丫鬟身边坐下,开始上下打量起来这姑娘,问道:“刚才你为何不喊叫?”
她将塞住这丫鬟嘴巴的东西给拿下来了,而她刚才也行至了外边,若是此刻她大喊大叫,外边的人一定会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然而出乎意料,这丫头竟是出奇地乖巧,让她不要出声,她当真就没有出声。
如此想着,秦若雨顿时便狐疑地望着对方,只听见对方开口道:“大人吩咐过,不让出声……”
听见这话,秦若雨莫名之间就笑了,她开始认真起来,只见这姑娘鹅蛋似的小脸上,带着苍白的病态,但也并非是真的生病了,而是一种白.皙到发慌的颜色。
这么一看着,秦若雨忽然之间想起来,她也该是一个女子,这一下对比了之后,秦若雨便不想说话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若是你刚才大喊大叫,外边的人便会知道你被我绑在这里,如果外边的人知道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秦若雨循循善诱,这番话乍然一下听着还算是一回事儿,拿起来骗骗单纯淳朴之人,尚且还可以说得过去。
对于秦若雨而言,面前这个始终养在城府里的女子,自然便是属于这一类的人,然而事实出乎意料,只看见女子抬起眼来,随后小声开口。
“大人可是想要听实话?”
秦若雨闻言,顿时笑起来,道:“自然,你只管说便是。我听着。”
这句话一出来,那丫鬟便仿佛得到了恩赦,她垂下了眼睑,随后开口道:“大人试想,若是奴婢方才叫喊,即便外边的人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也只不过是府中下人,即使知晓,也不能帮奴婢。”
“而反观大人,身份尊贵,权势滔天,连苏大人都是要对着低头的人物。我若是此时叫喊,最大的可能也不过就是明日大人出了一些笑闻,这于大人而言无关紧要。”
“可是奴婢紧紧只是一个下人,无人会关心奴婢的死活,而大人若是心怀不甘,定然会想要杀了奴婢泄愤。如此奴婢便性命不保了。”